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村长媳妇儿崔秀莲带着几个大妈在周家忙活着,虽不是成亲,但是什么喜上眉梢,大j-i大鱼的剪纸还是要有的,屋子里里外外都要打扫,周可意再仔细总有考虑不到的地方,专门有个大妈坐在他跟前,一句句交代着家务事,“可意啊,这成了亲就跟原来不一样啦….”周可意还是面皮薄,光听着就面红耳赤,别说c-h-a句话了,张经纬一进门就见家里忙的热火朝天,周可意又坐在那里“受教育”,他也不好闲着,赶紧烧了一大壶茶水,招呼几个大娘休息休息,“伯母,你们歇歇吧,这还好几天,不太着急。”“小孩子懂什么~这赶早不赶晚的,谁家办喜事不得提前收拾着,你们家没人做主,咱们村里礼节不多也不能叫四邻八舍的挑出毛病不是!”“是是是,您说的对。”“我们这收拾的差不多啦,该交代的也跟可意说过啦,你们就在家里好好准备,到成亲那天,我们再来喝喜酒啊!”张经纬听罢,赶紧道谢,示意周可意从屋里拿出来几小包点心,都是些喜饼什么的,散发给众人,说是沾沾喜气儿,大妈们也高兴收下,说了几句吉祥话,笑哈哈地走了。
这几天周可意跟张经纬忙的脚不沾地,张经纬见周可意忙来忙去,总怕他的小身板撑不住,变着法儿地做些好吃的,什么甑糕、糖油粑粑、脆皮薯塔、清炖j-i、清汤鱼丸,拿出十八般武艺趁机讨好未来老婆,还兼顾着岳母的身体调理,就算这样,不过两三天的功夫,周可意的下巴还是尖了一圈,好在精神不错。
定亲那天,张经纬请了瘸腿王在自己家热热闹闹地摆了一桌,周大娘也上了桌,两个大妈扶着她,直说她好福气。
张经纬拿出了上次进城买的好酒,这次来了四五个男人,都是村里说话有分量的大家族的当家的,张经纬一个个倒酒敬酒,先干为敬,幸亏古时候的酒度数不高,不然张经纬一个人根本抵不住四五个大老爷们儿的狂轰滥炸。酒足饭饱,众人告辞,周可意留下收拾碗筷,张经纬出门送客,等客人一个个走出去几十步,他刚转身,听见夜色掩映里有什么东西窸窸窣窣,这会儿天已经微微变暗了。
第9章 夜救
张经纬感觉不太对劲,又向前走了几步,朝门外的Cao垛里自已看了看,突然一丝血腥味儿,混杂着土腥气,毫无预兆,冲进了张经纬的鼻腔里,“是谁!”张经纬低呵一声,在Cao垛后传出一声压抑的□□,张经纬压抑着恐惧,悄悄绕到Cao垛一侧,看到一个黑衣人背靠着Cao垛,捂着腹部,一抽一抽吸气,他原来惨白的手指上已经满是血污,张经纬看到大拇指上一个月牙形的疤痕,有铜钱大小,“青松!”
之前去白府说那修分水堤的事儿,正是这叫青松的小厮代写,张经纬离得又进,那月牙形的疤痕便留下了印象,张经纬定了定神,不敢大意,赶紧抱起青松进屋,“可意可意!赶紧帮我烧些热水来?”“好嘞!张大哥,怎么啦?”周可意在屋子里喂周母吃药,这听见了张经纬的招呼,赶紧答应着。
张经纬把青松放在堂屋里的床上,点上好几盏油灯,才亮堂些,青松蒙着脸,张经纬也不拆穿,只是让可意拿了毛巾,烈酒和家里备着的止血散,他撕开那件黑衣,仔细的清理着,张经纬参加过红十字会志愿者的培训,做起来还算熟练,那伤口不深,只是长的吓人,张经纬清创后赶紧消毒止血,又用干净的白布包扎好,青松脸色白的吓人,周可意见张经纬面色凝重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却也没敢仔细问询,只是进了厨房,冲了浓浓的红糖水,看锅里还要剩下的j-i汤,下了一碗j-i汤面,端到堂屋来。
张经纬见周可意端来吃的,赶紧接过来,喂青松吃完东西,青松那苍白的脸色才恢复了些,可意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还是忍不住轻声问,“这是怎么啦?”张经纬闻声,牵住周可意的手,有些冰凉,赶紧给他搓搓手,暖一暖,温声说道:“别怕,没事了,咱们出去吧。”“嗯。”
两人来到粮仓在的小屋,张经纬才说道:“这人是城里白大人的随从,我上次去城里讲过一次,他的伤口很奇怪,像是被较窄的利刃在打斗中划伤的,伤势不重,这昏迷不醒更像是长途跋涉后累加上失血导致的,他能在白大人身边跟随,不一定身上有什么大事儿,今晚别出声,以后也当没有过这事儿,嗯?”周可意听罢有些震惊,但还是答应道:“我明白了张大哥。”张经纬见周可意缓过神儿来,笑道:“那今晚,咱俩就…”周可意红了脸,也不说话,起身要走,“可意~别走呀~”“我我我,我去给你再拿个被子…怕你冷….”“哈哈哈,可意疼我。”
周可意躺在床里侧,背对着张经纬,张经纬等他睡着了伸手握了握他的手,有些凉,“哎”张经纬能看不能吃,只能认命的把自己的当人体火炉,向周可意靠了靠,又把被子给他盖好,手指拂过发丝,终究是没有动作。
周可意许是感到暖意,翻身抱住了张经纬,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j-i叫了一遍,因为张经纬心里总是怀疑这青松的出现有什么幺蛾子,把自己被子盖在周可意身上,就披衣起床了,进屋一看,里面空无一人,青松已经走了,只是床铺上还有丝丝血迹,张经纬撤下那床单,藏进柜子里。
张经纬努力把这事儿放在脑子深处不去管它,好不容易要成亲了,他不想掺和进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儿。
过了会儿周可意也起床了,他进厨房做了早饭,招呼张经纬。
饭桌上,张经纬道:“可意,我今天要去城里取嫁衣,再给你和娘亲买点儿新鲜玩意儿,你看家里还有什么需要的,我一并带来。”“张大哥,咱们省着花钱吧,这几天花的挺多的,我怕…”周可意见一听嫁衣,脸上笑意掩盖不住,只是这几天里里外外添置了不少东西,不由得又有些担心。“放宽心啦,你相公能花就能挣啦~”
张经纬快中午时才走进城,今天村里没人进城,值得靠十一路走过来,他不敢耽误时间。赶紧去铜器店打听能不能做火锅,店里的老师傅正在敲敲打打,弄个铜脸盆,张经纬便提笔画了北京涮羊r_ou_火锅用的器具,那师傅忙完一看,说能做,手里正好有料子,让他下午就来取,张经纬交上定钱,又去了南北杂货店,江州城在紫江边,货运便利,有不少卖其他地方特产的店铺,数这南北杂货店最大最全,张经纬在那香料柜子那里,买好了芝麻花椒等各色调料,见红白糖不贵,也称了几斤,还见到了卖各色豆子的,王家村种菜种粮,但是不产豆子,张经纬挑挑拣拣,又各买了几斤。等他买完,已经过了晌午,张经纬打听了下,去了云客来——江州城最好的饭馆,店小二是个有眼力见的,赶忙帮张经纬把东西存在柜上,一路引座倒水,报起菜谱来跟说相声似的好听,张经纬听罢,只是说道:“我这就一个人,点多了吃不了,还请上两个店里卖的最好的拿手菜,再来一壶好茶,就得。”“好嘞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不一会儿,桌上摆好,清蒸河鱼,杂烩时蔬,张经纬尝了尝,口味清爽,咸淡适宜,又看了看菜谱,浓油赤酱的菜品不多,心下逐渐明白了江城人的口味,默默盘算着今晚火锅的配菜。
吃完饭,张经纬去拿了嫁衣,布料红艳洒金,两件款式相仿,只是哥儿穿的绣上了凤穿牡丹,花开富贵,相公穿的绣上鲤鱼戏珠,银浪滔天,还有周大娘穿的新棉袄也绣了暗纹儿,张经纬十分满意,一并拿上做好的冬衣和火锅,雇了旁边车马店里驴车,好趁天黑前赶回家去。
第10章 开店吧
张经纬急匆匆赶回家,他就怕周可意已经开火做饭,那这火锅是吃不成了,还没进门,张经纬就大喊着,“可意可意,快帮帮我~”周可意闻声赶紧从屋里走出来,手上的水也来不及擦干,只是在身上蹭了两下,就赶紧接过那大包小包的东西,那里边有几个包袱里还绣着彩云轩的字样,周可意见过几次,拿在手里,心里自然想到是什么,脸上不由得发红,“怎么啦可意?是不是冷呀?耳朵都冻红了?!”张经纬没注意手里包裹,以为周可意一下子跑出来有些受凉,嘴里还不住念叨着,“多穿点嘛,手里也冰冰凉。快进屋去~”“嗯~”
“可意,咱们家里有炭吗?就是烧火的。”“有呢,我上山捡的,还没舍得用,怎么啦张大哥”
“今天给你做好吃的~”“比红油粑粑还好吃吗?”周可意嗜甜,张经纬做过一次糖油粑粑以后,他一直念念不忘,这顺口就说出来了。
“那可不~”张经纬骄傲到。周可意听张经纬的安排去生火,张经纬就把买了的各色鲜菜菌菇,洗好装盘,又把羊r_ou_切薄片,那一袋子芝麻可是精髓,他在大锅里把芝麻炒香,用小石磨磨成芝麻酱,一时间,厨房里弥漫着芝麻酱浓烈醇厚的香气~
“哇~这是芝麻吗?”周可意好奇说道,“我们都不会吃,就点心铺子里用上一点,没想到还这么香呢~”张经纬给周可意用筷子蘸了点芝麻酱尝尝,说道:“这芝麻必须得炒熟才会香,吃这羊r_ou_火锅,芝麻酱可是少不了啦。摆上锅吧可意,咱们可以开饭啦~”
新打的桌椅家具今儿刚送来,周可意说要留到大婚了再用,张经纬说不用在乎这些,买新的就是用来着,不是给谁看的,这晚上吃饭就用上了,锅子摆在中间,各色时蔬菌菇放在两个盘子里,还有一盘羊r_ou_,一盘j-ir_ou_,锅里的水咕噜咕噜的开锅了,屋子里氤氲着水汽,倒也十分暖和,张经纬怕周大娘吃不惯,也炖了银耳羹,炒了白菜r_ou_丝,好在这火锅口味清淡,锅底是清水,三人都吃的十分开心。
用完饭,过了一会儿,,周大娘吃过药就早早休息了,张经纬和周可意坐在院子里消食,看着满天星海,映的周可意眼睛里仿佛也有碎碎的星光,张经纬趁他不注意,侧过脸在可意脸颊啄了一口,周可意惊得一扭头正好碰上张经纬的嘴唇,又被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