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由于去年修运河,壮年百姓都被拉去做了苦力,碧洲今年收成惨淡,快要闹饥荒了。”户部尚书心中忐忑,毕竟运河是皇上强烈要的,地方官敢怒不敢言,已经快要掏空了官府和当地富贾,闹得商人纷纷搬离,原本还算富庶的州府变得一派荒凉,他户部有心给钱,但是皇上却不断修葺皇宫,让他想动都不敢动。
“这么严重?那大人快拨款啊,朕卧房里还有父皇留下的几件字画,爱卿如果需要......”萧夙机还未说完,就被户部尚书打断。
“不不不不用先皇遗物,只要皇上暂时没有修皇宫的计划,户部的银子够的。”户部尚书觉得自己大约是年纪大了,有些悲春伤秋,能从皇上嘴里听到这种话,他险些嚎啕大哭。
“皇上,漠北地区荒凉,百姓时常受山贼侵扰,臣也想让户部大人拨点银子,臣好派兵剿匪。”兵部站了出来,今天仿佛气运好,有什么事要赶紧说,说不定明天的皇上就不脑抽了呢?
“额......这样我户部就要空了,要是京城有什么需要应急的事......”户部尚书有些犹豫。
“就说还是要用上朕的字画,国福明天给户部拿过去,另外朕宫里种的地也快收成了,不如各位大人撺掇有钱人买一点,就说是朕亲自浇的水,特别不容易,必须要贵几文钱。”萧夙机伸出三根手指,又觉得三文钱有些少,赶忙换成了五根手指。
寒敬之心中一动,他看萧夙机表情坦然,没有半点犹豫推诿之意,越发觉得皇上与传闻中相差甚远,只有现在这个萧夙机才配得上如此澄澈清明的眼神,也配得上......他的臣服。
“皇上不必,军饷霖王府出了,皇上的皇宫现在已经够简陋了,再节支怕是要被天下人耻笑。”比如那个御花园,就特别值得好好叹惋一番。
“爱卿真是国之栋梁!”虽然朕也不是很心疼钱,但是显然花别人钱要比花自己的钱舒服,否则就要像豆豆一样,每天晚上做梦都想着在北京买房卖房,可是北京不是漠北的一个小乡村么?也不知道豆豆为何如此向往田园风光。
诸位大臣听闻霖王要捐款,纷纷落下了同情的泪水,也是,霖王现如今都是这副样子了,成婚也不能了,生子也不能了,搞不好在人间也呆不长了,还要什么钱财之类的身外之物呢?
霖王殿下不仅献出了自己的下半身,还要献出家里的钱财,真是感人肺腑,与天同辉,特别适合让我们写文章歌颂,将霖王的美德传遍天下,这么一想,即便霖王已非完人,即便霖王是个大头木棍妖怪又怎么样呢?我们都相信这样的霖王,即便化成了鬼也不会加害我们!
牛大人愤然扔掉了怀里的青团,然后对身旁的杜大人怒目而视,杜大人在牛大人的鼓舞之下,悍然抛下开过光的大蒜与辣椒,施大仁施蛋父子听到身后的响声,再也坚持不住,扯掉脖子上的大白蒜,朝寒敬之深鞠一躬,以表歉意。
寒敬之:“......”到底又怎么了!
萧夙机:“诸位爱卿风寒都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霖王:@皇上@赢裘@豆豆什么时候能替我解释一下?
(从今天起我就是一个努力日3000的小透明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顺便推荐一本基友的种田《种田的跟爷过吧[穿越]》by小腐公子
重生宠夫深情攻X身甘情不愿别扭受
身怀异能的薛总裁重生了,醒来的第一眼就看上了劫匪大哥。
看上了能咋办,当然是上了他啊!
宋平安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被上,还是被自己绑票的真哥儿给上的。
宋平安:“亲、亲屁,给老子轻点。”
薛铭:“宝贝儿,我就喜欢看你被艹i哭的样子。”
第16章 北苗骨粉!
寒敬之原本已经准备睡下了,却被下人通知,肖锦书求见。
他赶紧又披上了衣服,来到中堂,差下人沏好了茶,并无半分被打扰的无奈。
“王爷。”肖锦书玉面银冠,手中一柄青色折扇,一身靛蓝色长袍上还挂着重重的夜霜的味道,英气中透着一丝书生气,他冲着霖王鞠躬拱手,寒敬之赶紧双手搀起。
“锦书有什么急事?”寒敬之将肖锦书让到座位上。
“前段时间王爷让我查郊外尸骨一事,倒是有些眉目了。”肖锦书从手袋里拿出一个绣帕,放到桌子上,推到霖王面前。
“这是什么?”霖王有些疑惑,绣帕是最普通的蚕丝绣帕,里面裹着扁扁平平的什么东西。
“骨粉。”肖锦书小心翼翼的将手帕打开,在手帕中心露出一小撮细白的粉末,粉末上还沾着些许泥污,有股淡淡的腥臭味。
“是尸体的骨头刮下来的?”寒敬之皱了皱眉,这骨粉没什么奇怪,人死的久了,骨头失去了水分,会变得异常干燥,骨粉不成块,人死的时间短,刮下来的骨粉会带有些许血丝,粉末挤压在一起,会黏成一块,但这些尸体是例外,她们终年泡在淤泥里,加上下雨渗水,泥浆像是一层防护膜一样,将骨头包裹起来,倒是减缓了骨头风化的速度。
“王爷,骨粉看似正常,但实则带毒,卑职又回去了那个洞,洞内y-in暗潮s-hi,洞壁上长满了青苔,土缝里也爬满了青Cao,但是尸骨所在的地方,却没有任何植物生长,卑职心有怀疑,便点着烛火仔细翻找了一通,连小虫都没有找到,可以说,这骨头邪x_ing得很。”肖锦书说罢,将骨粉尽数倒入茶杯之中,不多时,粉末与茶水融为一体,茶杯中泛着灰白色,莫名的让人作呕。
肖锦书拿着茶杯,唤下人送上一只竹叶青,通体绿色的小蛇在下人手中吐着信子,尾巴死死的缠住下人的手,尖利的牙齿忽隐忽现,鲜红色的嘴里带着致命的□□。
下人将竹叶青的头按进茶杯里,蛇头猛然上挑,蛇尾剧烈的甩动着,稍不留神就会被它反咬一口,所以下人掐的指尖都发白了。
过了许久,那蛇终于安静了下来,灵活的尾巴服帖的下垂,下人这才将它从茶杯里拽出来,那蛇头上淅淅沥沥的滴着骨粉水,蛇眼圆睁,却隐隐泛着红光。
那蛇很显然没死,却再也不折腾了,下人谨慎的松开手,猛地缩了回去,却发现这蛇的行动异常笨拙,往往爬一步都要慢吞吞磨好久,寒敬之从未见过这样不灵敏的竹叶青,蛇尾仿佛不管用了一般,在地上轻微抽出。
“怎么会这样?”萧夙机皱眉,这种古怪的毒他闻所未闻,竹叶青的毒x_ing已经强到极致,这骨粉竟然能压制住竹叶青?
肖锦书摇了摇头,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忽而道:“王爷,臣在泥地里发现了一枚发簪,许是哪个尸骨留下的,清洗干净之后找了人辨别,说是北苗的工艺,那发簪呈凤凰状,凤凰是北苗的圣兽。”
“怎么又是北苗?”这些尸体和迷香掠影的使用者有何关系?那名罪臣女眷是否也是北苗的人,她到袁清风身边是为了什么?皇上又是怎么回事?这尸骨的奇异与皇上的突然昏厥有没有干系?寒敬之思绪繁杂,原本觉得清晰的前景又被笼罩上一层灰沙。
“王爷莫不是对皇宫里的案子也有了好奇心,准备查一查?”肖锦书默默道。
寒敬之:“...正是。”
肖锦书:“...王爷你别忘了,大臣们给你的密谋书你还揣着呢。”想想我们到汴州是干什么来了,想想宏图大业黎民百姓,是不是稍稍有点理智了?是不是能遏制住突如其来的好奇心了?
寒敬之眉毛一挑,突然惊喜道:“锦书不愧是大才,本王真的就没想到。”于是便要拽着肖锦书去内室找密谋书。
肖锦书:“???”我们的沟通是不是有什么障碍?
寒敬之在书房墙壁上轻轻敲了敲,墙壁陷下去一块砖,他用手一推砖身,那砖突然一扭,留出一个狭小的黑洞,是个暗格,寒敬之将手伸进暗格之中,不多时掏出十几封信件。
“这都是我在边境时,朝内大臣写与我的,他们当中有与我私交甚密的,比如太史令大人,也有与我不甚相熟的,我常常在想,他们当中有几人是坚定想要推翻□□的,又有几人是揣了别的心思,其中有一封信倒是有些意思,我这几日有些忙了,却没有想到。”寒敬之翻了翻,终于抽出一封皱皱巴巴的好似Cao纸一般的信件,若不是盖着内务府的印章,真是怎么看怎么像开玩笑。
内务府。
袁清风。
这是袁清风案发之前,传给霖王寒敬之的密信,当年寒敬之离开汴州时,还只是个半大孩子,袁清风也是刚入朝堂意气风发,两人可以说从未打过照面,后来寒敬之随父在边境征战练兵,逐渐使敬阳军远近闻名,威慑天下,而此时大祁朝堂却隐隐透出腐-败之相,而皇上也因此变得暴戾无情,对为官者更是严上加严,稍有小错,便是灭门之灾,一时之间真应了那句古话,伴君如伴虎。
“这位袁大人不是因贪-污被杀了么?”肖锦书倒吸了一口冷气,袁清风或许是觉得自己参与了贪-污,整日如坐针毡,担忧命不久矣,这才给霖王去了信,希望新朝代替就朝,他也能从罪名中洗脱。
“我原本也是觉得他为了逃避罪责,想要等我篡位成功,作为新朝开国功臣,更上一层楼。”寒敬之慢慢将破烂皱巴的Cao纸展开。
“难道不是么?”肖锦书屏气凝神。
“虽然送密信是十分机要的事,但也不至于戒备成这个样子,用这种破破烂烂的纸写给我,真不怕我恼羞成怒么?结合这几天发生的事,或许我当初误会他的意思了。”寒敬之指着纸上如锥画沙样的字体。
【恳请霖王救天下,救朝廷,救我,速速回汴。】
汴字仓促的几乎不成样子,若不是笔画不多,寒敬之根本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