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爱卓熙,但仍然不能原谅他杀了大哥。照尘很矛盾,他有种错觉,仿佛要是这次自己不去找他不去见他,说不定就永远见不到了。他打了个寒颤,不想让心中所想变成事实。
这里离昌慰很近,照尘打算就在这里与舒衡等人分手,他往北去昌慰,舒衡等人继续往东去盐城。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件事情要办。
“舒伯,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照尘见舒衡眉头皱紧又展开展开又皱紧,想着这一路上确实苦了这位忠厚老实的猎人了,是他该做出些回报的时候了。
“哦,好。”舒衡思绪被打断,顿了顿又道:“记得早点回来啊,我们等你吃晚饭。”
“嗯。”照尘微笑,更加坚定要帮他们一把的信念。
走出客栈,照尘向路人打听了附近的当铺,本来想去最大的当铺的,但他怕暴露身份,因此才选择了不怎么起眼又近的永和当铺。
永和当铺就在两条街外,照尘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到了。当铺里只有一个打瞌睡的伙计,看来生意不怎么样。
要的就是这样,越是偏僻越不容易暴露。
“叩叩叩。”照尘敲了敲柜台,伙计惺忪着眼睛瞅了瞅,懒洋洋的问道:“要当什么?”神情颇为不耐烦。
照尘也不介意,心里却在想着这里生意不好多半是因为这人的态度有问题,不过这不关他的事,他只要当了东西拿钱走人就好。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递给那人,那人斜着眼接过,似乎看不上眼。照尘也不催他,让他慢慢看。
“啊……”那人眼睛突然一亮,睡意全无,他张大着嘴巴惊呼道:“公子……你当真要当了这块玉?”他仔细的摩挲着,似乎在抚摸最爱的情人。
照尘点点头:“开个价吧。”
“这……”伙计为难了,这玉是最上等的玉,他想要的不得了,可是就算把他的店铺卖了他也买不起啊。因此左右为难,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还给了照尘。
照尘却不接,这个结果他有想过,这是卓熙赐给他的东西,怎么会是寻常物件?倒是这伙计,也还算诚实,没有欺瞒于他。
“公子,这个我可买不起,我们这是小本生意……如果你真要当我劝你还是去吉祥当铺,那是这里最大的当铺,一定给得起价钱的。”伙计又看了两眼玉,劝着照尘。
“你给得了多少钱?”照尘又把玉推回去。
“这……我也还要做生意不是,要是把钱都给了你,那以后……”
“五百两。”照尘突然说了个数,伙计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五百两?这块玉至少值两千两啊。
“真……真的?”
照尘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伙计心一横道:“好,就五百两。”
哈哈,他可是赚翻了啊。
让伙计拿了四百五十两银票,又拿了两袋碎银子,照尘这才走出当铺。他不知道的是,当铺伙计正捧着那块玉笑的合不拢嘴呢。
买了一些日常用品,又去药店买了些备用药,他终于赶在天黑前回到了客栈。
“尘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啊,该吃晚饭了。”瑶琴一直坐在门口等,远远看见照尘的身影就去迎接了。
“看我买了什么?”照尘献宝似地把东西给瑶琴看,他一手提着一大包东西,沉甸甸的,换做瑶琴提的话恐怕早就累趴下了。
瑶琴惊讶的看着两大包东西,半响才说道:“尘哥哥,你哪里弄来的啊?”这么多东西,要花不少钱吧?
“嗯……一会儿告诉你。”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照尘把东西放好,舒衡和于芳也闻讯而来。
“舒伯,我买了些日常用品,还有药物,对了,这是三百两银票,请你收下。”照尘早就计划好了,当玉换来的钱他拿两百两,另三百两给舒衡一家人。
有了这些钱,他们应该可以生活的很好。
“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有这么多钱?”几人疑惑的看着他,心里不由往歪处想去了。照尘武功那么好,该不是出去打劫了吧?
似乎知道他们的想法,照尘及时出声制止了他们的胡思乱想。
“不是打劫,也没有干什么违法的事情,这是我用一直携带在身上的玉换来的。”
“那我们怎么能要这些钱?”瑶琴把银票推回去,这么值钱的玉,一定是传家宝之类的,他居然为了他们把它当了,他们怎么能安心的收钱?
照尘就知道他们不肯收,毕竟数额太大了,但是他一定要给他们:“你们收留我照顾我的恩情岂是区区三百两可以衡量的,舒伯、芳姨、琴儿,要是你们真的不收的话,那就是把我当外人了。”
“可是……”瑶琴还想说什么就被照尘打断了。
“不要可是了,况且我还留了二百两呢,收下吧,赶往盐城要紧。”
舒衡等人又推辞了一番,最后在照尘的坚持下终于收下了。于芳泪流满面,一个劲的说不知怎么感谢照尘才好,弄得照尘倒不好意思了起来。
简简单单吃完晚饭,照尘打算将自己的意思向三人表明,毕竟在一起这么久,他不可能不告而别。
“什么?你不和我们一起走了?”瑶琴反应激烈,出乎了照尘想象。看她瞪着的眼睛,照尘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舒衡和于芳也开口劝阻,照尘却去意已决,始终坚持自己的选择。
“尘哥哥,希望你不会后悔。”最后,瑶琴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回屋了。照尘猜测她可能在哭,至于后悔,他想他不会的。
琴儿她,终究是喜欢上尘儿这孩子了吧?于芳看的明白,却什么都做不了。
“尘儿,如果有一天你想回来,我们舒的门一直为你打开。”舒衡拍拍他的肩,微微叹了口气,他早就知道尘儿留不住。
照尘感动的“嗯”了声,鼻子突然酸酸的,他努力抑制住,不让自己哭出来。
翌日一早,照尘就与他们分道扬镳,他雇了一辆马车,往昌慰驶去。
“琴儿,想哭就哭出来吧。”于芳摸着女儿的头,看女儿一副失了神的样子,做娘的心里更难受。
瑶琴倔强的望着远处,最终还是落下了泪珠,她把头埋在于芳怀里,于芳感觉到前襟处渐渐湿润了。
对了,哭出来就好了,于芳拍着她的背,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