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上来的人被在背上拍了一把,但是也知道是为自己好,嘿嘿一笑立即走开了。
只是听了这话的齐安然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又变得狰狞可怕,迅速抓着车框探出来一颗脑袋:“等一下,我要见皇上,快带我去见皇上。”
“见皇上,梦里见去吧。”那人极其不耐烦,这里到庵里还有好一段的路程,近来刚刚下过雨,山路又不好走,要不是这个女人自己也不必一大清早地就起来赶路,真的是要晦气死。
随手一挥,直接落下了马车前面的帘子,招呼着后面的人:“快点快点,你们动作都给我麻利点,不然晚上赶不到我看你们是不是要露宿山头了。”
齐安然急的大叫:“快让我见皇上,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趴在案桌上看着这一切的陆时年迅速激动起来,腰背猛地直起来,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这齐安然难不成是要招了。
可是半晌也没听见什么悲惨指数的上升,可见就算招了也没什么用,陡然又趴了下去,没意思,暂时还不是很想见这疯婆子。
今日难得有机会在旁边侍候的清河眼见皇上似乎是看奏章累了,连忙吩咐下去弄点补气血的东西,昨晚上那哭声又是半夜临近黎明的时候才结束。
皇上是自己看着娇生惯养长大的,将军那糙人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据说晚上泻火都要耍好几个花枪才能平复的,怪不得我们皇帝近来是越来越瘦了,个头都不长了。
清河心疼的不行,据说前段时间东丽国又上供了几支上好的药材,这段时间就送去御膳房给小皇帝炖成j-i汤喝了吧。
只是小皇帝想来吃饭嘴刁,若是告诉他汤里有补品肯定是不愿意下口的,清河皱了皱眉毛,心思一转就说是东丽上供的咱们都没瞧过的食物吧。
陆时年漫不经心地继续盯着齐安然那边的情景,想也知道皇上岂是他说见就见的。
果不其然。
“大胆,罪妇也敢说见皇上,真的是无法无天了,来人给我按到马车里,出发。”其实这人只是想着早点上路说不定还能赶回来,若是晚了就只能在庵里将就一夜,随时初秋,但是山里夜凉,条件又不怎么好,自然是能回来就要赶回来的。
一挥手便出现了几个五大三粗满面横r_ou_搓着手的婆子们,按着齐安然就要往马车里面塞,嘴里还在抱怨着:“皇上不是说了不管的吗,怎么还要我们跟着去,难不成我们还要陪着她住在那里不回来了。”
齐安然挣扎的紧,嘴里还在喊着话,只是没人听,大家都在急切地坐着准备想要早去早回。
“行了,谁知道呢,真的是倒霉的够够的,就盼着她赶紧生吧,生完之后兴许咱们就回来了。”
“你说这野杂种皇上怎么就让她生下来呢。”婆子无语,皇上也太能忍了吧。
“胡说八道什么呢,皇上仁慈,这孩子当然是会让生下来,只不过也只是野种罢了,随便交给谁抚养都比待在那庵里没吃没喝的强。”另一个猛地一把拽着齐安然的头发,表情狰狞可怖,“吵死了都快,给我把她的嘴捂住。”
齐安然简装疯了一般地向上蹿,原本站在马车边上的桃晴是劝着她让她少说两句话的,谁知道三言两语竟然嚷嚷着要见皇上,她家主子真的是有够看不清楚局面的,这会又恐怕这些婆子们没轻没重伤了主子肚子里的孩子,到了庵里还是得自己负责照顾,连忙在一边护着:“行行好吧,轻点吧。”
桃晴这边拽着一个婆子,齐安然那边嘴没被堵住,立刻说:“快叫皇上来,我告诉他这孩子是谁的,我不是自愿的,我是被迫的,被人迷晕的,我知道他是侍卫,让我见见各宫里的侍卫我一定认得出来的。”
齐安然这边只想着皇上莫不是真的知道是谁了,一定要尽快把承哲摘出来,千万不能耽搁了他的大事,若是就连承哲都出事了,那么他们两个就真的没希望了。
“你们快去告诉皇上,我说我说我全都说。”齐安然的声音尖利刺耳,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呼喊,似乎这样就能把远在养心殿的皇上听见。
众人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齐贵妃竟然还有这种经历,可是高官的事情也不是作假的,那天皇上都发了很大的火。
侍卫?难不成齐贵妃,啊,不,这个罪妇竟然还是一女侍多夫,不管是不是齐安然的错,众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古怪了不少。
“堵住她的嘴,给我塞进去。”生怕她又说出什么有辱皇室尊严的话来,众人连忙手忙脚乱地堵住齐安然的嘴。
谁知道其他人倒是小心翼翼不敢伤了她的肚子,齐安然则是完全无所畏惧,甚至看到众人都不敢碰自己,用肚子当做威胁的砝码,不停地挺腰撞向众人想要跑下马车。
无论如何承哲都不能出事,他们还年轻,孩子可以再要,这孩子说不定还不是她承哲哥哥的,但是若是承哲没了,他们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众人无法,两个婆子相视一眼重重点头,另一个使劲按着齐安然的肩膀,另一个手刀劈下,力道不大但是齐安然到底身子弱,情绪又激动,这会身子立刻软倒了下来瘫坐在马车上。
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皆是一跺脚抱怨道:“这死娘们真难缠。”
“行了行了,快收拾收拾走吧,给盖个东西在肚子上,千万别把孩子怎么的了。”
“唉,要我说皇上就是心善,这样的女人......”
“大了你的狗胆,快走。”
桃晴在刚刚的挣扎中衣衫也是散乱,这会整理着头发看着已经昏睡过去还皱着眉毛兀自挣扎的齐安然,眼底流露出一股担心,不仅是自家主子的,还有她,她还年轻,难不成真的要跟这齐安然再那庵里住一辈子。
双手紧紧握住拳头,这可不行。
她从小就被买去丞相府当做齐安然的贴身丫鬟,吃穿用度不比寻常百姓家的大家小姐差多少,这要是在那艰苦的地方如何能生存下去。
眼底愤恨地看着是不是梦呓一两声李承哲名字的齐安然,是她做错了事情又不是自己,凭什么自己要跟着她一起受苦受累。
桃晴将头发松松挽了起来,撩开帘子看了看外面跟着的人,马车已经行驶起来,路途中她是无路如何也逃不掉的,看来只有等到到了庵里再见机行事了。
陆时年看了半晌觉得无趣,正好御膳房那边送来饭食,便关了录像。
只是刚刚落座,沈木便出现了,陆时年讶异地看他,再看看外面的天色,这还没到晚上呢怎么就来了。
第32章 镇国将军帮我虐渣
陆时年还正吃饭的时候沈木就来了, 端着饭碗视线疑惑地落在他的身上, 这一眼还真就看出问题来了。
沈木知道他的潜在意思, 声音里透着委屈:“皇上, 臣此次前来是特意陪皇上用膳的。”
陆时年不相信地微微仰头斜睨着他不说话。
沈木低头瞧着那双细长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缝, 带着钩子似的在自己心尖上戳了一下, 又收回去,这一来一回却将自己的心串了起来往他那边拉。
不动声色地盘腿坐下, 随便捡了一双筷子:“皇上不会是连一顿饭都不愿意赏赐给臣吗?”
陆时年严重怀疑他来的动机,可是他不说自己也不想问, 之前自己用不太习惯这种银制的筷子, 桌上备得多,随便他用。
只是木桶里不剩多少米饭了,不过陆时年此刻也不饿,便将整个木桶全部推了过去。
“你自己盛吧。”陆时年自己拿了一个干净的碗, 盛了一大勺那碗浓郁到r-u白的汤。
沈木看着被推过来的米饭,眼底敛下一片柔情,也不盛饭, 只是看着陆时年吃饭。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自己也是用过饭了, 只是在书房里看着书突然就想起了他的小皇帝,这一想便一发不可收拾, 脑子转的全是小皇帝的身影, 朝堂上发怒的, 案桌前认真批改奏章的, 眼里含泪哭着向自己求饶的。
想了也就便来看了,不想正碰上宫里用饭的时间罢了。
陆时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吃饭别看自己,接收到他唇角的上翘,抿了抿嘴唇转过脸不看他。
妈个j-i,老子还没吃饱,不带色.诱的。
转移注意力似的拿起面前的汤勺舀了一小口吹凉尝尝味道,整张小脸都要皱在一起了。
“如何?”沈木看他丰富的表情想笑,没敢笑。
陆时年猛地将碗摔在桌子上,这会为吃个饭都能丢个脸发火:“这什么玩意,这么难吃。”
呸呸呸几口,一股子膻腥味,他可最闻不得这种味道了。
喉咙口里都是这种味道,简直想吐。
沈木见他确实难受到了,连忙将最远处几道酸辣的菜夹了几筷子喂给他,又倒来茶水这才把那点子古怪味道全部压了下去。
陆时年眉头微蹙长勺在里面转了半天,浮上来几块固体,只看见似乎是黑漆漆的几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熬出来的竟然还是白汤,凑过去抽了抽鼻子,闻着倒是不怎么,怎么吃下去味道就那样恶心。
沈木在一边凑过来,也好奇问:“这什么东西熬出来的汤?”
陆时年猛地扒了一口饭,没好气地说:“我哪儿知道。”
沈木拿起他刚刚放下的那汤碗,尝了一口,也是蹙了蹙眉:“莫不是什么动物的骨架?”
陆时年越发吃不下去了,看着沈木的脸想到自己刚刚的丢脸,连忙将一盅全部推倒沈木的面前:“你吃你吃。”
沈木哭笑不得:“皇上。”
陆时年面色一板:“这是朕的赏赐,莫不是沈将军要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