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狭小了许多。
当最后一缕晚霞淹没在黑暗中的时候,昏迷的余洋被安全的抬到了新的住处。方雨诚跟到了门外,记下固定电话后才默
默的离开。等人都走了以后,程若秋走到了窗户边上,从窗帘的缝隙中往外看。
他的目光有些急切,在寻找那个他思念的男人。很快,在昏暗的路灯旁,他发现了笔直的立在树下的辛格源。因为他执
意要带着余洋,辛格源拒绝了和他们同住。虽然辛格源没有进来,但是他却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徘徊。
他叹息一声放下窗帘,就在这时,余洋轻轻哼了一声。
程若秋连忙走过去,擦走对方额头上的汗,“余洋,你醒了吗?”
一直安静的躺着的余洋缓缓睁开了眼睛,房间里的灯光柔和,他很快就适应了许久不见的光明。第一个映入他眼帘的就
是程若秋关切的脸。
余洋怔怔的望着他。
“你失血过多,昏了过去,已经昏迷了两天了。”程若秋慢慢解释,“对不起,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打成这样。”
余洋静静的听着,像摇篮中乖巧的婴儿,睁着乌黑纯粹的眼睛,眼神有些恍惚,似乎还没有理过来头绪。
“方雨诚他们也不是恶意要伤你……”程若秋觉得有必要跟余洋解释一下,以免他们因为此事结下仇怨。
“哎呀,”余洋打断他的话,突然想起来什么,“我的外套呢?”看来他此刻才算是真正清醒。
程若秋微微笑了一下,将挂在椅子上的外套给他递了过去。
余洋想要接过外套,陡然发现自己抬不起小臂,他这才发觉自己的右手上居然打了厚厚的石膏!痛感随着他的苏醒也复
活了,很快来自全身的痛,开始侵蚀他的心脉。
“很痛吧?外套我放你旁边,它自己不会跑掉。今天起,我来照顾你。”
余洋有些困惑的看着他,他歪着脖子望了眼房间外,这是间不错的公寓,程若秋哪来的钱租到这个房子呢?自己的存款
也不够交纳房租了……而且,自己不是应该被拖到一个密闭的小房子里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呢?
“程若秋,你救了我吗?”余洋抬头问道。
“不是,打你的人放了你……”程若秋又给他解释了一遍,好在这一遍余洋算是听下去了。
余洋莫名其妙挨了打,想到挨打的原因,他不禁有些气恼,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啊!说起不讲理的人,有一个人比方雨
诚还不讲理,简直是活阎王一个。想到那个霸道的阎王,余洋不禁叹了口气,神色黯淡下去,他好想找个人诉说一下。
“怎么了?叹什么气?”程若秋坐在余洋的床前,柔和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非常容易亲近。
“你的眼睛和我母亲好像。”余洋望着那双带着栗色底色的眼瞳。
程若秋想起余洋以前也这么说过,微微低下了头。
“我这次出来其实是逃出来的。”眼前的男人无形中给他一种亲切的感觉,虽然相处没多久,可是感觉却像认识了好长
时间。他身子放松,开始对着程若秋倾诉。
“我有一个重要的朋友,和我不是兄弟但是却像兄弟一样。”余洋顿了顿,“他这个人很霸道,前两年还好,最近这两
年越发凶狠残忍,脾气也越来越冷。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关系一直很铁。最近两年因为他忙着前途,所以我们之间比
以前冷了许多。”
“你觉得他疏忽了你吗?”
“不是,他如果疏忽我就好了。相反的,他看我看的太紧了。强迫我与他同住,虽然大部分时间是我一个人在家。这些
我都还能忍受,但是他不允许我有别的朋友。”
程若秋皱着眉毛,耐心听他说。看样子那个男人是非常在乎余洋呢,不过做法好霸道。如果是辛格源,肯定不会这么做
。想到这里,他好奇起来,如果是辛格源,他会怎么做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就要被他一直束缚吗?我无意间通过网络认识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然后我出去和那人见
了一面。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我居然一直被监视着。他当天晚上就知道了这件事情,而且特意赶了回来,强迫我和那人
断交。”
“我本来以为这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过了两天,我收到了那个人的最后一封信,是通过特殊的密函发送的。我才
得知,他被打成重伤,能活着就是奇迹。他的留言内容很简单,\'认识我是他最大的遗憾。\'”
程若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我很高兴认识你。”
低落的心情被慢慢揉散,他这两天开始感到心神不宁,总觉得感受到了那个霸道的男人的气息。
这时,屋内的电话欢快的吵闹起来。程若秋连忙起来去接电话,是辛格源的。
“你不进来吗?”程若秋低声问道。
“今天就不去了,太晚了,你也早点休息。我看你们房间内的灯还亮着。”
“余洋已经醒了。”
“……噢。”
“我问你一件事情,你如实回答我。”
“你说。”
“余洋是你派人追杀的吗?”程若秋将疑惑好久的问题抛了出去,辛格源不会是因为得不到他,就要毁了他吧?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沉重的呼吸,良久才听到回音,“不是。”
“是吗?”程若秋放下了一块大石头,顿时觉得舒坦了许多,“那我就放心了,我可以向余洋解释。”
“若秋,”辛格源的口气突然夹带了一丝严厉,隔着电话都感到这个人发威的气息,“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程若秋纳闷,自己在多管闲事吗?
“你早些睡吧,我明天再来。”辛格源又恢复了温柔,然后扣上了电话。
程若秋呆在客厅里,想不通,太多想不通的事情了。
之后一连几天,辛格源每日都来,在外面守着,却总是不进屋。方雨诚也不时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余洋的状况一天比
一天好,到了今天,可以自由下床活动,手臂也长的结实了,但是依然吊着绷带。
不用总是待在床上,余洋开始下来四处溜达。
“这些日子真是太辛苦你了。”余洋望着程若秋煮饭的背影说道,“如果你是女人,我肯定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