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代号
正如邪神所预料的，那些被擒获的九头蛇只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小喽啰，托尼他们根据线索赶到所谓的基地也只看到了一幢空荡荡的大房子而已。
钢铁侠铩羽而归，却因为自己被盗用了科技成果而耿耿于怀，以至于面对设计超级罪犯监狱的工作时兴致缺缺，只是大约提供了两个设想就把具体工作扔给了复仇者联盟的科研部门，转而开始琢磨着别的什么项目，整天将自己关在工作室里不见人影，还诡异地拉上冬兵一起。
“你不能总吃披萨和汉堡，”洛基刚走进工作室就看到一桌子的外卖盒和包装纸，忍不住皱起眉头抱怨，“更不能总喂他吃这些，瞧瞧，瞧瞧，他都快要有双下巴了。”
冬兵抬手扒拉掉邪神捏着自己下巴的爪子，不服气地鼓起腮帮：人家明明只是小圆脸，哪里有双下巴那么严重。托尼则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咱们小鹿仔的身体指标完全正常，胖点儿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婆家早就定下来了，而Cap又不会嫌弃这个。
“他是个战士，你见过胖成球的猎豹吗？”洛基一把夺过托尼正准备塞到嘴里的迷你甜甜圈，优雅地放进自己嘴里，“话说你们两个成天呆在实验室里到底在干什么？”
“我打算给小鹿仔换只胳膊。”托尼举起喷枪威胁x_ing地对洛基挥了挥，全神戒备地拿起盒子里最后一个甜甜圈，“医生认为他现在用的这条金属臂太重，对骨骼没有好处，我准备搞清楚当中的运作原理，然后拿金钛合金给他重新做一个，然后再在上面画上——喂——”
冬兵迎着钢铁侠杀人的目光将抢来的食物扔进嘴里嚼吧嚼吧吞下，淡定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上残留的白色糖霜：“你话太多了。”
是啊，托尼的话总是太多，尤其是搞发明时。他会一边拎着扳手在工作台之间窜来窜去，一边絮絮叨叨地讲述自己对实验的整个构想和下一步方案，他不是真的想要交流，甚至不期待得到任何回应，只是在通过这种方式理清思路、集中注意力，同时炫耀聪明。从前，扮演倾听者这一角色的通常都是贾维斯，有时是洛基，而最近，冬日战士成了主力。
洛基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将桌子上的杂物一一收好，又为托尼续上新做的咖啡，并提供了个巨大的水果拼盘供两个馋嘴的家伙食用，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工作室。
在他抱着一大堆生活垃圾出门前，忍不住再次驻足回望那两个对命运还一无所知的幸运儿，他们一个正对着光幕上的机械臂剖面图比比划划，blabla地讲解个没完，一个坐在工作台上，歪着头，眨巴着眼睛发呆，可每当另一个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时，又能快速回过神来，一脸郑重地点头表示“我一直在听，你说得太对了”。
真是诡异而和谐的一对儿。洛基这么想着，不禁有些迷茫，自从他下定决心来中庭和托尼一同生活之后已经很少迷茫了，可现在，他真的搞不清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在他有意无意的促成下，托尼和巴基走得越来越近，他们一起看乐高大电影傻乐呵，一起吃那些该死的高热量垃圾食品，一起绞尽脑汁给美国队长制造些无伤大雅的麻烦，托尼甚至允许冬兵待在自己的工作室里，而这从来都是洛基才有的待遇。
“从外表上看，小鹿仔还真挺像咱俩的爱情结晶，”有一回托尼竟然对他这样说，“有我的棕头发，你的绿眼睛，还这么可爱，除了脑子不太好使之外，简直堪称完美。”
我要怎么办？洛基回过头，微微合上眼睛，痛苦和彷徨就像一剂吗啡般令他感到眩晕，我应该引导托尼去恨冬兵，这样真相暴露的那一天，他下手时就不会太痛苦，可我又怎么能引导托尼去恨巴基？那个孩子是如此无辜，有时凶巴巴又有时怯生生，谁又真的会讨厌他呢？
他得想办法在真相败露之前查明一切，老斯塔克亲自运送超级血清的消息是谁泄露的？暗杀的命令是谁下达的？政府看到监控视频后又为什么要选择隐瞒和欺骗？这当中是否还隐藏着更深的黑幕和交易？
他要将整个事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摆在托尼面前，让他看到究竟有多少人参与其中，当他把仇恨平均分配到每一个人头上时，或许就不会那么憎恨巴基，也就不会纠结痛苦。
而这也已经是洛基所能够想到的最佳解决方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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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九头蛇的清剿任务推进的并不如人意，联盟和神盾局共享情报，联手合作，也只不过在外围打转，洛基可是个干大事的人，绝对不会满足于每天抓几名九头蛇的小喽啰，捣毁一两个早已人去楼空、满地狼藉的秘密基地。但他也知道，想要抓大鱼就必须舍得用香饵，如果说九头蛇现在最想从复仇者们手里弄到什么，那一定是冬日战士。
“Cap，有个任务要交给你和小鹿仔。”晚餐过后，邪神趁着冬兵去托尼那儿偷蛋n_ai布丁的间隙找到美国队长，并递给他一份任务资料：“知道你习惯看纸质版，但这是一种资源浪费，可不怎么环保啊。”
史蒂夫疑惑地接过资料，开始翻看：“这个任务有什么特别的吗？”为什么要指定巴基参与。
“任务不特别也不复杂，保护前往以色列参加科技高峰论坛的美国科学家而已，”洛基摆了摆手，“让我们的小鹿仔出任务纯粹是遵从医嘱，心理医生认为适当的外部活动能够减轻他的自我压抑，有益身心健康，而最近托尼又刚给他换上了新的金属臂，需要采集实战时的各种参数，而且，即使整栋大厦足够大，他也实在被关在里面太久了——上次带他去拉斯维加斯是我们的错，可当时他真的很开心。”
史蒂夫垂下眼睫。
“你是对的，”他说，声音低沉，“我不能老把他拘在大厦里，他已经被关了七十年，是时候出去散散心了。”
“别这么忧心忡忡的，”洛基拍了拍队长的肩膀，语调轻快，“要知道你在九头蛇赏金榜上的位置绝对要比冬日战士靠前，以及，这个地球上不知道有多少科学狂人想要抓你进行超级血清实验，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而且克林特和娜塔莎也会和你们一起，小鹿仔不会再被人抓走的。”
“娜塔莎？她回来了？”
“还没有，不过她的假身份已经做好了，计划在特拉维夫与你们会合。”洛基回答，“Cap，我记得档案里说你会六国语言，包括希伯来语吗？”
史蒂夫摇摇头：“但巴基应该会说。”
洛基惊讶：“小鹿仔会希伯来语？”
史蒂夫微笑，那笑容有那么点儿炫耀的意味：“巴基是个语言天才，他会说十种不同的语言，包括汉语、波斯语和希伯来语。我那时还建议说战争结束后他可以去当翻译，可他却想要去布鲁克林道奇队当投手，或者给红树林做护林员——还有当影视明星。”
“影视明星？”洛基有点儿想笑，而史蒂夫却极其郑重地点了点头：“巴基那么好看，在布鲁克林时几乎所有的女x_ing都喜欢他，当影视明星的话一定很受欢迎，达到马龙·白兰度的级别指日可待。我从前还开玩笑说可以派他去□□墨索里尼，这样我们就不用战斗得那样辛苦了。”
“我从不知道墨索里尼对男x_ing也有那种兴趣。”洛基冷不防被秀了一脸恩爱，受不了地撇撇嘴，一边吐槽，一边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摊开在史蒂夫面前。
“我猜你和巴基都不会想要继续使用‘冬日战士’这个代号，”他伸了个懒腰，靠在椅子上，“我和托尼新拟了一些名称，你们可以参考一下。”
史蒂夫颇具兴趣地拿起那张纸，目光扫过诸如“春日战士”、“铁臂红星”、“佐罗”、“黑猫侠”、“蒙面小浣熊”一类令人无语凝噎的绰号，特别是——
“Chubby dumpling？”美国队长哭笑不得，“你们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That‘s nature.”洛基耸肩，微笑。
史蒂夫没说话，他垂下头，肩膀开始从微微耸动转向癫痫病人般的剧烈颤抖，从洛基的角度还是能看到他弯起的嘴角，巴基回来之后他的笑容越来越多，好像重新变回了曾经无忧无虑的十六岁少年，虽然说话还是会老气横秋，但周身却透出一股子鲜活气息。
这时，托尼和冬兵一前一后走过来坐到了他们桌边。
“是我的错觉吗？”斯塔克公子将一小杯布丁推给洛基，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们，“你们两个最近好像很来电，经常亲亲热热地凑成一堆，我需要提防着点儿吗？”
洛基凑过去亲了亲对方的额角：“别多心，蜜糖，我们只是在讨论小鹿仔的新代号。”
托尼眼睛一亮，转头看向还在忍笑的史蒂夫：“你看到Chubby dumpling那一条了吗？觉得怎么样，Cap？”
美国队长轻咳一声，接过冬兵递过来的布丁：“没必要那么花哨，我认为’巴基‘就很好。”
“你确定？”托尼翻了翻眼皮，“钢铁侠，美国队长，鹰眼，黑寡妇，绿巨人，然后——巴基？”听上去太不搭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