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天子同人)我是刘彻》作者:核子喵(上)【完结】(46)

2019-06-20  作者|标签:核子喵 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没擦之前还挺干净的脸顿时黑了。
  外人看不到的地方,东方朔目光暗沉,嘴上却是一派浓情蜜意。
  “你是双身子的人,还要陪我风餐露宿,是为夫对你不起。”
  “……”尼玛才有了!
  感受到好奇的打量的视线,一个个仿佛都在问“几个月了”“产婆请好了木有呀”“要不要我来给你介绍保管生一大胖小子”云云,刘彻下意识地去护自己的腹部,这个动作,反而坐实了东方朔的鬼话。
  东方朔抓住刘彻猛然用力几乎要把脸皮搓掉的手,扣紧。旁人见了,纷纷道一声郎情妾意家庭和谐。
  还有好心人士端来一碗热汤,热情道:“身怀六甲的人喝不得凉水。”接着埋怨地瞪了不负责的丈夫一眼:“你这小伙子怎么这么不会照顾人?”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东方朔一阵苦笑。
  刘彻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太久没喝上一口开水了,没骨气地接了过来,缩着脖子埋着脑袋,小口小口地喝掉,暖洋洋的感觉从胃部扩散到四肢百骸,胸口一阵熨帖。
  这番闹腾,梁王爪牙的注意力终于移开,也许是赶路太久,刘武决定暂停赶路,在驿站休息一晚,养精蓄锐。
  见别人掌灯休息,刘彻的腿有些迈不动了。
  “就算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不如我们也歇息一晚?”
  东方朔把抱袖而立,面上毫不在意:“自然求之不得,又不是家父病危。”
  “……”
  刘彻只得咬牙,跨上马背,忍耐住把臀部颠成二二得四四四十六瓣的颠簸,连夜赶路。
  又过了一亭,甩开梁王十里,刘彻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屁股了,东方朔也显出疲态。
  两人决定下马步行一段。
  为了和睡意抗争,刘彻挑起话题:“你是怎么算到我有牢狱之灾的?”
  东方朔同样精神不济,大概也没了平日摆谱的兴致,道:“说来话长,这还要从念奴娇为父报仇之事说起。妓者,无非图荣华富贵,她艳名远播,却将诸多王孙公子拒之门外,偏偏对刘义情有独钟,怎能不叫人生疑?”
  刘彻点头:“刘义此人,目光短浅心胸狭窄,又不是顶好的家世,我若是女子,必然瞧不上他。而世上能让女子对男子如此关注的,除了情爱,就是仇恨了。”
  东方朔点头赞许:“至于牢狱之灾,不过是侥幸,根据时势做出的一番猜测罢了。”
  “猜的?”刘彻哑然,东方朔的表情可不见得是谦虚的。
  “厌次侯若是遇害,就算此事与你无关,有心人也会暗中推波助澜,借刀杀人。”
  “先生大才,看来厌次之行并不算空手而回。”刘彻的语气像极了撒网打到一条胖头鱼的渔民。
  “岂敢。”东方朔大步走在前头,似想摆脱这个y-in魂不散的太子。
  刘彻也不追——黑灯瞎火的,他能跑到哪里去?
  “既然有胆子胸怀天下,为何不敢承认?”
  东方朔脚步顿了顿,背影多少有些怀才不遇的愤懑孤寂,刘彻突然感到身体无法动弹,仿佛有无尽怨气往自己身上缠绕,不断在耳边尖啸“你丫还有脸提”。
  他干笑两声,声音极尽无奈:“你看我,虽贵为太子,却还有受此等颠沛之苦,说什么,做什么,他们都要管着我,我也便说他们爱听的话,做他们爱看的事,别人虚情假意,我又何必献上真心白白让人糟蹋!只是难得遇到值得真诚以待的人,遇到了就抓住,抓住了就不放手。”
  东方朔回头,刘彻深深地望进东方朔眼里,头上皓月,地下银霜,与他的目光一样,皆为澄净。
  怀着一份动容,两人继续赶路,虽疲惫沉默,却有种甘之如饴的味道。
  时至夜半,便见不远处有一处客栈。
  听见马蹄声,小儿连忙迎了出来,大抵是经常遇到深夜赶路的客人,他很熟悉地展开业务:“贵客来啦,有干净的上房,被褥都是新拆洗的。”
  东方朔道:“我们不住店。要渡河。”
  “天这么晚了,你们想过河?你们敢渡,也没人敢送呀! ”
  东方朔道:“不打紧,给我们一条船便可。”
  小二指了指河对面,道:“船呀,早就摇到对岸去了,明天一大早才能划过来。河上风浪大,从来都是没有夜渡的。客官,人也该歇了,马也该喂了。”
  两人见无法渡河,也实在累极,便听了小二的建议,在客栈里歇息一晚。
  “里面怎么有人了?”
  虽说是上房,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也只有较为宽敞的通铺而已,这边睡一个,那边躺一双。
  小二满脸堆笑:“他是河对面过来的,刚睡下,交待我明天给他买匹马。你们睡那头,拉上帘子,谁也不碍着谁。客官,小人给你们喂马去。”
  小二出去,不想声音把那人吵醒了,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
  刘彻多瞟了两眼,惊疑不定,试探地问:“姐夫?”
  对方被女装男声的刘彻吓了一跳:“你叫谁?”
  “可是平阳侯曹寿?”
  刘彻的亲姐姐便是嫁给了他,才得到了平阳公主的称号。汉朝公主的名号就是由夫君所在的封地起的,与本身的姓名无关。
  “太、太子?你怎么这般模样?”
  东方朔一脸欠抽的笑。
  刘彻简略带过:“情势所逼,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又焦急地问:“我父皇病情如何?”
  “我离开长安的时候,你姐姐设计诈出了御医的话,称陛下病入膏肓,撑不了三五日,除非有灵丹妙药,如今恐怕……”曹寿说到伤心处,跪地哭起丧来。
  虽然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可乍闻噩耗,刘彻的身体还是晃了晃。
  东方朔也收敛了轻佻散漫的神色,一手按在刘彻的肩膀上。
  刘彻别过头,在y-in影里藏住沉痛,再次和东方朔视线对上时,嘴角已带上一丝傲然与嘲意,似乎在讽刺对方的多此一举。
  又不是亲爹,除了经常纳妾给娘亲添堵、孝顺太后给儿子添堵以外,还做过什么好事?!
  东方朔平静地回视,没有悲痛,没有怜悯,只有如古井般深邃。刘彻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没有打掉他安慰的手掌。
  被曹寿的哭声搅得心烦,刘彻怒喝:“父皇还没死呢,哭什么哭?! ”
  被他几欲噬人的怒容慑住心神,曹寿顿时没了声音,连呼吸都不由放轻了。
  就在这死寂的沉默中,外头忽然传来:“马溜缰了——有人偷马——”
  “偷马的,你站住——这马偷不得! ”曹寿凭着两条腿往外追,忠心的确可嘉,可空有夸父逐日的热情,却无愚公移山的运气,没有神仙帮忙,一辈子都追不上。
  “让开! ”刘彻一脸森冷,心头郁结,手上毫不留情,拉弓扣弦,离弦之箭嗖地飞了出去。
  马背上的人哀嚎一声,顿时摔倒在地,马无人驾驭,也慢慢减速,停了下来。
  如果不是那个腿上中箭却依旧硬气的半大小子自称卫青,刘彻早就一剑将他捅个对穿了。
  前一刻还杀气腾腾,眨眼间又开始嘘寒问暖,东方朔觉得自己真的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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