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觉得正常的歌词,在此刻这个场景,仿佛多了一层诡异的含义在里头……
男子是不信鬼神的,不过就算有鬼神的存在,他也不会去惧怕。
他稳住了呼吸,道:“打错电话了吧,我挂了。”就在他正要挂断之时,仿佛听见电话那头说了一句“老师,停止吧……”
只有那个人会用这种语调叫他老师,但是是他亲手将他放到袋子里面,然后丢弃在了人工湖里,除非……
他的手一抖,手机从松了力道的手中啪嗒掉落在了地上。
那奇异地似乎透着一股y-in气的声音却像是还在他的耳畔响着。
男子没有发现,有一丝极细的黑气透过他的手机爬了过来,不过刚接触到他的身体,就被他身上亮起的某物给吸收掉了。
男子回过神把手机重新捡起来,发现通话已经结束了。
若不是手机上显示的通话记录,他甚至要以为刚刚那一段只是自己的幻觉了。
他把手机搁在一旁的桌上。
男子收拾了一下,先进了浴室。
待他从满是雾气的浴室里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忽然注视到了厨房那边的灯似乎亮着,男子因为生理与心理上的洁癖,化在洗澡上的时间总是格外的长,所以一般在他洗澡的时间内,他的爱人会把饭菜都准备好。
男子下意识的喊:“阿青……”口中的“今天吃什么”还没有说出来,擦着s-hi发的手先停了,他忽的想起来厨房的灯是他在接那个电话之前开的,进浴室之前便忘了关上。
空荡荡的空间里似乎还回荡着他的那声“阿青”……
水滴从他s-hi漉漉的发尾慢慢的淌了下去,水珠洇s-hi了他身上的衣物,渐渐的,变得有些冰凉。
男子的心底在此刻忽然掠过一丝无法分辨的极浅的刺痛。
作者有话要说:
闫珏山:传说中的合体。
*
没有猫主子也没有狗子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咕咕咕,明天鸽一天,白天满课晚上听讲座,忙疯了强行熬夜更出来的质量肯定也不好,后天见~
第52章 y-in阳6
便衣的丁组长同助手从别墅里出去,这几天案件进展都一无所获,脸上难免带了一点疲惫。
丁辉书坐上副驾驶座,也不让助手开车。
他从驾驶座旁边摸出了一包烟,叼了一根在嘴里,自己的打火机“咔嚓”了几下,没有火,旁边的助手见状拿自己的打火机帮他点了。
丁辉书瞥了他一眼,带点“小子倒是挺会看眼色”的意味,他拉下车窗,嘴里往外头吐出一口烟,在烟雾缭绕里看着不远处那栋别墅,啧啧称奇。
“哎,小钱,你说那个叫什么白冬青的孩子是不是真傻?”
小钱:“……啊?”
丁辉书又吸了一口烟,烟头的火星亮了一下,他把手探出去,在车窗外面抖掉了点烟灰。
“第一,这么好的房子,能抵我多少年工资了,他也不住,我们进去里面灰都积了三层了吧?所以说这有钱人心里想些什么我们穷人真的搞不懂。”
小钱:……头儿,您这组长都叫穷人,我一小组员不得哭死?
“第二,当了那么多年孤儿,忽然一天遗产落头上了,口袋里还没捂热就都给捐了,光留着这栋他便宜父亲住过的别墅,留着也不用,做个念想啊?”
“最后,”丁辉书顿了顿,“好好的大学生,书不读,谈什么对象,还搞秘密情人那一套,瞒得死死的,瞧这阵仗估计都住人家家里去了……”
小钱:“……”
小钱看着组长周围有如实质的怨念,忽然想到组长他女儿似乎也是在闹着要和小男朋友同居,大概是移了个情,难怪火气这么大。
“……突破口肯定在这个‘秘密情人’身上。”丁辉书说到这里,把烟头摁灭在了挡风玻璃底下的烟灰缸里,然后瞥了一眼旁边的助手。
“发什么呆,开车了。”丁辉书一瞪眼睛,“你盯着栋房子看,能把那杀人抛尸的混蛋给看出来啊?”
“……哦,哦!”小钱急忙把手搭在方向盘上面,整个人顿了一下,然后转头小心翼翼地看他,“组、组长,往哪儿开……?”
丁辉书:“……”
丁辉书lū 了把脸:“开哪儿?儿童福利院!”
*
“我们是警察,想来了解一下白冬青这个人。”
院长室里坐着的是个五六十岁的n_ain_ai,戴着个厚厚的老花眼镜,她一看这阵仗,有些呆,这位院长口齿很清晰,就是慢吞吞的,不过倒是显得十分温和慈祥,她第一句话就问:“你们要查冬青啊?他怎么了?”
一听这话,丁辉书和小钱对视了一眼。
……
要说警察最讨厌什么最不喜欢做什么,告诉受害者亲属朋友受害者的死讯这件事,板上钉钉的绝对排得上前三。
丁辉书早跑门外院子里抽烟去了,留下小钱孤军奋战,使出浑身解数安慰人家院长。
他安慰自家n_ain_ai都没这么尽心过。
小钱手里拿着抽巾纸,一张一张地递,这时还想抽几张,才发现手里的纸巾盒空了。
还好张院长也停了,她擦了擦眼镜,重新戴到了脸上,说:“冬青是个难得的好孩子啊……”
小钱听她说这句话一共说了四十八遍,他清楚地记得就在她重复第三遍的时候,他组长把纸巾盒子往他手里一塞,自己溜达出去了。
想到这里小钱眼里的怨念快泛滥成灾,多到溢出来了。
“冬青他小时候吃的苦头太多了,因为这个一直对人敞不开心,不过他争气啊,不声不响考上了重点大学,他那对他不闻不问的亲爸也死了,给他留了一堆遗产,当时我们这福利院太小,太穷,这孩子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二话不说就把钱都捐了过来,可以说,我们这福利院现在这副样子都是靠了冬青的,”张院长说到这里,用手里的纸巾揩了揩眼睛上的泪花,“哪能想到这孩子多么美好的未来就这样戛然而止了,他才21岁啊……”
小钱这时候下意识想递餐巾纸,才想到已经被他抽完了,于是手足无措,只能僵硬地点点头。
“老院长,走廊里那墙上挂着的画都是院里孩子画的?”
小钱听见熟悉的声音,转头发现那个抱着手臂倚在门口的人可不就是他的组长。
“是的。”老院长起身,大概情绪波动太大,有点不稳,一旁的小钱连忙把人给扶住了,往外走。
“那这一幅呢?也是?”丁辉书走到快走廊尽头,停下了,指住了他面前的那幅画。
小钱扶着老院长慢慢过去,抬头看,发现那是幅蜡笔画,大概是一片青绿的Cao坪,上头有很多人,大多都是小孩,只有几个大人,小钱认出来这是他们刚刚进来时候经过的那一片大Cao坪,站在那一群孩子最中间的正是他搀着的老院长,这幅蜡笔画画的不像油画那样细致,但因为画者绘画功底的关系,让人一看就仿佛置身到了当天现场充斥着温暖阳光的场景之中。
“这一幅……”老院长抬了抬眼镜,“这一幅是冬青画的。”
“冬青他从小画画就好,长大了之后就一直在教院里孩子画画,他考上了大学后回来,也通常是被院里孩子缠着叫他们画画……”
丁辉书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手指指在了画上一处,说:“这个人是白冬青吧,那您知道他身边那个人是谁吗?”
小钱探头仔细看,看到组长指的那个地方画着个白衬衫黑裤子的中高个年轻人,他旁边还挨着个一身黑的男人,因为蜡笔画只能看个大概,可以知道的是那个男的比年轻人高很多。
他们两个都在画的最边缘,那个一身黑的男的更是几乎看不到了,小钱也纳闷组长是盯着这幅画盯了多久……
老院长摘下眼镜凑到那边看了半天,才说:“那是冬青没错,至于他旁边的……我从没见过,也不像是我们院里的,我以前都没注意到过,不知道冬青这孩子什么时候画了个陌生人上去……”
丁辉书:“那院长你印象中有见过白冬青接触什么奇怪的人吗?”
老院长思考了一会儿,嘴里道:“冬青很乖的,也很少接触别的人,奇怪的人……”她把眼镜重新戴上,“好像是有那么几次,冬青来我们院里教完小孩子之后,我到大门口送他,看到他走到马路另一边,进了一辆黑色的车子,对,好像是一辆黑色的奥迪,当时我还以为是冬青那亲爸的朋友什么的……”
老院长从她的办公桌里翻出了几个相册。
一开始的是看起来年代比较久的,“冬青他妈对他不好,可能也有他爸抛弃他们的原因在,总之他妈车祸死了,冬青被送到我们院之后就一直那副样子了,”老院长的手指落在那个如同刚刚那幅蜡笔画一样站在照片最边缘的小孩身上,那小孩垂着脸,看起来又瘦小又内向。
“好在冬青这孩子大了之后也渐渐从y-in霾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