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喝一杯嘛新郎官!”“多谢多谢!各位吃好喝好!吃好喝好!”张经纬一路围着几张桌子一位位敬酒,来者不拒,村宴菜式简单实在,j-i鸭鱼r_ou_也样样不缺,张经纬手头还算宽裕,就请了瘸子王好好置办了几桌,来的都是同村的,也不在意那些客套规矩,老老少少开快畅饮,大吃大喝,好不热闹!
到了太阳有些偏西,客人们才逐渐散去,瘸子王的伙计手脚利索,帮着收拾干净才告辞离开,周母陪了一天客人,有些乏了,喝了药回屋去了,只留张经纬站在院子里,他伸伸懒腰,喝了一大杯浓茶散散酒气,等会儿还得洞房花烛呢,早早醉了可还行~
这会儿他不好进屋,有几个成了亲关系好的哥儿在屋里跟周可意说着悄悄话,张经纬只得挽起袖子进了厨房,煮了红豆甜汤,心里盼着那屋里的几个伙计有点眼力见儿,赶紧回家成吗…
周母听见张经纬在厨房忙活,嗯哪喊了几声唤他进屋,见张经纬不小心弄脏了衣服还伸手给他拍打干净,又拉着张经纬的手坐在床边,从炕头的小柜子里摸出小小一盒…香膏,丈母娘套路啊~张经纬心里惊叹周大娘的开放,脸皮再厚也禁不住有些面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周大娘捂着嘴笑出声,另一只手把那盒子塞给张经纬,,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赶紧进屋去。张经纬只得收好,又端来一碗甜汤给周母。
这是城里欢宜坊的香膏,价格不便宜,据说还有助兴的效果,盒子上还描绘着并蒂莲,其中寓意不言自明,家里有哥儿的人家都会备下,等成亲那天给自家女婿,张经纬心想这里还真是~民风开放~
天有些暗了,那几个哥儿才说完话结伴出来,见张经纬手里提着点心站在门口一副送客的样子,嘻嘻哈哈揶揄他“新郎官这么心急呢~”张经纬赶紧把点心喜饼塞给他们,连连说道“各位慢走慢走~”
张经纬端了一碗红豆甜汤进了里屋,屋子里摆了炭盆,很暖和,婚床也换上了崭新的帷幔,红艳喜庆,桌子上是些贡品还有红烛,照的屋子里充满了暧昧的黄晕,周可意坐在床边,手指交叉,有些紧张,只是听见走过来的脚步声,心里就砰砰直跳,张经纬坐在他身边,伸手掀起盖头,露出周可意精致的面容,哥儿不必想女子那样上艳丽的大妆,只是绞脸修眉,便能衬的周可意越发动人了。张经纬兴致也不由得高涨,还是强忍着,说道:“可意快把甜汤喝了,这一大天饿坏了吧。”周可意猛点头,结果碗,大口吃起来,张经纬看他吃的着急,忙说慢些慢些,不一会儿一碗见了底,周可意把碗放下,红着脸看着张经纬。
“可意,你嘴角有颗红豆~我帮你弄下来”“在哪边呀?”周可意伸手要去擦嘴,张经纬侧身拉住他的手臂,吻在周可意的嘴角,又蹭着可意的耳朵说:“让相公尝尝今天的红豆粥甜不甜~”说着拉着周可意顺势躺在床上,放下帷幔。
作者有话要说:
嗯,已经改好了,很清水~:(
第14章 贵客
腊月十一,和盛记开始营业了,门口用大红纸贴出来新上的菜品,什么火锅、醪糟丸子、翡翠豆腐…净是些江州人闻所未闻的吃食,不少熟客站在门口叽叽喳喳的讨论了一会儿就进店品尝了。店里点了几个炭盆,用的是无烟无味的银霜炭,十分暖和,不少桌子上都摆着张经纬请铜器店打造的火锅,咕咕噜噜的冒着热气,菜品也十分丰富,虽然这个时节新鲜蔬菜不多,好在江州临近江河,鱼丸、虾滑之类的还是供应充足,张经纬又收了不少山菌,泡发好也供食客点单,更绝的是这豆腐,豆皮、冻豆腐、嫩豆腐、各有风味。大家都没见过,自然要点上一个拼盘尝尝新鲜。用沸水烫熟的食材蘸上特制的芝麻酱,满口留香,又浑身发暖,不一会儿店里就坐满了人。
周可意认字,便在柜台上记个账,张经纬在后厨忙活的热火朝天,只剩两三个雇来的跑堂小二穿梭在桌椅之间传菜,大门口的门帘被掀开,又有客人进店,三个男子,俱是丰神俊朗,走在前边的两位更是贵气逼人,店里有些水汽氤氲,倒也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店小二没当回事儿,只当普通客人便热情招呼着就坐,周可意注意到左边那位手上的月牙疤痕,心里不由一颤,“这不是那晚的蒙面人?!这会儿像是个随从,那剩下两位不就是!”感觉到这几人不会是无故来店里,赶紧跑进后厨找张经纬。
张经纬正在做虾滑,听完周可意描述,也不禁细细思量,“青松来了,那个白大人也一定在,那剩下的是谁呢?”刚跟周可意交代静观其变,自家老实本分做生意怕些什么~就有小二跑进后厨,说有客人要见老板,张经纬洗干净手,就随小二出了后厨。
那三人在二楼,坐在窗边的位子上,桌子上摆了一盘山楂糕,茶杯里还冒着水汽,张经纬看到三人,自己想的没错,便要向白大人行礼,“张先生不必多礼。青松得张先生相助,还没道谢,这不来贵店表示表示谢意。”那白大人缓缓说道,张经纬有些冒冷汗,这救下青松的事情本就冒着风险,恐怕他涉及到什么机密才受伤,自己救了他怕是被怀疑别有企图,姓白的又提这事儿干嘛啊,不能装看不见过去算了吗,不想掺和进去啊喂!
白大人都开口了,张经纬也只得答道:“不敢不敢,救人一命也算积德了,在下当时真不知道救得是谁”
“哈哈哈,张先生不必紧张,白某今日一是道谢,二是来尝尝这和盛记的新菜,别看这和盛记开门没几天,江州城了可是传遍了这儿的菜式新鲜呢~那老板不给推荐推荐?”
“白大人想要尝鲜儿,不如点个火锅,这冬天吃了也暖和些。”
“元兄意下如何?”
“嗯,上菜吧。”那坐在一旁的男子低声示意,不怒自威。
张经纬冲楼下小二喊了声上火锅,便低头立在一旁,脑子里不由得开始考量,白大人对那个元兄毕恭毕敬,恐怕这人也是个大人物,身上穿的衣服做工精细,头上的发髻用嵌了一小块青玉的玉冠挽起,等等!青玉虽常见,但是他戴的这种绿意盎然,莹润通透,是专供皇室的品级!这是?!可别是自己惹上了什么大麻烦…
锅子上了桌,各色菜品也在一旁的摆了不少,张经纬见那两位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只得麻烦青松跟自己布菜,万恶的统治阶级….还得给那两位介绍着自家的菜品,生怕这不知是谁的皇亲国戚一个不高兴来个拖出去斩了…
豆腐山菌下了锅还没煮好,白大人又冷声开道:“张先生,上次你说的分水堤与河床构建,白某请了工匠做了模型。”说罢看了张经纬一眼,
张经纬只得回应:“那不知结果如何?”
“哈哈,果然如张先生所说,内江水流澄澈,水源充沛。”
那你用这么严肃的语气是要干嘛!!“如此甚好,甚好。”
“白某还有一事想请教张先生,想必先生聪慧过人,一定能给白某答疑解惑。”
“不敢不敢,小人一定知无不言。”
锅里开起来了,咕噜噜响个不停,“不知张先生对这东洋的倭寇之患有何见解?”
老子没见解!!张经纬一听觉着事情不对,如果说修个分水堤还算造福百姓,这玩意儿是要他指点江山了吗?!莫不是这白大人见自己有点儿小聪明,要招徕自己?!跟他们上了一条贼船可就洗不清了,不行不行坚决不行!!自己就想老婆孩子热炕头,打打杀杀不合适啊!
张经纬猜对了,倭寇之患虽然由来已久,但是这几年因为他们国内内战不断,也消停了不少,只是前一段时间接到消息,东洋国内有新王继位,野心勃勃,正加紧训练水师,其意图不言自明,白穆青身为水军提督,接到消息必须小心为上,只是这天晟国建国不到一年,传统上重视陆战,国内又是休养生息为主,谁有心力组织备战呢?!只得暗中招徕贤士,以备不时之需。青松上次去东洋打探消息,被这个张经纬所救,看来人品才华都没问题,只盼他能有所担当。
锅里豆腐山菌煮的正入味儿,却无人顾及。
张经纬不敢把话说死,给自己找不痛快,只好说道:“在下一介Cao民布衣,不敢对着兵家大事妄言,接下来说错什么,还望大人不要怪罪。”
“无妨,请讲。”
“东洋国内刚刚休战,想必不会立刻发动对外战争,一是百姓苦战久已,民心倦怠;二是财力匮乏,缺兵少将;三十内政不修,政权不坚,而我国不同,虽说只平定内乱一年有余,但是地大物博,物产丰饶,河清海晏,这东洋国的新王只要不是傻子,肯定是充分准备之后才会寻找合适的契机,发动一次大战,如果他只想通过掳掠沿海,打家劫舍赚点小钱,那还不必太过惊慌,现有水师用来应对就绰绰有余。所以白大人也不必太过忧心,我方有充足的时间做各种准备。”
白穆青不住点头,心想自己果然没看错人,只是话虽如此,如果那“合适的契机”快要到来了呢?皇帝在战时就受了重伤,已经是回天乏力,这王储之争如火如荼,只是庙堂之事民间不会有所听闻,白穆青的父亲是当今皇后的堂弟,白家自然拥立皇室正统的三皇子和五皇子,这前线水军的战事不光关系到沿海的太平,还牵扯到朝堂的动向,满朝文武都是跟着老皇帝打天下过来的,哪个皇子拿下军功,他们就站谁的队,环顾边疆,也就这倭寇之患是合适切入点了。
“那依张先生之见,如何短期内训练处一只骁勇善战的水师呢?”
不都说了时间还长,不用担心吗?!为毛还没完了…
张经纬稳住,略一思索,答道:“水军与陆军不同,受到作战水域的限制,作战方法差异很大,如果说最重要的几点,无非是船坚,兵强,武器好,这短期造出来厉害的战船估计是够呛,训练几千人的精兵恐怕也力有不逮,只能从这兵器上下功夫,不知军中的大炮□□如何?”这年代鞭炮都有了,□□得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