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是聚贤居的伙计。”
“张老板,张夫人没给你说吗?那个李夫人可是个尖酸刻薄的,我家的伙计上街采办,好几次看见那人恶心你家夫人,我们这是外人,不好c-h-a手,幸亏有个邻居大娘护着,不然不知道出什么事儿呢!别怪兄弟没提醒你,这家伙在这儿肯定有诈,你可得小心点儿。”
“嗯嗯,多谢沈老板!”张经纬面上还是沉稳,心里早已是惊涛骇浪,这个李家欺人太甚了!心下有了计较,怎么着也得出了这口气!
张经纬一笑,带着沈伯恩直奔那个伙计的摊子,到了跟前,看了看棉花,蓬松干燥,是今年的新货,便问道:“伙计!你家这棉花怎么卖呀?几千斤有没有?”说完笑着看了那个伙计一眼,张经纬相貌英俊,这一笑晃了沈伯恩一眼,钱串子心里直道:罪过罪过。那个伙计甚是傲慢,说道:“五十文一斤,少了不卖!大爷,我们家是这集市上货最多的,您要是买的多,也只有我们家能出这么多货。”
“哈哈哈,那你家能有多少斤?”
“您要多少,我们有多少。”
张经纬捧起棉花,细细闻了闻,说道:“别家都是三十文钱一斤,你们家怎么就这么贵呢?”
“这位先生您去街上瞧瞧,别的家都是自家的小买卖,哪里能出几千斤的棉花!”
“那行,先来上五十斤!”张经纬放下手里的棉花,朗声道。
“什么?才要五十斤,不是说几千斤吗?”伙计惊讶道。
“怎么,不卖了?”张经纬笑道。
伙计低头一思量,忙答应道:“卖卖卖!怎么不卖!给这位老板包好嘞!五十斤!”
张经纬跟沈伯恩一人抱着一大堆棉花往回走,张经纬说道:“沈老板,我想借点儿您的虎威,帮我放出去消息。”“怎么,想到怎么整那个李来福啦?”沈伯恩笑道。
“嗯,您帮我在各个大布庄悄悄放出消息,就说咱们合伙要做这布庄生意,五十文一斤收购十万斤棉花!不过只能三天之后在张家村的集市当街交易!”
“哈哈哈!好计谋,好计谋!”沈伯恩大笑道。
“哈哈哈,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那咱们等着看好戏吧!这个李来福想要坑我,我就要他自食其果!”
各大布庄闻风而动,这五十文一斤的价格可比自家留着用合算多了,算下来,也就这些大布庄能在三天内筹集这么多棉花,自家五十文一斤卖出去,再去找村里散户按往年的价格三十文钱一斤买回来,净赚不少钱呢!大家伙的如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李来福得到信儿有些晚了,赶到了村口傻眼,这棉花已经炒到四十文钱一斤!他有些慌张,不知道这张经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抵押了自家的店铺,筹集了几百两银子,硬着头皮凑够了三万斤棉花。
到了第三天,张家村集市开市,沈伯恩跟着张经纬来到村口,大变样!那些小摊小贩都不在,全是大布庄抢占的摊位,这棉花一堆堆的在阳关下白的反光,空气中弥漫着新鲜棉桃的香味儿,“沈老板!好好看看吧!这一堆堆的棉花不久就要变成白花花的银子钻进你我的腰包了!”张经纬自信道。
“那老弟就跟着张老板长长见识!”
那些摊主见到这么多人都来抢生意也有些慌张,谁知道大家伙在短短三天能筹集到这么多棉花!张经纬他们一走过去,那些伙计忙拉扯着说道:“来看看我家棉花!个大色白!”“买我家的吧!老板!”
张经纬带着沈伯恩走到聚贤居的伙计那里,拿起棉花问道:“怎么卖的?”
“五十文一斤!”
“你家备了多少斤?”
“您要多少有多少!”
“好嘞!一万斤棉花,我要了,不过不是这个价钱!”
“什么?!您这前几日不是!”
“那是前几天的价格,你看看这集市上,哪一家拿不出一万斤的。”
“那您说多少钱?”那伙计冷汗直冒,紧张地说。
“三十文钱一斤!”张经纬一口价。
“不可能!三十文钱!本儿都回不来!”
“那我就换一家!你看看这集市上谁家没有个几万斤的棉花?都是今年的新棉花,我买谁的不一样呢?”张经纬轻蔑笑道。
“这这这…我做不了主,得去问问东家。”伙计慌张道。
“无妨,你去问吧,他一准儿答应!”沈伯恩开口道。
李来福一听,手里的茶杯直接掉到地上,碎了。
“什么!不是五十文吗!老子为了收棉花可是提价到四十多文!他他他…哎呀!着了这小子的道儿了…”
“那现在怎么办?”一个合伙的掌柜问道。
“没办法了…卖吧。”李来福说完颓然坐会椅子上,面如死灰,完蛋了,为了收棉花,凑了一千多两银子,这一下子亏了几百两,自家的店面可怎么收得回来啊!
张经纬跟沈伯恩听那伙计一说李来福同意了,痛痛快快地付了银子,花了六百两买光了他家的棉花,剩下的几家有些慌了,不是说好的五十文吗?这怎么又回到三十文了?就算这样,还是有不少伙计赶忙按这价格卖给了张经纬几万斤棉花,几家大布庄只能算没挣到这钱,他们自己讲到底也没有什么损失。
“哈哈哈!佩服佩服!张老板神机妙算!那个李来福恐怕一时间起不来了!我可听说他抵押了自家的店面筹集了五百两银子,这一下子亏了不少,相必是难以翻身啦!恭喜恭喜呀!”沈伯恩跟着看戏,笑嘻嘻说道。
“哈哈,还不是借了沈老板的威风!要不是有您的面子,那些大布庄那里信得过我这种无名小辈?肯筹集这几万斤的棉花来捧场子?”张经纬忙笑道。
“那咱们吃得下这十万斤棉花吗?”
“没问题!沈老板瞧好儿等着收钱就行了。”张经纬自信道,上次白穆青来店里吃饭,说道这老皇帝快不行了,三皇子继位,第一件事儿肯定就是广施恩泽,眼瞅着天儿就冷了,按照惯例,西北兵营里的棉服不得加上几件?这可是朝廷里几万人的供奉,没有几家布庄能吃得下这么大的买卖,事情肯定来得突然,张经纬囤上这些布料算是早早布局,不管以后是分一杯羹做棉衣还是卖棉花,自家都能赚上一笔。
张经纬跟沈伯恩立了契约,沈老板出资三千两银子(就是那十万斤棉花)和一间铺面入股,张经纬出资三百两(厂房和机器)以及这纺纱车和花纹印染的技术,每年利润沈老板占七成,张经纬占三成,等沈老板赚够五千两,两人就对半分。张经纬沾了一次有钱人的资本福利,总算是坐上了发家致富的快车。
把棉花放在新盖的仓库里安排好,张经纬交代好钱串子,今天这些y-in谋诡计的腌臜事儿打死不能给周可意说,有个孩子容易吗?告诉了他再吓出个好歹。沈伯恩赶忙答应,不忘笑话张经纬两句。
张经纬赶忙回到家中,天已经蒙蒙黑了,周可意正在做饭,肚子大了弯腰不方便,烧个火累的周可意够呛,张经纬一进屋先进了厨房,扶起来周可意,给他擦擦汗,说道:“快休息会儿,我来我来。”“没事儿相公,咱们炒个菜就吃饭吧,都做好汤了~”
“嗯嗯,你快去歇歇,看着满头的汗。”张经纬心疼的说。
“没事儿相公,我不累,你跟沈公子的布庄办的怎么样了?那我以后是不是就不用去彩云轩买布料了?”周可意一脸期冀的问道。
“嗯,还得等一段时间,怎么啦可意?不愿意去彩云轩么?那里的绸缎跟衣裳不是最好的吗?”“嗯啊,没什么。就是太贵了,不想去。”周可意轻声说道,他一进彩云轩就想起来李夫人的刻薄样子跟差点摔倒的经历,心里都有y-in影了,别家的布料也是能穿的,花色不好看也没什么。
张经纬想起来沈伯恩跟自己说过李夫人欺负可意的事儿,那次急火攻心看大夫的事情也浮现在记忆中,一下子想明白了,便赶紧说道:“贵点儿怕什么?以后相公陪你去!再说了,等咱们家的布庄开办好,你一天一套新衣服换着穿,一年到头不重样儿!”
“相公又说傻话!这不浪费么?”周可意轻笑。
作者有话要说:
完全竞争市场真不错啊~大宅门里也有这种~就图个乐儿吧
第33章 新帝
进了十月,万物凋零,白穆青半夜就接到了三皇子传来的消息,叫他赶紧进宫,老皇帝驾崩了!从打下江山到现在不到两年,人就去了。他受到宫里来的旨意,老皇帝临终之前把一堆虎符交给三皇子,连带着大大的玉玺和传位昭书一并塞给了他,痛快的不得了,封了剩下几个儿子乱七八糟没有实权的富贵王爷,哭着跟几个打江山的老哥们说了几句话,一口气没上来就过去了。皇宫里哭声一片,血液里留存的亲情起了点儿作用,三皇子换上龙袍,擦擦眼角的眼泪,有条不紊地主持大局,没难为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亲爹去世了,得召集各地的王公大臣回京哭丧,这消息半夜就发出去,明儿还得昭告天下,国丧重孝。
白穆青府上没有什么人,几个大丫鬟负责照看着孩子,可是最近总是出事儿,那些小姑娘见江岚舍身成仁,现在白大人既年轻还孤身,总想着上位,白穆青天天在书房里看书画图,她们便变着法儿的逗白景旭,那小家伙来者不拒,糕点糖块吃得太多,人没长胖,倒是先病了……这白穆青一大早就得骑马进京,不能带着孩子,把他放在府里又怕几个丫鬟弄出个好歹来,思来想去敲开张经纬的家门,把小家伙托付给张家,张经纬算是个靠谱的,总算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