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这种事经常发生?”娜塔莎感兴趣地追问,史蒂夫则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巴基那么好看,喜欢他的人总是很多,他对女x_ing一向温柔,对男x_ing就比较暴力。我们在军队里时,最初老是有人偷偷摸巴基的屁股,后来他卸掉了那些手后,渐渐就没有人敢这么做了。但是洗澡的时候比较麻烦,毕竟只是被看,又不能真的把那些人的眼睛都挖出来。”
娜塔莎忍笑,总感觉史蒂夫的言语里醋意扑鼻。
“我不知道他从那时起就这么暴力,”根本没有资格说别人暴力的红发女特工调侃,“我看过詹姆斯二战时的照片和录像,我得说那外表挺具有欺骗x_ing的。”
“巴基没入伍前就是格斗高手,”史蒂夫骄傲地介绍说,一提起挚友就精神百倍,话也多起来,“我们那时都很穷,父亲早逝,母亲要cao持家务和赚钱养家。我身体弱,得不到一份正式工作,只好每天一大早起来给人送报纸、打零工;巴基家里也很困难,他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还要攒钱为我治病,就跑去□□拳。他很聪明,学东西特别快,身体又灵活,基本每回都能战胜对手赢得奖金。如果没有巴基,我很可能会因为没钱治病活不到成年,现在和你搭档的美国队长大概就另有其人了。”
“是啊,是啊,即便你一无所有,你还有你的巴基。”娜塔莎微笑着望向史蒂夫,突然产生了一种想要摸摸他脑袋的冲动。虽然最近整天都听队长唠唠叨叨“巴基最好了”、“巴基最可爱了”、“我最最最爱巴基了(虽然不是原话,但潜台词就是这个无误)”已经有些麻木,但依旧会产生一种不可抑制的嫉妒——如果她小时候也有一个巴基这样的朋友,整个人生是不是也会有所不同?可红房子里没有真正的友情,人与人之间甚至无法建立任何正面的联系,一旦你向什么人交付真心,结局必定是因此死于非命,或早或晚而已,娜塔莎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悲剧。
当然,她也确实拥有过詹姆斯,以爱人的身份,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但却成了她生命中的最大慰藉。这些年,每当夜深人静、孤枕难眠时,她都不止一次地回忆起少女时代的那段恋情,那段可一不可再的梦幻般的光y-in。
那时她们都只有十六七岁,当中最小的刚过十四,但每个人都知道身为一个女x_ing特工即将经历怎样的残酷训练,她们曼妙的躯体会被视为达成目的的物件,交付给任何有价值的人使用。这是无法逃离的宿命,所以并没有人试图挣扎逃脱,但少女不可抹杀的浪漫情愫却让她们不断梦想着有一位王子能够突然出现,爱着她们,保护她们,用看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件物品的目光温柔注视她们。
奇迹般地,一位来历成谜的年轻搏击教官从天而降,强大犹如神明,还有一张那卡索斯般的英俊脸孔,这令红房子里的所有女孩子都为之深深着迷,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和他春风一度——与其将自己宝贵的第一次拱手附赠给举止粗鲁的教官、脑满肠肥的政客或是形貌猥琐的实验员,不如主动出击,选择一个喜爱的对象——至少是相貌出众的对方。
花园里有太多的花,都眼巴巴地期待着能够被这只漂亮的雄蝴蝶采撷,可詹姆斯却只选择了娜塔莎。
她至今还记得他们接吻时自己的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不停旋转,那是被巨大的幸福狠狠击中的眩晕感;当他深深地进入她时,疼痛和快乐交织在一处,密不可分,汗水和泪水纠缠着划过她柔嫩的脸颊。那个有着绿眼睛的英俊男人从来不笑,但看向自己的眼神却像她是世间难得的珍宝,而非任人使用践踏的工具。
然后一个月后,詹姆斯凭空消失了,就像他出现时一样神秘,红房子给她们换了一位女x_ing教员,却对詹姆斯的去向只字未提。娜塔莎并没有试图寻找他,这本来就是一段不被允许的爱情,而她从最开始就不曾奢求天长日久。她是特工,任何时刻都有可能死去,在自己注定短暂的生命中曾经被一个人爱过,也曾经爱过一个人,那已经再幸运不过了,她实在不敢奢求更多。
她是女特工中的佼佼者,犀利的身手和灵敏的头脑使得她活得比她们所有人都长,长到她最终得以脱离魔沼,开始学习如何去做一个好人,去拥抱那些对于正常人而言再平常不过的生活,可幼年的y-in影依旧笼罩着她,对感情的恐惧始终如幽灵般徘徊在她脑海中不肯离去。
或许当初她拒绝了克林特的表白不仅仅是为对方好那么简单,问题的症结在于,她害怕建立一段亲密关系,她害怕对某个人敞开心扉,她害怕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付出去,或者说,她已经丧失了爱人的能力,而相应的,她也不再拥有被爱的权利,这一切早已葬送在那个y-in暗房间的手术台上。
因此,即使是现在,她也从未想过和詹姆斯再续前缘——她和他都是从内部被彻底打碎的人,残破的灵魂难以相互修补、拯救,他们需要的是另一个强大坚毅的灵魂,紧握着他们的手,带领他们走出过去的y-in霾,指给他们看未来的灿烂,这也是她为什么如此希望史蒂夫能够和詹姆斯能够最终走到一起的缘由。
詹姆斯很不幸,娜塔莎至少还拥有自主意识,可九头蛇连他的人格都要夺取;但从某方面讲,他却又比她幸运太多了,他有史蒂夫·罗杰斯,这个固执的家伙一直都在爱着他、等着他。他们从小时候起就是一体的,一如古希腊传说中被神劈成两半的人类,只有挣扎着找回自己的半身才能获得圆满。
“娜塔莎?”史蒂夫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嗯哼。”红发女特工心不在焉地哼了一声,思绪还沉浸在邈远的记忆当中,直到史蒂夫焦急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想我们得赶到巴基那里去——那边好像出了点儿状况。”
第19章 19. 赌场
冬兵的任务确实出了点儿状况——他们把保护对象给跟丢了。
“一定是那个女人有问题!”马斯特斯暴躁地抓着头发咆哮,真不知他究竟花了多大力气,竟然能把那头短到几乎贴着头皮的板寸给抓起来。他们现在正站在一家服装店里,目标进店后两人也不紧不慢地尾随进入,可眼神在店内溜了一圈却没发现半个人影,一转头,店铺的后门却是大敞着,外面是一条商业街,人流如织,熙熙攘攘。
冬兵站在后门处皱眉四下打量,在搭档打开通讯准备向队长通报情况时一把按住了对方的手。
“干什么?”大块头不悦瞪眼,冬兵则对他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摘下墨镜,突然朝一旁战战兢兢看他们俩的女店员一笑,用希伯来语问道:“刚刚有一男一女进来吗?”
女店员眨了眨灰褐色的大眼睛,点头。
“那他们有从后门离开吗?”冬兵继续问,语气温柔,和他刚刚对搭档冷冰冰的模样判若两人。
女店员犹豫了一下,飞快摇头,接着一指仓库的门:“他们躲在里面,那个男的说你们是坏人,在跟踪他,要我把后门打开误导你们。”说着还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大钞给冬兵看:“呶,这是他给我的报酬。”
马斯特斯一愣,刚想冲过去拉开仓库门,门就自己开了,马修搂着那个长腿美女,夸张地拍着巴掌走了出来。
“科隆德终于找了个聪明人做我保镖,”他嚼着口香糖,笑眯眯地盯着冬兵,“老是耍那些笨蛋玩那就太无聊了。”
冬兵却根本没有理睬对方的挑衅,而是立即调整到暗中盯梢状态,直接转回身,假装什么也没听见一样开始扒拉旁边的衣架,一副“我不认识你,我来这儿只是想买衣服”的模样,甚至还真的从中选了件白色的纯棉T恤拿到身前比划。
“好看吗?”他偏头问那个女店员。
“好看。”女店员死命点头。
冬兵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突然走到试衣镜前,开始解身上衬衫的扣子,大喇喇地将衣服整个儿扒下来后套上了那件T恤。
“好像有点儿小。”他皱眉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完全无视石化在店里的四个人。
“我——我觉得刚刚好。”女店员勉强出声回答,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尖叫。
“我也觉得刚刚好。”马修咽了口口水,殷勤地发表评论,目光死盯着冬兵饱满的胸肌不放,
冬兵微微鼓起腮帮,像企鹅一样双脚来回拍打着地面,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后转头朝女店员晃了晃手指:“有大两码的吗?”
不要啊……众人在心里齐齐呐喊,这就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白T恤,如果大两码不就成老头衫了!
事实证明,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即使是老头衫。
“这个大码的,要一打。”试穿完毕,冬兵对女店员说,并顺快地掏钱付账,马修瞟见他手里拿着的皮夹,忍不住摸了摸下巴:“古奇去年冬季的新款啊,可为什么买衣服时的品位这么奇怪?”
冬兵依旧当他是隐形路人,接过店员递过来的袋子道谢,又跑到其他衣架旁边继续挑挑拣拣,时不时还明目张胆地看马修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个人为什么一直在人家店铺里杵着,不买东西也不走,到底要搞什么?
马修哭笑不得,他一向讨厌国防部给自己安排的那些安保力量,不过倒觉得眼前这个漂亮的保镖很有趣,索x_ing提出邀请:“我待会儿打算去赌场,要不要一起?这样也方便你们就近盯梢。”
冬兵和马斯特斯对视一眼,后者疑惑:“以色列也有赌场?他们的传统不是一直视赌博为万恶之源吗?”他曾在美军驻以色列的秘密基地里服役过三年,对犹太人的文化相当了解。
马修朝身边的美女偏偏头:“她说知道一家地下赌场,专门接待游客,不算破坏规矩。”
马斯特斯龇牙:“你是来开会的,不是来旅游的,更不是来赌博的。”
马修弯起嘴角,低下头在旁边美女的□□处舔了一记,那女孩子倒是丝毫没有觉得被冒犯到,反而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喜欢美人、美食还有赌博,当然也喜欢科学,”花花公子科学家抬起头俏皮地眨眨眼,这令冬兵莫名想起了托尼,“但我从没想过要为上述的某一项而放弃其他项,如果国防部允许,我很愿意将实验室建在拉斯维加斯,但你也知道,那些无趣的人是不可能批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