方宅十余亩[系统] 作者:宁雁奴(上)【完结】(44)

2019-06-20  作者|标签:宁雁奴 种田文 穿越时空 系统 布衣生活

  谈妥了工钱,二人当即扛上锄头、铁锹,跟着郁容走了。

  郁容站在后檐廊上瞅了半天,确定李姓的兄弟干起活来果真是又快又好,顿时安心了。

  ……看样子,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不出门,在自家后院摘菜吃啦。

  监工什么的没必要,少年大夫踩着略微轻快的步伐,正要回屋,经过厨房门口,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

  刨了一上午的土,早饭都消化光了,感觉有些饿。

  不吃午餐什么的根本习惯不了。

  脚下便是硬生生地换了方向,进厨房找吃的去。

  然后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不是现代,不存在冰箱里存储着零食的事情。

  不想烧饭,平常做零食的干果之类……处理手法太粗糙,老实说,不太好吃,吃多了就腻烦了。

  犹疑了一会儿,郁容打开橱柜,翻找了起来。

  办喜宴剩下的粽子,前几天被他吃光了。底下的柜子里,尽是各种豆子类,都是之前村民送的,不适合现在吃。

  看到了芝麻,就想起了芝麻糊,可惜手工怎么弄的,他不会做。

  有些糖,少少的精白糖不到半斤,砂糖和糖霜足有两三斤……考虑了三秒,郁容觉得这些也不能填饱肚子,只能失望地合上橱柜门。

  目光不经意地投进了一旁的水桶里。

  水里泡着饼。

  郁容一怔,忽是想到了某次在乡下尝过的炒饼……还挺好吃的,做法又简单,便瞬间起了兴致。

  这种饼,不是普遍意义上、用小麦面做的饼,而是用籼米与少许的粳米磨成米浆后,沥干了水分,s-hi面做成的米饼。

  米饼蒸熟出屉后,晾干变硬,用水养着,保质好的足以吃上大半年。

  煮粥的时候,放极少的米,米汤烧开,放几个饼进去,比吃白米饭还容易饱肚子。

  郁容不爱吃放陈了的米饼,觉得口感远不如年糕。

  炒米饼除外。

  心动即行动,少年大夫从水里捞出七八个饼——饼很小,只有半个掌心大——放在一边先晾着,等水分干一点。

  洗锅,清理砧板、菜刀,把炉封拉开,塞了新的石炭。

  饼面的水分干了一些,横竖两刀,每一个切成四小块。

  不需要任何配料,只要一点香油,对饼块进行翻炒即可……原本硬邦邦的饼块,随着高温慢慢软化,在开始有些粘锅的时候,即可盛出。

  从柜子里拿出砂糖,撒上两勺到炒米饼上,稍稍拌一下。

  香香甜甜,软软糯糯,对十分爱吃甜食的郁容来说,堪称美味。

  少年大夫捧着炒米饼吃得热乎,忽地想到柜子里的那些芝麻,灵光一闪……

  不清楚芝麻糊怎么做的,可是他知道如何做锅巴粉啊!

  锅巴粉不管干的,还是泡水,吃着都特别香……尤其泡了水后,感觉跟芝麻糊没什么差别。

  想到好久没吃过的锅巴粉,郁容吃炒米饼的动作不由得快了起来。

  等下吃过了,他就着手做锅巴粉吧?多做一点,既可以当零食,也能偶尔应付当主食。

第33章

  锅巴粉, 光听名字,容易让人想到锅巴磨成粉。实际上……就是锅巴, 加上一点炒熟的芝麻和砂糖, 磨细成粉。

  卖相不太好,乍一看像是磨碎喂猪吃的糠麸。吃到嘴里,唯有一个字可形容:香!

  锅巴香, 炒芝麻更香,二者结合,自是香上加香。

  可以干吃,口感很奇特,尤得小孩子的欢心。不过由于是粉状物, 吃急了容易噎着或呛着,年纪大的人喜欢泡水吃。黄里透白的粉, 倒入开水, 颜色就神奇地变成了接近芝麻糊的灰黑。

  水冲的锅巴粉,在味道上,亦与芝麻糊十分相似,只在口感少了些许粘稠感。

  说起来, 锅巴的做法极为简单,前提必须得有足够多的锅巴。

  煮一大锅饭, 才有那么一点锅巴——还得烧火的功夫到家, 锅巴才能不软不糊刚刚好——想做锅巴粉,份量远远不够。

  郁容临时决定做锅巴粉,没有锅巴, 只能另辟蹊径。

  炒米可替代锅巴。

  大火爆炒干大米,炒到金黄,略带焦香,起锅即为炒米。

  加炒芝麻和糖,磨出来的锅巴粉,吃起来与真正的锅巴做的,没多少区别。

  从米坛里搲了几升的米,郁容快速用清水过了一遍。

  其实,按照标准的做法,炒米前,大米是不经过淘洗直接入锅的。

  可这个时代的白米,远比不上现代的大米,口感什么的就不提了,光是里面的砂子与灰尘……若不先过一遍水,直接下锅炒,作为一个现代人,绝对会有心理y-in影的。

  少年大夫找来两个干净的大竹匾,将沥了水的米粒均匀撒在上面,拿到太阳下晾晒。

  日头正好,这些米晒上个半天,差不多能干。

  米和芝麻还在晾晒,一时半会儿没法做锅巴粉了。

  没打算干等着,郁容回了厨房,继续忙活着。

  首先得清洗小石磨。

  锅巴粉是磨好了直接入口的东西,必须得注意制作工序中的卫生问题。光用冷水洗,郁容仍是不放心,便想着用开水烫滚,再用高温消菌。

  就得用到大锅灶了。

  实际上,炒米需要大火爆炒,小炉子的火本也不够。

  原先嫌大锅灶怪麻烦的郁容,饶有兴致地起灶烧火了。

  二尺二的大铁锅,这还是头一回投入使用。

  郁容之所以嫌大锅灶麻烦,主要是因为,第一次用铁锅前必须得先“开锅”,否则,烧煮出来的食物,会带着一股不好闻的铁味。同时,铁制品会锈蚀,养护得当,铁锅的使用寿命才够长。

  既买了铁锅,除味与养护是无论如何也省不掉的程序。

  不过,少年大夫偶尔会在一些琐事上,有轻度的拖延症,想着等一等,哪天闲着无聊再去处理……反正也就多放个几天,铁锅没那么快生锈的。

  出于做锅巴粉的需要,郁容只能认命地给铁锅先行除味了。

  土办法,直接拿猪油擦锅,方便又有效。

  可家里没有新鲜的r_ou_,便只好换一个法子了。

  水和食用油,一比一,再加把茶叶,倒锅里大火烧开,用长勺舀油水,对整个锅里进行反复浇淋——油水是为养护,保证铁锅不容易锈蚀,茶叶则能去掉生铁的腥味。

  熄火冷却,找一些木屑什么的搁油水里,拿锅刷再反复刷洗。最后,盛干净锅里的油水,清洗一遍,烧个一两锅的开水,“开锅”即完成了。

  处理好了铁锅和小石磨,郁容去前院检查着晾在竹匾上的米粒,到底泡过了水,米粒吸了水分有点涨,晒了半个下午还没完全干燥。

  无需着急。

  准备工作已然到位,炒米磨锅巴粉,正式做起来,花费不了多少工夫。

  少年大夫回后院,开始收拾适才被倒腾得有些凌乱的厨房。

  忽看到一中小号的陶瓮,放在角落里,正被盆架刚好挡着了,不注意看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陶瓮一看就知道用过一些年头了,肯定不是此先在土陶坊定制的。

  郁容回想了一会儿,记不清这东西从哪来的,也不独自纠结,移开盆架,直接将陶瓮搬出来。

  好重!

  显然,瓮里装满了东西。

  少年大夫愈发好奇,小心地打开瓮口——

  臭!

  郁容一个不妨,被臭味熏得脑子发懵,好一会儿,缓过神,又觉得这冲鼻的味儿,莫名让人口舌生津。

  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他觉得这臭味怪熟悉的,好像是……

  臭萝卜!

  郁容惊喜。

  ——臭萝卜啊,真真是好些年没尝过味了。

  跟臭豆腐一样,但凡沾了“臭”的食物,基本是一个“德行”:闻着臭、吃得香。

  一碗臭萝卜,加点蒜子,煮饭时顺便蒸上,吃起来方便,关键是,非常地下饭。

  腌得好的臭萝卜,生吃也不错,酸爽可口。

  尽管,郁容知道这东西不太健康,不过,作为标准的大天朝吃货,在美食面前,可以酌情降低一些底线的,咳。

  喜欢吃臭萝卜的人,往往更喜欢臭萝卜的汤。

  这汤,有好几种吃法。

  最常见的,就是蒸制臭萝卜后,油汤泡饭,十分开胃……只是这种吃法,略显“重口”,不一定谁都能吃得惯。

  还有一种做法,是郁容个人比较喜欢的——臭萝卜汤泡豆腐和(或)青椒。

  青椒去籽,豆腐切块,放入腌制臭萝卜的器具,浸没在汤水里,腌泡几日,再捞出来蒸着吃……

  饱吸臭萝卜汤的豆腐,风味绝妙独特,好吃到了极点,决不比臭豆腐、豆r-u什么的差,只要吃下了第一口,就想吃第二、第三口,哪怕食量小的人,也会在不知不觉间就吃掉了好几大碗的米饭。

  泡过汤的青椒也一样,脆脆的、酸酸的、臭臭的又香香的,滋味复杂,相当美妙。

  对郁容来说,臭萝卜可算是稀罕物了。

  当初体验农村生活时,其他的腌制菜,诸如咸豆角、酸芥根、萝卜干,等等,早晚餐常能吃到。

  却不知为什么,臭萝卜在饭桌上几近绝迹了……兴许是物质条件越来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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