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叹就跟没看见她扭曲的面容一样，挥挥手：“行了，何大美女，这里没有什么事了，你先出去吧。”
秘书嘴角抽搐了两下，扭头走了，眼不见为净。
看着人鞋跟重重踩地走出去，焦叹恶趣味地笑了会才停下来，他端起咖啡喝了口对袁传抬抬下巴：“你最近怎么样了，小卓子那边搞定几成了？”
袁传手摸着杯子的边沿不回答。焦叹又说：“我就觉得我之前的提议很有用，你却偏不答应，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要还是不要，那也要问过卓君言自己的意愿吧？万一他要是答应了签进星途，那不是皆大欢喜嘛。”
袁传：“学校放假了，他准备找一家公司实习。”
“实习，什么实习？”焦叹一脸茫然。
袁传看傻子一样看他：“他学的管理学。”
焦叹智商掉线了会，反应过来了，一拍大腿：“那他这是刚进了娱乐圈就又要全身而退呗。”
袁传：“……嗯。”
手指头在沙发扶手上来回敲着，焦叹灵机一动：“这样吧，正好我这今年也有几个实习生的名额，你把卓君言的手机号码给我，我让人力资源部的联系他看看。”
袁传摇头拒绝了：“不用。”
“为什么，他不是要找公司实习吗，我这正好有位置，不挺好的？”焦叹不理解，“而且他要真来我这，我也能照顾他，你要约他见他不也方便？”
“不用。”袁传还是拒绝。他有他的理由，卓君言是个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的，他要是知道星图是焦氏集团的，肯定不会答应过来。与其因为这事让卓君言不舒服，袁传更乐意让他自己去摸爬滚打。反正袁传总会第一时间找到卓君言，不会让他难过受伤。
从星图出来，袁传开车先送江柔回公司。路上，江柔接了个电话，聊的过程脸色一直很严肃。
“对不住了，孙导，我们袁传最近刚接了几通广告和一部电视剧，档期真得排不出来。”江柔的眉头紧皱，“你看这样吧，什么时候我们这边有空了，我再联系你？”
“……好好，行，就这样。”挂了电话，江柔手指点着那个号码，最终还是忍住了想拉进黑名单的冲动。
前方红灯，袁传停下车，江柔问他：“我听小梁说，上次杀青宴的时候，惠锋集团的王总王怀志也去了？”
“嗯。”提起这个人，袁传从心里边膈应，“是投资人之一。”
江柔哼笑：“他手倒是伸得长，居然找了孙导做中间人出来抛高枝。”
袁传听到这也清楚了，这个王怀志明显贼心暗藏，想借着拍电影的名头搞事情。不过他也不够聪明，居然把心思动到了袁传身上。
“虽然我已经拒绝了对方，不过我看这个王总不会就这么算了。”到了公司楼下，江柔严肃地交代袁传，“最近出门自己小心点，要是有人问起你是不是接了新剧，你就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不要正面回答。”
“我知道了。”
袁传一个重生的影帝，应对这种事早就有了自己的一种手段，根本就不需要江柔重新教他。
只不过，江柔还是不放心。树大必然招风，手底下的每一个人江柔都要尽心守护，更不要说袁传这个好苗子了。
看着江柔走进办公楼大门，袁传驱车，掉了个方向，不是回住处的路。
——
“君言君言，楼下有个哥们找你。”
弯着腰穿鞋子，卓君言转过头看着前来报信的隔壁寝室同学，茫然：“有人找我？”
“对。”男生挠着头，“看着还挺眼熟的，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卓君言眼神收敛，心里边有了个猜测：“我知道了，谢谢你。”男生摆摆手：“客气。”转身晃回了隔壁。
熟悉的黑色吉普车停在宿舍楼旁的道上，卓君言深吸了口气，抬脚走下台阶。
第48章 大意的愤怒
袁传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卓君言走近，越过去把副驾驶座那边的车门给开开：“上来吧。”
卓君言扶着门，转头看着车子前方走来的几个打球的男生，抬脚上了车。他身上背着包，穿着也比较正式，黑色的裤子白色的衬衫，像极了在拍剧时的装扮。
袁传看着他，一下就猜出来了：“有面试？”
“嗯，早上打了电话约好了。”
男生们走过，好奇地往半开着的车窗里边张望。袁传扭了钥匙发动车子，把车窗都给关上了：“面试地点。”
卓君言抬头愣了下，反应过来袁传的意思，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坐地铁去就成，也不远。”
袁传没听他的，径直前行在下一个路口处拐弯掉头朝大门开去：“我有点事跟你说，不耽误你时间这是最好的办法。”
卓君言没法，又看他眼神认真是真有事，便放弃了：“XX路XX大厦。”
车载导航仪定位导航。袁传看卓君言两手一直抓着背包的带子，刚收回来的手又伸了出去，打开音乐。悠悠扬扬的乐曲，是卓君言弹唱过的那首。
道路已经开过去一半，卓君言好几次转头看袁传，却都没等到他开口说话，忍不住还是自己先问了：“你说找我有事，是什么事？”
袁传沉默了会：“最近有没有联系过你让你接剧的人？”
“接剧？”卓君言仔细想了会，“没有，不过陈导那边来过两次电话。”
袁传皱眉：“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问了下上次直播的事情，也就没其他了。”卓君言说完看袁传一脸严肃，不由跟着紧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
袁传清楚王怀志这种人，如果在一处吃了闭门羹，肯定会接着找下一处。虽然在杀青宴上，王怀志对卓君言关注比对自己的少，但袁传也不敢大意。
车子停在了大厦底下，卓君言对袁传说了谢谢，解了安全带要下车。车门刚开开，袁传一把伸手抓住了卓君言的胳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边就是不安。
“如果有人找你让你接剧，不用想直接拒绝他。”
袁传的表现和话语都太奇怪了，卓君言很想问为什么，抬头一看袁传脸色肃然，又不想问了，直接答应他：“我知道了。”他笑了下，“我不是说过吗，结束了《罪爱》，我不会再继续了。要是真有人找我，我肯定会拒绝的。”
卓君言的笑容安抚了袁传的不安，他沉了口气松开手。卓君言下了车，扒扒被有些大的风吹乱的头发，转身对着袁传，眼睛眨巴了下：“你回去，自己开车小心点。”
袁传想说等他面完试下来再送他回学校，可不等他说，卓君言似有感应一般说了句：“我面完试自己回去就成。”
袁传笑了：“上去吧，我走了。”
挥挥手，卓君言抬头看着高达三十几层的大厦，抬脚往大门走。袁传等着人进了旋转门，看不见了，才踩了油门离开。
不知道是为了圆了之前应付孙导的那个谎，还是时机来得就刚刚好，江柔给袁传接了一部电视剧，是个青春偶像剧里的男二号。
袁传拿着剧本翻了两页就不看了，这部剧也是他重生之前演过的，虽然剧情有点玛丽苏，但好在角色之间的对话还过得去。电视剧播出后，给袁传吸了不少“女友粉”。
江柔接下这部剧的意思，无非就是不想《罪爱》播出后，粉丝们给袁传定位。之前娱乐圈里有好几个出演耽美剧的新人演员就是因为在这点上做的不足，导致后期发展出现狭隘。江柔可不希望袁传也在这里吃了亏，他演绎生涯的道路才刚开始。
“待会一起去吃个饭，下午去见导演。”江柔拿着手机看袁传的通告安排，“初定是八月末进组，广告那边已经跟星图商量过了，时间上不冲突。”
“知道了。”
以为见一下导演就完了，没想到还有个酒席。人不多，就两位男女主演和几个重要人物。看下来，倒只有袁传一个配角被邀请了。
桌面上的事情，袁传不感兴趣，跟着举杯应付了几下，心思全不在场上。酒席散场时已经是九点多，离开餐厅，江柔和袁传坐在后座里，王梁开着车。
“难受吗？”江柔看袁传手掐着眉心，以为他醉了，“要不让小梁到药店买下醒酒药？”
摇摇头，袁传放下手：“不用了，没事。”没喝几杯，醉不了，就是包厢里待久了，发闷。
送了江柔回去，王梁开着车载着袁传到住处。他看着袁传皱了下眉头才推开车门下车，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袁哥，真不用给你买点醒酒药？”
“不用。”袁传头没回，对他摆摆手，“回去吧。”
王梁把头探出车窗，看着袁传走进楼层大门，这才离开。
进了屋脱了鞋，袁传按亮客厅的灯。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他掏出手机，点开微信。对着卓君言的头像看了许久，袁传最后还是退出来了。有太多的话想说想问，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头了。
晚饭吃了吗？
面试顺利吗？
明天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