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您好……”
“不要叫我伯母嘛,都把人叫老啦!”
“好吧,阿姨……”
“也不要啦,跟乖宝儿一样,来,叫声妈!”
“啥?”韩彬张口结舌,尚太后拿手在韩彬眼前晃,“彬彬回神了啦!帅彬彬!帅帅彬彬!”
韩彬使劲闭一下眼,睁开时已经恢复来时的神色,冷酷而愤怒,从尚太后身边退开一点,“对不起,尚夫人,我今天是来找尚远算账的,所以不要有任何欢迎的态度,我承受不起,尚远在的话,请叫他出来,不在的话,请告诉我,他的位置。谢谢。”
尚太后被韩彬的冷峻吓了一跳,“你……你不要这么凶,我马上确定他的位置,你先坐下喝杯茶,我让他来跟你赔礼道歉。”
“这么说,尚夫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啊,你们还没开始算账嘛,我叫他回来,你们算,我在旁边听,听了就知道了。”
“不敢劳烦,告诉我他的位置就行。”
“是!”尚太后甚至抱了一下拳,韩彬无语望天,满腔怒火快被这女人磨去大半了。
尚太后用的居然是亲子电话,韩彬几乎崩溃,听她说尚远在芳源会馆,调头就走,连基本的礼貌都忘了。
来到大门边却被人请上一张显然刚刚调派来的车,司机训练有素,礼貌而谦和,十分恭敬的将他送到芳源会馆,门口已经有人在等着接应他,韩彬很鬼火,几乎怀疑这些安排是尚夫人的怀柔政策。
尚远这几天确实忙,听老妈说韩彬找他算账,差点以为是老妈传错话,真算帐也轮不到韩彬来,就算他是通宝儿的亲哥哥,也绝对没有自家人嫌弃婆婆了不孝顺还不认错悔改,还敢自己上门讨说法的理!简直岂有此理!
尚远带着如此情绪,完全忘了已经有十多天没去远通超市,也没派人作任何交代,更别说还能想起动手打了通宝儿却根本没察看伤情。
尚远带着一丝傲慢去见韩彬,谁知迎面就挨了一拳,感觉左边脑袋被炮弹轰了似的,心里更是怒火大旺,他韩彬有什么理由下这样的重手?
要不是看着通宝儿的面子,尚远真想一枪崩掉这个敢把他打得摔在地上的家伙,活了三十一年,杀人的行当没有二十也有十八个年头,其间最狼狈的时候也是他在追着人杀没杀到,如今呼风唤雨几乎无所不能,竟然会被人正面打倒!
尚远爬起来怒极反笑,枪已经指在韩彬头上,“好你个韩彬啊,真好,太好了,我该把你一枪送到阎王那儿报个到再把你叫回来让兄弟些喊你一声大哥!”
尚远后头那话愣是没打个标点,韩彬却愣是没半点含糊全部领会,意思是一枪打不死的话,尚老大的位置给他坐。
“你最好一举成功,否则我下一拳就要你的命!”韩彬话是这么说,拳头早上去了。
尚远也不迟疑,一拳一脚有来有对,相比起来,韩彬比较吃亏,因为韩彬没兵器啊,当然尚远手上的也并非刀剑,而是一把枪,幸亏没人观战,否则尚远即使不吃亏也丢脸死了,好好一把枪愣被他玩成了拳击套!
两人这番打斗自然把尚远的手下招来了,兄弟些见老大有枪不用,也就明白这人即使该死也不能枪杀,为了慎重起见,也不能随便是个人就可以插手,于是尚远的贴身保镖出手了,一招就充分体现了优秀的专业素质,既没损着老大的面子也没伤着老大还没决定生死的人。
韩彬也很识相,知道扭着他膀子的不是一般人,且不说力道把握得恰到好处,单论出手的瞬间就往他脸上灌了一阵拳风,这是暗示他别轻举妄动的意思,于是乖乖任人扭着,觉得自己就象被押赴刑场的英雄似的,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在誉儿老家陪誉儿看了一场电影,《英雄》,里头有个叫无名的人最后被秦王的箭阵射死了,当时那音乐,无名那神情……
唉!韩彬暗里摇头,果然不该专心听誉儿讲观后感,还要求誉儿讲了一遍又一遍,当然誉儿没错,是自己太喜欢誉儿哼那段音乐时的声音,以及模仿无名那表情时,誉儿眼睛里湿漉漉的样子……
韩彬完全沉浸在《英雄》的意境里,听尚远的兄弟些问尚远要不要杀的时候,立刻想到《英雄》里,秦王大殿上群臣极力要求秦王下令杀掉无名,秦王是什么表现呢?
韩彬看着尚远,一下就笑起来,不是因为尚远此时的神情跟《英雄》上的秦王一样,而是尚远左边脸跟煮熟了似的,又肿又亮!
“早知会把你打成猪头,我该一拳打死你,省得难看!”韩彬笑得弯了腰,膀子让人扭着又扯得疼,正想招呼身后的高手悠着点,胸口上就挨了一脚,疼得差点晕掉却大咳一声,竟咯出一口血!
尚远顿时就呆了,心想没使这么大劲吧,演技再逼真也差个血浆包好不好?还是真的吐血了?
保镖见老大脸色不对,忙把韩彬扶到沙发上躺好,又用眼神请示老大的意思,这才叫了医生过来,确定不是肋骨断了戳着肺,才见老大脸色稍微缓和,也就明白这不是兄弟些能插手的事,于是把人都带了出去。
尚远觉得恼火又窝囊,管杀管埋是图个利索,管打管医可是赔本生意啊!于是一手拿冰袋敷着脸,一手指着韩彬大骂,“你小子想死找车撞去还能给家人讹笔钱,到我这儿找茬不死也残废拖累家人还祸患无穷,要不是通宝儿叫你一声哥,今天你死百回还算痛快了,不然生不如死求死不能看你还作不作?”
韩彬嗓子不舒服暂时不理他,在誉儿老家就水土不服有点上火,回来还没喘口气就被一把旺火烧到尚宅又烧到这儿,要不是刚才打了一架稍微泄了泄,又挨了一脚好的懈了一点劲,就尚远刚刚吼这一顿,他能不好好回敬回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