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或者说得霸气一点,白五爷,现今在襄阳城外,刚建好的八角楼里头。
他是昨儿晚上就摸过来的,送走了四哥,就独自绕过围墙走近了小楼,当时这楼里忽地亮起灯火,还把他着实吓了一跳。可是白玉堂什么人呐!心中惊疑,看了一会儿没动静,少不得又近前来。
这么小心翼翼探了半宿,彼此试探着不敢声张。到头来,这楼里的原来不是别人,是他二哥韩彰。
作者有话要说:
又发迟了我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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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颜查散和白玉堂一起掉河里,你猜展昭先救谁?】嗯好吧我是脑子一抽随便写的,不过非要回答的话,我觉得。。
就展护卫那水x_ing,还是要靠小白放一支他二哥特制的防水防摔防盗超级大烟花,然后抱着浮木听着歌,等他四哥来救大家吧= =
第50章 楼不冲
韩二爷冒了个头,对上他五弟,两边都是一愣。
一愣过后,两人又齐齐松了半口气——剩下半口气,刚刚过了膻中要下中庭,就梗在那里不动了。两人同时伸手指对方:“别动!”
嗯?韩彰皱眉:“你小点声,万一把襄阳王的人给招来,咱们可就两个。”
“切,打架么,有你有我,还怕谁呢。”白玉堂收了手,耸肩,“倒是这楼里头的机关可多着呢,二哥你还是少溜达两步为妙。”
“机关?”韩二爷高瞧低看了半晌,“哪有机关?”
“被你随便看出来还叫机关么。”白玉堂仔细查看了一会,这里叩叩那里敲敲,忽然“咦”了一声,撑着窗台就跳进来了。他小心翼翼落了地,又绕着柱子循着壁角到处敲来敲去。
说起机关消息,韩彰还是比较信任他五弟的,毕竟那么大个陷空岛也只有白玉堂一个在这上头使了些力气不是?抱着手站在五弟给他指定的“九成无妨”的地方,看着他五弟忙忙活活——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长到这么高个子的呢?当年白玉堂握着拳头要给他亲大哥报仇的样子还仿佛一闭眼就能看见啊。
韩彰闭一下眼,再睁开。嗯,个子是高了,可就还嫌瘦了些,瞧他往高处那么一伸手,袖管都松脱下来了。等这档子事了了,做二哥的不光要跟他好好说道说道人生大事,也要拉着这孩子多吃些膏粱美食才行哪。
正这么想着,白玉堂查完了一圈,皱着眉头回来:“古怪。”
“嗯?”韩彰心道,你这么一句古怪,二哥我听不懂啊。也没见你在哪摸出两根利箭两捆飞刀的,怎么就古怪了呢。
“机关大小七七四十九处,可是都锁着呢,死的。”白玉堂伸手比划了一圈,“哪有这样弄机关的,这不是白费工的么。”
这么说,是真没什么问题了吧。韩彰放松下来,蹲地剔牙:“我看这样也挺好,他白费工,咱们白捡便宜——不然干脆一把火烧了他的,管他开了也好没开也罢,放着这么个奇奇怪怪的楼,总归是祸害。”
“别呀!”听到二哥这么说,白玉堂赶紧一把扯住,“你不觉得挺有意思的么?外面看是规规矩矩的八角楼,里头数却是九角九边。”
九角九边?韩彰依言数了一圈,还真是!既然这样的话,他摸摸下巴:“老阳九这样的数他都敢用啊,还藏在里头偷偷摸摸的——包藏祸心这词就是跟这儿用的对吧?嘿,那就留着它,别烧,到时候这也是一条罪证。”
然后呢,哥俩儿对着盘坐地上,白玉堂划拉着地上还没清干净的浮灰,给他二哥讲这楼虽是襄阳王造的,却也是结构精巧如何玄妙。韩彰点着头听了一会,不由得感慨:“老五,你真是比我们这几个做哥哥的都聪明多了,就这玩意,别说你只花了那么一小会工夫,就算全都解透了画图给二哥我照着瞧,也得大半天才能弄下来!”
谁知白玉堂听了这话,手指忽地顿住了,叹了口气:“其实小弟也是早看过Cao图的,改动也不过三两处罢了。”算起来,还没过半年呢吧?楼小冲忽然跑到开封府,然后从傻呆呆变成傻透顶了。
那也很厉害了。韩彰看他五弟,白玉堂却在那支着脑袋蹙起眉头来,不知在想什么。
快到夏天了吧?可是深夜这楼开着窗,四面八方通起风来,也颇有几分凉意。
半晌,韩彰终于拍拍他五弟:“既然无事,去吃点东西吧。”
白玉堂回神,摊手:这空荡荡的楼架子,哪里有东西可吃!
这个么,小子你忘了二哥是怎么来的了?韩彰打个响指,示意白玉堂看自己,然后拔起火把走到一角,掀起地砖——呐,要吃东西,肯定还是得回城里才方便啊!那么多酒楼饭馆的后厨房,想吃哪家就去哪家!
回城,吃饱喝足,寻个隐蔽些的屋顶,兄弟俩躺倒了,数着星星算计襄阳这回事。这是韩彰张罗起来的,为的是把大伙儿的打算细细说给他五弟明白,以防这小子又脑子发热单枪匹马孤军深入只身犯险……惹得天下人都替他捏满把的汗。
可是韩二哥絮絮叨叨说了两刻钟,他五弟却没个声响。
睡了?韩彰翻身爬起一看,睁着眼呢。伸手提提这小子的耳朵:“老五,二哥说的你可都记到心里去了?”
“嗯。啊?”白玉堂猛然惊醒,指指天上:“二哥你看,云彩散开一点了。”
……你二哥我这正和你说正事呢!看什么云彩!韩彰有点火大,刚要发作,他五弟又接着说话了:“月亮能看见了,星星也亮起些——二哥你不觉得么,好像有什么事似的,我这心里头总归有些放不下。”
星象么?这玩意他不懂,可是他五弟既然学了许多奇门遁甲,大约于天文五行也略通一二?韩彰也看了一会,毫无头绪:“给二哥说说,你都看出些啥?”
“唔……我媳妇?”白玉堂指着星空描画了几下子,不顾他二哥在一边倒吸冷气,只管胡乱哼哼着什么调子,侧翻个身子就打算睡。
当心着凉啊!韩彰踢开脚边的空酒坛子,扛起他五弟回客栈去。老天爷丢给他这么样个五兄弟,真不知是早年修来的福,还是前世欠下的债。
待到天明。白玉堂在床上醒来,伸懒腰,套衣裳。为了不显眼,这身衣裳是成衣铺子买来的,有些宽大不合身不说,也已穿了两三天了,没奈何,还是再忍忍。
二哥没在,出去忙了吧。白玉堂悄悄溜下楼来,偷听酒客们的话音,晓得这城里头有些波澜暗流,可是二哥虽然说了那么许多,他记住的没有几句,这会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这么着,他就又想起城外那倒霉的楼来了。
循着二哥领他跑过一回的道,摸进地道里,白玉堂忽然一凛神:有人来过了,气味不对!为着谨慎他也不点火光,就这么悄悄地顺着地道走出城去,抵在通小楼的地板下头细听。
动静倒是不大,可是……总归小心吧。白玉堂暗暗把楼里头一层的机关消息位置都顺了一遍,还有他昨儿夜里没对二哥讲的,这楼三层,可是一楼厅堂那么宽敞,除了几根柱子却没个梯子。想必要上二楼,必有巧法,他可还没想出来。而他今日又来探楼,也是为的这个。
听着一层像是没什么人的样子?白玉堂拔刀出来备好,左手翻开活门,跳在地面上,只看到一个小孩子。邋遢痴傻,似乎就是先前在襄阳王府地下暗室遇着过的。
这孩子大约听着点声响,转头来看,似乎认出这是给过他们吃食的人,咧嘴笑着跑过来,伸手——
那天晚上,孩子们也是这样安静地伸手讨点心吧?白玉堂看了他一眼,轻轻侧身一步越过,点了孩子昏睡x_u_e,扶着他慢慢躺倒。然后白玉堂自己算好方位躲开机关,朝着孩子刚刚站着的地方走过去,抬头,看上面投下一块光来。
顶上二楼有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还有个公鸭嗓子在那里骂人:“蠢材!冲霄大阵是这样摆的么!说你们呢,那边的!还空着个位子没堵严实!还真是一帮不识数的、不知道仨多俩少!”
要说骂人,其实这也骂得客气了。白玉堂耸肩,看来二楼还是不要去了,他翻身跳出窗子,趁着外面巡视的守卫不提防,溜着木石缝隙借一借力,早攀到三层楼的一个小通风口。
途经二楼他也曾小心瞄了几眼,虽不能细查,大致格局在心,说不出的有些眼熟。可是这第三层,又好似是换了个师傅绘图打造的了,乍望过去毫无头绪,竟不知有哪里是凶险的,惟见顶梁正中央垂下来根绳索,吊了个盒子,不知里头装的什么玩意。可总归是个要紧物件吧?
白玉堂想了一想,这么伏在墙面不安稳也易被发觉,还是翻上飞檐去,躲在檐角影子里,又能看顾全场,又可以细细打算。
说做就做。翻到屋檐顶上,白玉堂呼一口气,眺望,远远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跑过这边来了。
第51章 小破楼
原来是看花了眼,白玉堂呼一口气,扶着楼顶的鎏金大珠子慢慢坐下去,望天。
刚刚还是明晃晃的太阳照着呢,这么一转眼的工夫,又教天风扯过来一条云彩。倒也好,这样一来,四处再张望时,也不怕日光闪了眼。
且说白玉堂蹲坐在楼顶,看官道尽头跑过来的那一人一马。人是他四哥,还和先前离开的时候一样的装扮,马可就不是原来的马了——却比原来那匹上了年纪的杂毛看起来精神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