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卧子宁含笑又略微有些激动地点了点头，反握住了苏石渊的手。
“说起来有件事我要和你说，”苏石渊着力压制住自己的羞涩，有些忐忑地坦白，“之前怕你不做我的朋友，而且我自己自控力很强，所以我没有说出来。其实……其实我喜欢男的。”
“我知道，”卧子宁想也不想就说道，“我也是。”
苏石渊闻言立刻张开了眼睛，并且惊讶地瞪圆了：“你知道？你也是？”
卧子宁惊觉不好，补救道：“我和你一样，可以很好地克制住自己，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不会给你带来困扰。”
苏石渊不吭声了，但感觉自己握住卧子宁的手在升温。也不知道是卧子宁的手在升温，带动了自己，还是只是自己升温，又或者两个都是。
但苏石渊隐隐知道，经过今天这一番话，两个人的关系终于有了点突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沙Cao缀清池 的地雷
第26章 又是一夜
但即使是有突破的迹象，也还不是恋人啊啊啊，手拉手睡觉什么的太暧昧太让人不自在了啊啊啊……
苏石渊闭着眼睛准备睡觉的时候，自控力全面崩溃。
他总觉得和卧子宁手拉手的那部分/身体组织实在是别扭得厉害，那只手总想动一动，好像酸麻了必须得狠狠揉搓放松一下。
废话，自控力什么的只是说说而已，要真的有自控力，他昨晚也不至于让卧子宁抱枕头了。
坐怀不乱柳下惠什么的要不就是完全对对方没兴趣，要不就是责任感很强，道德感很重。
苏石渊本来就对卧子宁有点兴趣，虽然没有到深爱的地步，但也是可以随时被列入交往对象的地步了，怎么可能坐怀不乱！
苏石渊的责任感和道德感只能让他努力和卧子宁保持住距离而已啊！
呜……那只手真的酸累得难受，他想给那只手使劲松松筋骨……
与苏石渊久久不能入睡相反的是，卧子宁无比满足，整个人沉浸在甜蜜又轻松的气氛里面。因为卧子宁昨晚休息不够，今天一天都情绪起伏，想得多，又累，但心上悬着的利剑已经落下了，所以很快就睡着了，睡着后嘴角还带着温暖的微笑。
苏石渊盯着卧子宁的脸，突然心里出了很多嫉妒的气。
嫉妒卧子宁睡得这么快，气卧子宁睡得这么快，留下他一个人辗转难眠，可是这一切都是他为了卧子宁才发生的。
哎呦！好气！
苏石渊忿忿不平地平躺起来，而不是侧躺，用空着的那只手拿起手机，准备玩到困倦了再睡，不然他的注意力会一直在他们两个相互握住的手那里的。
手机用的是卧子宁买的那只，有些大了，但单手打起字来比较顺，而且因为是新机，点开什么都很流畅。
苏石渊准备浏览他心头爱的灵异论坛，刚好有一个人在推荐一本灵异小说，他见里面的人都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就心痒痒地跑去下了连载该书的官方图书阅读app看了，里面一点都不恐怖，是道长恶整恶鬼的故事，特别好笑。
苏石渊逐渐忘却了那只被卧子宁握住的手的不自在，全心沉入了剧情里。
刷灵异搞笑文真是又刺激又好笑，苏石渊不停地翻页在看，一点都没有休息过，差不多看到三点的时候，手机屏幕上方突然跳出一个提醒，苏石渊是那种有什么都想去点开看看的强迫症，便点开了。
是有人申请加他的即时通信号，他那个号是为了去申请注册社交平台看资讯才弄的，所以基本没怎么用过，好友列表里里至今只有卧子宁一个人，没有加任何的群。
卧子宁是他们认识后因为卧子宁搜索不到他账号，他才主动加的，他还是第一次收到好友申请。
苏石渊想着自己还是要扩大交友范围，好多争取点人气的，要是能顺便给卧子宁认识也不错，卧子宁除了上班，好像根本没有其他的朋友了。
说不定这个朋友来了，卧子宁身上人气多了，鬼气少了，就不用那么担心看到鬼了，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明明不是恋人，却要手牵着手一晚的尴尬状况了。
苏石渊便点了通过。
对方的头像很是模糊，大概是一个雨天的夜晚里面有一个红色的小气球飘着的手绘图画，名字是……
苏石渊眯紧了眼睛，对方原本账号上的乱码在他的r_ou_眼里变成了一个名字。
吴台雨。
吴台雨啊……
苏石渊有些高兴，对方和他一样，也好像是用真名作为即时通讯软件名字。
很多人都用网名来做各自即时通讯软件的名字，卧子宁也一样，叫什么“水川”的，他还以为就他一个异类，没想到还有个一样的啊。
发现相同点后，苏石渊有些期待接下来的谈话了。
吴台雨像是一直紧盯着这边一样，苏石渊一通过好友申请，吴台雨就立刻迫不及待地发过来信息。
[你好。]
[你好。]苏石渊除了卧子宁，没有和人在网络上聊过天，有些生疏有些新奇地回复道。
对方突然发过来一张图片，是一个很白净瘦弱的人躺在床上的自拍照，然后突兀地问道：
[你喜欢吗？]
苏石渊没有注意到这种突兀，他皱了下眉，定眼看了几下，这张照片上的人除了没精神的样子，其实五官的确很不错，不过这不是重点。
[这是你？]
对方停顿了很久，才说道：[是我。]
[长得挺好看的。]
苏石渊干巴巴地夸奖。
其实只是认为不错而已，但社交这种事情，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被问及长相的时候，长得不好看的最好夸气质和品味，长得一般的最好说不错，长得不错的最好说好看。这点常识苏石渊还是没有因为远离社交太久忘记的，当然，有些咨询平台的热搜里面也会提醒苏石渊这些东西。
不过原来在网络上社交是这样的吗？因为是语聊形式，不知道对方的样子，所以发个照片？给对方一点心里印象？
礼尚往来，苏石渊于是问道：[你要看看我的吗？]
他发了也没什么问题，反正不是什么名人，而且自己也长得好看，每张照片都好看，没有找不出可以发出去的照片的情况。
对方这次回得极其飞快，快得好像害怕什么一样：[不用了。]
苏石渊一瞧反而是有点喜欢对方了。
不在乎聊天的人长相是如何，说明是个看重内心的人，这种人挺难得的。
苏石渊还想再继续说一会儿话，但对方在发了个拒绝照片的回复后，又火急火燎地突然说有事情，要下线了。
[好吧，那下次再聊。]苏石渊有点无奈地说道。
虽然聊天过程简短，但苏石渊自认为聊得还不错，成为朋友有点希望，心情很是愉悦。
也因为这个c-h-a曲的打断，他对刚刚看的那本灵异搞笑小说的渴望降下来了点。
降低下来就赶忙睡觉吧，不然对身体不好。
苏石渊这样对自己的身体劝道。
苏石渊放好手机，准备闭上眼，就看到和感受到卧子宁突然两只手都握紧了他给卧子宁的那一只手。
手……又有些酸麻了……
苏石渊想哭。
苏石渊觉得不能这样折磨自己了，不然又得看手机转移注意力，等可以了可能一晚上就过去了！
于是苏石渊再次食言，抽回了自己的手，给了卧子宁一个被子角握着。
他以后会努力多交些朋友给卧子宁的！让卧子宁多点人气，多点安全感！
所以卧子宁啊，暂时委屈你了。
第27章 清晨
卧子宁一醒过来又感觉手里触感不对，而且因为苏石渊不和他同一个被窝睡了，他无法很快感知到苏石渊是否在身边。
但他没有第一次那么惊慌恐惧了。
没有他的那些年，苏石渊依旧能过下去。
所以他怕的是苏石渊的存在只是他的一场梦。
可是若是美梦，总会回来；若是真实，只要他拼尽一切，总有一天能再次找到苏石渊。
担心什么呢？
卧子宁睁开眼睛，眼眸空洞，面色惨淡。
他顿了几秒，才转头看向昨晚苏石渊睡着的方向，当发现苏石渊还在一旁，他的脸上终于缓慢地恢复了点光彩。
苏石渊平躺着，正睡得安详，他的两只手都端正地放在他的腹部上。
卧子宁看着看着，恍惚间突发奇想，觉得阿渊这两次半夜推开他并不是对他毁约，只是阿渊情况特殊，可能必须得像是保持这种在棺材里的姿势才能睡着。
鬼的言行举止不能当人类的思维来想。
这是他卧子宁这八年多的时间里一直不停听到的，怎么如今忘却了呢？
为苏石渊的行为找到了借口，卧子宁好受很多了，起身准备给苏石渊做早餐。
但当他下了床，准备走的时候，苏石渊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于此同时，手机屏幕亮了，显示苏石渊的即时通讯软件的好友发来了一条新讯息。
卧子宁是知道苏石渊好友列表里只有他一个朋友的，可他人在这里，没有动过手机，谁给苏石渊发的信息？
而且他记得，以前他想加苏石渊的时候是找不到苏石渊的账号，只能够苏石渊来加他。
阿渊加人了？还是系统出错了？
卧子宁觉得古怪，悄悄看了苏石渊一眼，看到苏石渊还在熟睡，他抿了抿下嘴唇，还是轻轻地拿起了苏石渊的手机，点开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