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青笑道:“找谁?”
“潘如松。”
章青挑起眉,忽然看向他身后:“——说曹cao,曹cao就到。”
孟良人顺着他的视线,往后看,只见大厅入口,一男一女挽手并肩,男的是在新闻上看到的潘如松,女的是……叶婵?
章青想发现了大新闻一样:“啧啧,有好戏看了。”
孟良人道:“不是早就曝出来潘如松和新娘同居过吗?”
章青八卦得如同邻家大婶,完全看不出跟公众面前塑造的俊气温柔好男人是同一个人:“这个是早知道的,还有一个,新郎据说曾是叶大小姐的入幕之宾呢哈哈哈……”
孟良人:“……”
台上新婚夫妇看着前女友&前男友走上来,送上礼物,四个人维持着笑容,场面要有多尴尬有多尴尬。
这哪是来送祝福的,分明是来砸场子的。
媒体们的相机咔嚓咔嚓都要擦出火了,把新娘头上的钻冕照得闪瞎人眼。
孟良人不自觉揉了揉眼睛。
章青问:“怎么了?”
孟良人半闭着眼,一边拿手去揉一边道:“没什么,什么东西掉进来了。”
原以为揉揉就好,没想到一股热辣辣的痛觉袭上来,把孟良人激得是泪流满面。
章青看他辣得直捂眼睛,涕泗横流,不由好笑,放下酒凑过来看道:“刚刚有服务生经过,应该是调料盒没盖上,吹了东西过来了,我看看。”
孟良人实在难受,便放开手,让他搬过脸去看了看。
章青一时没注意,等隐约感觉到有镜头朝着这边的时候,孟良人已经往后仰了仰:“好了,好点了。”
他也就坐了回去,心想,总不会这么巧吧。
可惜,人总是败在侥幸上。
第22章 绯闻
从婚礼回来第二天,孟良人在松软的被子里睡得迷迷糊糊,被电话吵醒了。
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放在耳边哑声道:“搞什么。”大清早的。
“还睡哪。”潘陶憋着笑,“今天头条看了没有?”
“什么头条。”
潘陶清清嗓子道:“没看?没看我念给你听,‘章青出席婚礼,与少年姿态亲密x_ing向成谜’……哈哈哈没忍住……”
“……”
“我说你怎么不找女朋友,原来不喜欢女人……喂,喂?”
孟良人彻底清醒了,一边摁下挂断,一边吃力地揉了揉一脑袋杂毛,坐起来,打开手机上的微博,他最近才注册的账号,一串字母和数字的无序组合,点开热门,翻了翻,果然看到那行在他看来血淋林的字。
“章青出席张宋婚礼,与少年姿态亲密x_ing向成谜,详情见下图。”
这光线和角度,狗仔真是个神奇的物种。
孟良人把手机扔在被褥上。这种花边新闻,方鸿渐不压下,他大哥也会压下去的,倒是不用担心。
孟良人这么想着,顺手翻了翻下面的评论。
“小哥挺帅的,就是有点瘦,会不会肾不好#doge#”
还有直接在评论里编段子的,什么“小妖精坐上来自己动”,看得他额角一抽一抽。
手机又嗡嗡振动起来,孟良人看了眼,接起来。
“小孟少爷。”
“章先生。”孟良人道。
章青哈哈笑道:“叫什么先生呀……”
“章叔叔。”
章青不由摸摸自己的脸,他比孟哲还小两岁呢,怎么就成叔叔了。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章青放软了口气道:“小孟少爷,今天那个头条,咳,你也看见了,千万在你方叔叔面前替我讲两句好话,否则我饭碗不保。”
孟良人本来没什么,听到他求帮忙,想到评论里那些讨论上下姿势还脑补段子的,哂笑道:“怎么,敢做不敢当?”
章青大呼冤枉:“我可什么都没做!你还没成年呢!”
孟良人转手挂了电话,不一会儿,又响起来。
他拿过来看了看,接通道:“喂。”
“喂。”叶晖一手端着保姆准备的新磨豆浆,看着笔记本上转发十多万的图,“这是什么?ZS婚礼章青与少年姿态亲……喂?”
叶大少爷把手机按在桌子上,冷笑道:“敢挂我电话,长胆子了。”
图到了中午转发已经上五十万,毕竟章青身为一线男星,死忠粉们也是很给力。
不过很快媒体就删了照片,没有后续的炒作和推动,大家也就热闹一阵便歇下来,又重新把目光投向新婚的张宋和其他几对谈婚论嫁的明星夫妻。
孟家人除了孟哲没几人知道,毕竟孟均年纪小,孟栩在疗养院与外界隔绝,管家和佣人们更不会用微博刷网页。
倒是孟选一早看到了,跟闺蜜煲着电话粥,捂嘴窃笑了几声,没敢告诉家里人。
十一月,孟均的十岁生日到了。
十岁也算个大生日,厨房里忙忙碌碌,笑着说要给小少爷做一桌子好菜,生日吃了长得快。
男孩子发育晚,孟均站在班上女同学的跟前,比人家还矮半个头,他的父亲和姑姑叔叔们外貌都十分出色,他十岁了,仍是一团孩气,长得也不像孟哲。
比起一般的男孩子,孟均这两年越发的不爱说话了,这点倒是像他父亲。
晚饭时候,桌上摆着精细的蛋糕,阁柜上的电话响了,管家过去接起来道:“喂……好的。”
孟均坐在沙发上,老管家道:“小少爷,四少打来了,叫你接电话呢。”
孟均的身体紧绷,没言语,他膝上的加菲一跃跳上沙发靠背,“喵”“喵”叫了起来。
孟良人等了半晌没人回应,只听见猫咪叫声。便明白了,微微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吃完晚饭,孟均抱着猫回楼上卧室去了,孟哲看了一眼,老管家道:“四少打电话来了,小少爷不肯接。”
孟选抬起头,瞅了瞅孟哲,亦不知说什么好。
楼上卧室里,孟均看了会小人书,画了会画儿,阿姨上楼来叫他睡觉。孟均便洗漱一番,换好睡衣躺在床上。
阿姨收拾好小书桌,过来摸摸他的脸颊,柔声道:“好少爷,早早的睡,长得高高的。”说着替他盖了盖被子,关上灯离开房间。
孟均翻个身,把自己缩成一团,窗台上一大一小,两盆金桔轻轻晃着。
叶晖入了大学,一改高中时候足不出户的习惯,公寓里一波一波地来人,有年轻大学生,也有在职的技术宅,还有仰仗叶家帮忙上门拜访的。
他自己更常常出入酒会沙龙,公寓备用钥匙扔了一把给孟良人。饶是忙成这样,他还要问孟良人的学业。
孟四少有苦难言,课业越来越紧,看着同桌的小姑娘十分钟写完一张卷子,他人都傻了。
叶晖拿纸筒敲着他的脑袋道:“就你这样还考A大?你打算让孟哲捐几座楼进去?”给他联系了几门家教,周末轮流地上门轰炸。
两三次月考,一次期末,寒假到了。
叶晖两袖清风地回了临川。潘陶在电话里狼嚎着他被潘父抽了多少j-i毛掸子,说起潘如松,哼笑道:“还能怎样,在总公司当着管理,看我爸的意思,还要给他升职呢。”
孟良人也觉得讶异,实在料不到发展到这个地步。
“对了。”潘陶想起什么来道,“他跟那个叶家的女人一直有来往。”
“叶婵?”
“没错。”潘陶说,“这个叶大小姐几年前还是你家大哥的未婚妻吧?啧,她还是叶晖的姑姑,怎么一家子出来的两个人,差别就这么大呢?”
孟良人回忆起叶婵的相貌,叶家的人都生得温文秀致,叶晖父子自不必说,连叶夫人举止神态也和丈夫有些肖似。
而叶婵美则美矣,毫无那股灵秀的韵味。
回临川好几天的叶晖又打电话过来。
“替我安置个人……科大宿舍十一栋308,让他住我正楼下的公寓,钥匙在我房间右边床头的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