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疏桐+番外 作者:风干的米【完结】(27)

2019-06-20  作者|标签:风干的米 灵魂转换 穿越时空 欢喜冤家

  飞雪道:“其实,你也确实该娶阿桃姑娘。”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飞雪说:“那*你下水后,对人姑娘又扯又拽又搂又抱的,知道是你在救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非礼人家。后来还把阿桃姑娘的衣服袖子拉破了,窥见了半截玉臂。姑娘家名节重要,你这样让人家以后怎么嫁人?”

  靠!人命关天老子哪还顾得上礼节。再说了,老子看你半截膀子就要娶你了?老子当年看□□的时候什么没见过,还稀罕你半截膀子?你要心里不平衡大不了老子下次把袖子撩起来让你看个够,还不行老子再买一送一附赠一条腿。

  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可能没这么简单。怎么偏这个时候阿桃姑娘非要嫁给我呢?

  我对飞雪说:“你消息灵通,能不能帮我查查阿桃姑娘的来历?”

  飞雪道:“你应该去问另外一个人。”

  你说衡睿?虽然他是王爷,对王公大臣的是比较了解,这些市井小民的事情还是你这江湖人知道的多。

  飞雪摇头道:“是徐大人,调查向来是他的强项。”

  我道:“你别逗了,徐宁已经辞了官职,现在不是大理寺少卿,查起来不方便。”

  飞雪面皮抽了抽:“你真是一点不关心徐大人。徐大人是提出辞官,可是圣上没批。”

  我:“啥?”

第27章 第 27 章 番外 凌波曲

  徐宁五岁的时候,徐广指着顾惜琴微微隆起的小腹对阮徽笑着说道:“这里面,注定是我徐家的媳妇。”

  阮徽笑而不语。

  四年前,徐宁一岁,徐广也曾这样指着大夫人的肚子对阮徽说:“若嫂夫人诞下一位小姐便指给犬子如何?”

  数月后,大夫人产下了长子阮承。

  两年前,徐宁三岁,徐广摸着下巴说:“阮兄若是喜得千金就指给我家宁儿做媳妇吧?”

  然,数月后,大夫人产下次子阮商浚。

  这一年,徐宁五岁,顾惜琴有了身孕。

  徐广再次涎皮的贴过来,搭着阮徽的肩膀,笑的见牙不见眼,心道,我就不信你阮徽命里无女。

  某一夜,顾惜琴梦见一尾锦鲤纵身一跃化而为龙,这昭示着将生下才貌双全的女子。

  第二天,顾惜琴临盆。

  小孩肤白如雪唇红若脂,一双漆黑的眸子盈盈似水,美的不像人间之色,却可惜,依旧是男儿身。

  佛祖曰:世事难料。

  命啊,这都是命。

  阮疏桐的百岁筵,徐广捶胸顿足,在院中提剑暴走,险些砍得满园□□尽凋零。

  阮徽扯着徐广的袖子赔笑:贤弟息怒。

  徐家三代皆是武将,徐广更是个中翘楚,身长八尺有余,长得剑眉星目,虎背熊腰。徐宁却不知道随谁,细目长眉,生的很是清秀,不喜欢练剑,只爱捧着书安安静静的看,一看就是一天。

  徐广常看着这个儿子不爽,此刻,儿媳妇没讨到,看着儿子坐在一边看书,小身子骨怎么看怎么弱柳扶风气就不打一处来。

  襁褓中的阮疏桐似乎感到了小院的不寻常气息,吓得哇哇大哭起来,任凭n_ai娘怎么哄也哄不住。

  各种声音夹杂,何其聒噪。

  徐宁终于没法静心,他合上书,默默站起身看着父亲,小小年纪却颇有些与年纪不符的器宇轩昂。他走到阮疏桐身边,伸手抹去阮疏桐腮边的一颗泪水。

  阮疏桐咧着后槽牙龈(--!)眼睛眯成一条缝哭的很伤心。

  徐宁皱皱眉,复又伸出手,指腹细细拂过阮疏桐的脸颊。

  阮疏桐忽然不哭了,只是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徐宁。

  徐宁又去摸阮疏桐的手,不想手指被阮疏桐抓住,小孩子咧着嘴咿咿呀呀不知道在叫什么,却不哭了。

  徐宁抬起手,想要抽回手指,小孩竟紧紧抓这,水汪汪的眸子中似含了天大的委屈。

  徐宁只好由着他这样抓着自己,细细摩挲小孩的皮肤,小少爷的手,好软......

  阮徽推推徐广:“令郎似乎与疏桐很有缘呢。”

  算命先生说:徐宁命里无妻。

  徐广跳起来,掀翻了算命先生的摊位,一手抱着徐宁一手牵着他的汗血宝马,拖儿带女(?)的走了。

  徐广发誓要定下儿子终身大事。

  时值阳春三月,和风回暖,正是发情的好时节。

  徐广换下往日里的铠甲劲装,穿了一身浅色的袍子,系着浅色发带,一派儒将装扮敲开了太师府的大门。身后还跟着一溜兵卒,统一着装,整齐划一踏正步。

  太师的小孙女今年五岁,正好配他家宁儿。

  要说徐广其实长的不错,只可惜啊,战打多了,线条太硬,眼神太利,只是站着就不怒自威。加之平日里练兵有素,身后那两排兵士搞得像阅兵式一样,昂首挺胸,站的笔直,表情冷峻肃杀,只差有人振臂一呼,便一齐高喊:保家卫国,宁死不屈!一副慷慨就义的摸样。

  太师吓得当场高血压发作,白眼一翻,厥过去了。众人掐人中,灌汤药热火朝天忙成一团。

  待太师缓过气来才搞清楚,徐大将军是来联姻的,不是来“雷老虎抢亲”的。

  太师按着胸口顺气,虚弱的说:“不敢高攀,不敢高攀哟!”云云。

  徐广只好窝着一肚子火带着人又浩浩荡荡的回来了。

  徐宁坐在窗子前,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看见徐广进来,垂头丧气,心中油然而生一股纯净之气,顿觉如沐春风神清气爽。这父子俩天生冤家不对头。

  徐宁大声朗诵:辅赞藏诸用,庸人自扰之。惟公知好静,与物尽忘私。

  徐夫人一边为夫君宽衣,一边忍不住掩嘴偷笑。

  徐广问:“什么意思?”

  夫人答:“活该。”

  徐广暴跳如雷,冲过去,提着徐宁的腿,一顿暴打。

  徐广坚信棍木奉出孝子。

  徐宁抗议:家暴!

  广曰:驳回。

  简单加粗暴的家教啊!

  徐宁是一个心比天高的人。其实,在郢朝,这样的人并不少。不过,像徐宁这样真正有资格的却不多。大部分,只是那些所谓的饱学之辈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故作清高罢了,实则不过泯然众人矣。

  而徐宁不一样,他是真的很有才学,这从他老爹每每的叫骂中可以看出。徐广常常威风凛凛的站在院子中央呵斥徐宁,类似什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你到底还能干吗?

  又或者:百无一用是书生。

  云云。

  徐宁基本当他老子是一团发癫了的空气直接无视,有时候被说的烦了,就放下笔,念叨一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听到这话徐广这只小麻雀就扑腾着小翅膀横扫千军,整个将军府仿佛经过风暴洗礼,一派萧索之景,若是有人在此刻拉上一曲二胡合着埙悲戚的哀鸣那就非常应景了。

  而此时,徐宁会悠然靠在小桥边,长长的叹口气,摇头说道:“匹夫。”

  如此一晃,十多年光y-in就这样过去。

  十七岁那年,徐宁进士及第,在大理寺谋了个差事。

  说起来,这个差事谋得还有些纠结。

  前头说过,徐宁这人心高气傲,此番,早已下定决心,不考到状元誓不罢休,最终却只被圣上钦点进士及第,于是乎郁郁寡欢。

  徐广问及徐宁想在何处就职,徐宁脱口而出:“御史台。”

  手握一支生花妙笔,仿佛掌着尚方宝剑,大刀霍霍,上斩昏君,下斩佞臣,贪污腐败,杀!鱼r_ou_百姓,杀!欺男霸女,杀!我杀!我杀!我杀杀杀!这世上还有什么兵器比得过言官的一支笔?看看,多么适合徐宁这样犀利之人?

  徐广吓得虎躯一震,一掌将徐宁拍在墙上。

  开什么玩笑?就徐宁这种一根筋的x_ing格,若真做了御史,迟早会被圣上一杯鸩酒送进奈何天,在倒下前还高呼着,你可以毁灭我的身体,却永远无法磨灭我的灵魂,即使在暗无天日的地狱里,他依旧叫嚣着,冲破一切的罪恶与肮脏,只为换回那最最纯净安宁的世界,一个徐宁倒下去,千万个徐宁站起来,这不是结束,这恰恰是开始,我以我炽烈的鲜血唤醒麻木的人民,啊~~~希望之光,你就在远方向我招手,啊~~~光明的未来,请为你最忠诚的赤子敞开你温暖的怀抱吧。

  想到这些,徐广就觉得毛骨悚然。徐宁被毒死了不要紧——这是亲生儿子么——万一圣上一个不高兴,株连九族十族的,那不就亏大发了了么?

  所以,徐广举双脚反对。

  然户部,礼部,翰林院这样的地方,徐宁是不会去的,他觉得以他的才学,即使坐上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也不是不可能,或许,比现在的平章事做的更好。而这几个闲散衙门,完全不符合他要大展手脚的初衷。

  徐广一盆冷水浇下,道:“平章事刘大人今年四十一,身体健康,体格健壮,再干个三十年不成问题。 你就慢慢熬吧,等你抱孙子了或许能熬出来。”

  想法就此夭折。

  思来想去,徐广最终把徐宁踢进了大理寺。

  郢朝的政治格局有些乱,刑部常常和大理寺厮混在一起,几乎快成一个衙门。于是乎,我们的徐宁就以他纤细孱弱的小身板,混迹在一群捕头捕快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之中,充当狗头军师这一角色。从此也开创了文弱书生混迹司法部门的先河。

  庆延十五年,太后大寿,举国同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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