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 作者:宁雁奴(中)【完结】(53)

2019-06-20  作者|标签:宁雁奴 种田文 穿越时空 系统 布衣生活

  赵烛隐沉默了半晌,轻叹:“我想问问她为什么。若你不在场,她无论如何也不愿开口。”

  郁容:“……”

  一言难尽。

  案情已真相大白,条条件件,凿凿有据;若问私事……烛隐兄若能作一番反省,哪里需得追问一声“为什么”?

  在心底嘀咕着,郁容嘴上到底没再说什么。

  走一趟就走一趟吧。

  便至密牢。

  女子布衣荆钗,却是风华难掩,一见到年轻的大夫出现在铁牢之外,原本没什么表情的面容上乍见喜悦之色,不等对方有何反应,便是伏地跪拜,行了好大一个礼。

  吓得郁容一跳。

  蓝儿开门见山道:“前年腊月二十四,先生曾施热饼两张……”

  遂是娓娓道来。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就是郁容采购年货时,无意间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看不出长相年龄的乞儿,饿昏在街边,怜悯之心发作,便将刚买到手的饼子和一些散钱施舍给了对方。

  “若非当日先生施饭之恩,便无今日之蓝儿。”

  自始至终,郁容没说几句话。

  蓝儿也没在意,自顾自地说了一通。

  赵烛隐在一旁可怜巴巴地开口:“蓝儿……”

  蓝儿理也不理他,目光柔和如水:“小女一直寻求报答而不得,现如今……”顿了顿,语气一转,“为先生精心备了一份重礼,存储在清河坊宵月阁的密室。”

  “……”

  礼物什么的,郁容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含糊地应着声。

  没什么好说的了。

  郁容不打算再待下去,见赵烛隐傻愣愣的顾忌不到自己的样子,便由看守密牢的郎卫引领,与乐伎说了声告辞后离开了地牢。

  一回到地面,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等候在院中的男人。

  “兄长怎的答应烛隐兄,让我走一趟密牢?”他笑问,按照这男人的小心眼,这回的行事有些不合常理。

  聂昕之只道:“蛊事邪蹊,防不胜防。”

  郁容眨了眨眼,遂明白了这人的意思:“你担心蓝姑娘给我下蛊了?”

  聂昕之手指拂过他的眼角:“小心为上。”

  如果自己真被下了蛊,莫名其妙跑这一趟密牢就能察觉吗?

  想了想,郁容也没深究,反正这男人做事自有一通道理,含笑道:“兄长安心,我也有防身之法。”

  聂昕之微微颔首。

  两人一边闲叙,一边漫步走回小院。

  回到住处,就见一郎卫候在那里,像是等了很久的模样。

  一见到聂昕之,其半跪行礼,遂双手半举起一个形态奇诡、不知木质或金属质的匣子。

  郎卫说,此匣从清河坊密室搜到,正是蓝儿所说的给郁容的重礼。

  郁容:“……”

  压力山大,有些不敢看他家兄长的表情。

  聂昕之淡声吩咐:“打开。”

  郎卫二话不说即打开了匣子——

  郁容好奇地探头看去。

  只见,三寸长的赤黑色大蜈蚣,游曳爬走在匣底。

  ……什么鬼?

  举着匣子的郎卫,仿佛对内里的东西早有预料,淡定地举着匣子,半点儿不见畏惧。

  “麒麟蛊。”聂昕之语调平静,注视着郁容,目光沉静,“这一份重礼,容儿可要收下?”

  郁容:“……”

  奇了怪了,怎么莫名有一种被恐吓的错觉?

第104章

  蛊什么的当然不想要。

  就算不是蛊, 礼物之类也不能乱收……

  得看送礼的是什么人。

  无论乐伎蓝姑娘到底是怎样的心思,郁容坚决表示自己不会接受这份“重礼”。

  不管是蜈蚣也好, 或者麒麟蛊也罢, 全权交予聂昕之,随其处置。

  金银伪造一案落幕。

  主从犯或就地处决,剩下的一众或被郎卫们羁押送回京城。

  其后, 赵烛隐满怀失意地走了。

  自霍乱之疫起,忙了小半年的聂昕之终于得了一段空闲。

  渐至孟冬,倏忽之间,便来到了十月。

  离家数月之久,郁容盘算着该回去了, 再迟些时日,比新安府更冷的堰海怕就得降雪了, 到时再赶路, 不免有些麻烦。

  未料,聂昕之突然开口说带他去猎场。

  郁容愣了愣:“猎场?在哪?”

  聂昕之道:“即在热汤泉眼数里之外。”

  热汤?郁容陡然想起来了,故作埋怨:“都怪兄长,到现在我还没泡成温泉。”

  聂昕之浅声道:“此次尽可在山庄多待几日。”

  “多待几天做什么?天天泡温泉?”

  聂昕之回:“白日里教你骑s_h_è 。”

  这么一说倒是郁容让忆起了, 他会出这一趟远门,一开始就是这男人说什么带他来猎场教骑s_h_è 。结果半道遭遇了霍乱, 忙完了疫病之事, 搬到这座小城,感觉就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宅”。

  他点了点头:“教会我骑马就行。”

  届时出行,尤其是遇到时间比较紧的情况, 赶路起来方便快捷多了。

  老是让聂昕之带着他共骑一匹马,“影响”问题且不提,两个大男人的分量着实不轻,总得考虑一下那些价值逾千金的宝马的感受罢?

  想象很美妙,真到实际cao作,郁容发现自己太想当然了。

  “身体微向前倾。”

  便有聂昕之手把手教着,仍旧手忙脚乱到仿佛手脚全是多余的程度。

  郁容觉得有些囧,从没想过自己居然笨手笨脚到如此地步。

  更囧的是……

  马尚未骑得会,大腿内侧已摩擦得生生得发疼。

  聂昕之察觉到了他的不舒适,也不管他口头上说着不要紧,直接翻身上马,将人带回山庄。

  遂坚持要替他上药。

  如此关心,让郁容感动之余,更多的是无语——

  兄长这样子,实在像娇惯孩子过了头的“熊家长”。

  “熊家长”拿来了药膏,见被他娇惯的某人不知在想什么走着神,便在其身侧直接坐下,上手就要脱去对方的衣物。

  郁容陡地惊回神:“兄长?”

  “上药。”

  “……哦。”

  一不小心想歪的某人,乖乖地解开衣服。

  还好,他的皮肤没娇嫩到摩擦个三两下就破了皮的地步。

  火辣辣地疼着,也只是有些发红。

  “不用麻烦兄长,我自己可以的。”

  尽管,没羞没臊的事,两人做过不知多少次了,可……

  大白天的,郁容难免有些尴尬。

  聂昕之神态淡然,天生一副严肃的面孔,赫然贴着大写的“禁欲”标签,沉静地开口:“无碍,你自己擦不方便。”

  推拒的姿态不怎么坚定,郁容由着自家兄长帮忙了。

  这一“帮忙”,就忙到了深夜。

  “忙”累了,相拥的两人沉沉睡着了。

  次日,郁容拖着疲倦的身体起床,便发现天空悄无声息地飘起了小雪花。

  骑s_h_è 的学习,理所当然地又要搁置后推了。

  郁容无语到简直要凝噎的程度,一边唾弃着自己的没用,一边吐槽某个男人的“叵测居心”——教导骑s_h_è 什么的,照对方的教法,感觉一辈子怕都难学得会了。

  幸而,这一趟的目的到底达成了一半。

  乘着男人临时有事回城,郁容总算泡到了温泉。

  热汤池子有不止一个,他结结实实地在每一个池子里泡足了一刻钟。

  泡久了,便犯起了困。

  热汤池子的设施十分齐全,聂昕之着人专门搭建了“水热床”,大冬天的刚洗浴完,睡在上面只觉热气蒸腾的,暖意熏人,尤为自在。

  正适合补眠。

  前一晚只睡了两个时辰左右的郁容,睡在水热床上可谓是一觉酣然。

  直到一股异样的香味直钻入鼻腔,胃部痉挛之感让他倏然醒来。

  快速穿戴完毕,郁容循着香气,找到了厨房的位置。

  看守山庄的老夫妇俩,忙得热火朝天。

  “公子,”妇人发现了郁容的到来,连忙丢下了手里的活计,迎上前,“可是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就是闻到香气了。”郁容笑着解释,遂有些好奇地看向热油滚沸的油锅,“这是在做甚么?”

  妇人回:“炸馓子。”便拿起出锅不久,晾在盘子上的小吃,“农家粗糙玩意儿,公子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请尽管品尝吧。”

  郁容喃喃道:“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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