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
“那个男人,就是刚才来的那个男人,他……他不好。”
“哪里不好?”林歇轻笑一声,“你觉得他不能做我的新情人是吗?放心,不会的。我也不喜欢他。你回去吧。”
林逸凡舔了舔干裂的唇,眼底掩去了凶狠澎湃的杀意:“不,不是。那个男人就不应该接近你。他身上的气息很危险。他的面孔很容易诱导人,他看起来像是……像是一个催眠师,还是一个别有用心的催眠师。”
林歇的手机突然“叮叮叮”地响了起来。
林歇低头一看,居然是白启打来的。
他难道还有什么话想说?
林歇接起了电话,那头传出了白启温润的声音:“对了,林歇,我要提醒你一下,坐在你沙发上那个男孩儿看上去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你应该离他远一些。毕竟他看上去,像是随时都会杀人一样。”
林歇:“……”
大小反派指着对方说,这个人很坏。
还有比这更扯的事情吗?
·
林逸凡握着那个玻璃杯,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家中。
林太太看见他端着一杯果汁,当即骂道:“什么破玩意儿跟个宝贝似的拿着!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学一学你堂哥!”
林逸凡垂下目光,走到了门外。
林太太见他不应答,不快地踩着高跟鞋走到了林逸凡的身后:“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啊……”林太太伸手去揪扯他的耳朵。
林逸凡却突然转过了头,然后将林太太一把扯了过去。林太太脚下不稳,差点崴了脚。
“你个兔崽子,还敢打你妈了啊?老娘今天不打死你……”林太太扶着门框站直身体,口中骂骂咧咧。
林逸凡比她高出一个头,林逸凡冷冷地看着她,突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林太太大惊失色,几乎没了反抗的力气。
“啊……放、放……”
“我杀了你,警察都没办法抓我。我希望你把这一点永远记在心上。”林逸凡附在她耳边道。
林太太翻起了白眼,头疼欲裂,像是要被活活扼死在那里一样。
林逸凡松开手,林太太软倒下去,脑子里一团浆糊。愤怒,害怕和绝望填充满了她的大脑,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之间,她的儿子就变成了这样……
……
·
当林歇清晨拉开窗帘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不过当他收拾好走下楼,就发现自己没有看错。
白启的车居然就停在他的楼下,见他下来,白启还调下车窗对他笑了笑:“早上好。”
“白师兄这是?”
“邵局不放心你,我就主动请缨,说过来照看你了,正好我该换个新的住处了。”
“你住哪里?”
“你的隔壁,右手边。”
林歇:……
以后他那一层楼,是不是可以开个犯罪party了?
林歇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白启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忍不住低低地笑了一声:“幼兽最后的挣扎啊……”
但怎么就没人明白,幼兽再天真可爱,以后也是会成长为可怖的巨兽的。
林歇现在就是那个幼兽。
这个人哪里适合警局呢?他分明就天生适合留在自己的身边。
白启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这时候,林逸凡从楼梯间里出来了,正好和白启打了个照面。
两人对视了一眼。
白启的目光淡漠,而林逸凡的目光则带上了丝毫不作掩饰的攻击x_ing。
白启轻笑一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你也是X里的人啊。”
林逸凡的身体微微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启走远。
白启进入了电梯,而林逸凡却依旧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彻底陷入了沉思之中。
·
林歇从小区里走出来,一眼就见到了不远处的黑色轿车。
那是袁森的车。
原剧情中并没有过分提及过袁森的身家来历,到他和女主角在一起之后,整个剧情就潦Cao结束了,就好像是烂尾了一样。
不过林歇能轻易推测出,开得起这辆黑色奥迪,袁森的家境并不糟糕。
毕竟警察的工资低,光靠工资,袁森也养不起这辆车。
“上车。”袁森拍了拍车门。
林歇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昨晚没有做噩梦吧?”袁森问。
这时候,袁森才难得后悔一下,昨晚竟然没有留下来陪伴林歇。万一林歇做噩梦了,那时候的他会不会惊惶无助?
医者不自医,尽管知道林歇自己就是心理上的专家,但袁森依旧会害怕林歇留下y-in影。
“没有,我睡得很好。”
一想到两个变就守在他的隔壁两侧,林歇就觉得这地儿大概是百毒不侵了。
还有哪个罪犯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潜入他的房间呢。
连潜进来让林歇催眠一下的机会恐怕都没了。
“那就好。”袁森点点头,但心里已经做好了今晚陪着林歇的准备。
至少,至少也要等这几天过去才行。
也不多了,就陪个七天吧。
袁森觉得自己的计划非常完美,无可挑剔。
袁森先开车带着林歇去吃了早饭,然后才又载着林歇往警局去了。
警局内的气氛并不轻松,毕竟最近出了太多的事,而且还有很多谜题压在他们的头上。
是不是组织犯罪,成员分布是什么样的,是否还会再犯罪……
林逸凡是背后cao控的人吗,如何取得相关的证据。
谷诗梦该怎么审问……
种种问题压在他们的心头,谁也高兴不起来,连带顾蓉蓉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很多,也不和隔壁的小姐姐聊八卦了。
而就当林歇和袁森一起踏入办公室的时候,邵明也没有立刻情绪激动地走过来。
大家都沉寂极了。
“那个男人审问出结果了吗?”林歇问。
“没有。”负责审讯的警员摇了摇头:“他不肯开口,不管用什么办法,打从他进了警局的那一刻起,就什么声音都没再发出来过。”
正常的人很难有这样强的忍耐力。
“他可能是被催眠了。”林歇道。
袁森也不废话,直接带着林歇就去了审讯室。
男人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了,按理说这样的伤不轻,此刻他应该躺在床上。但男人始终一声不吭,连喊痛也不曾有。袁森也就毫不客气地将他按在审讯室里了。
警员们给他准备了食物和水,男人却没动过。之前是什么样子,现在林歇和袁森踏进去就还是什么样子。
“被催眠了。”林歇只看了一眼就下了结语。
袁森丝毫不作怀疑:“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破掉上一个人施加在他身上的催眠。”
“难吗?”
“不难,这很简单。”
袁森忍不住笑了一下,看着林歇的目光都变得更深了些。
林歇总是能让人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他身上的魅力。
“我在外面等你……”袁森本能地觉得,这种方法应该也算是一种机密吧?
“不用。”林歇的话却又将袁森按了回去。
袁森当然是更希望能陪在林歇的旁边,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了那里。只是心里忍不住想……这算不算是林歇对他极度信任的一种表现?
林歇伸手去拿起了男人面前的水杯,然后像是无意识地敲击着水杯的杯壁。清脆的敲击声传入了人的耳中,像是一种奇异的按摩,袁森觉得耳中的感觉有些舒服。
“看着我。”林歇说。
男人居然真的就抬起了头,眼中不带焦距地看着林歇。
“现在,我问你,你叫什么?”
“……赵……勇。”男人的语速很慢,但他的确是终于开口了。
“年龄。”
“四十……二。”
“你住在什么地方?”
“基地。”在提到这个词的时候,男人的眉头皱了起来,明显有些焦躁。
说明这触碰到了他被下了禁制的部分记忆。
“基地里有多少人?”
“很多。”
“很多是多少?”
“不,不清楚。只有,只有他知道。”
“他是谁?”
“他是……”男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突然间,他挣扎了起来,手上的镣铐撞击着椅子和桌面,发出砰砰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