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冬兵往他身边靠了靠，从口袋里取出弹夹为蝎式冲feng枪换好，又将之c-h-a回背上。
“不扔掉了？”史蒂夫调侃，冬兵稍稍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它刚刚立了功，理应得到更好的待遇。”
“当你们说悄悄话时，能不能记住关掉通讯？”托尼的声音传来，听上去酸溜溜的，“不然等洛基回来，我会让你们过回之前那种只能待在健身房的日子。”
史蒂夫和巴基对视一眼，齐齐苦笑，前者刚要说点儿什么回敬，娜塔莎则抢先一步开口占用了公共频道。
“克林特伤得不轻，我们必须先撤退。”她说，语气沉稳，看来他们的神箭手并没有生命危险，“有人有空帮忙运送一下伤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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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费了点儿功夫，但托尼最终还是攻破了能量盾，顺利进入了九头蛇基地。他原以为自己找到洛基的权杖已经算中头彩了，没想到这里还隐藏着额外奖励——齐塔瑞的高科技武器残骸。
纽约之战后，所有的外星残骸都被美国政府收走，他们甚至欺骗普通民众说上面附着辐s_h_è ，长期接触可能导致人体器官衰竭，必须集中起来用专业手法销毁。托尼才不相信那套离谱的说辞，他一次又一次向弗瑞要求接触并进一步研究这些外星遗物，却一次又一次遭到拒绝。
现在，他站在九头蛇的密室里，四周堆满了齐塔瑞机器士兵的尸体，头顶，被称为“利维坦”的齐塔瑞战舰高悬在那儿，虽然它因洛基强行压缩宇宙立方能量而被突然关闭了的空间门切成了两段，只有前部留在了地球上，但那硕大而狰狞的头颅仍能令任何看到它的人不寒而栗。
“注意，出现另一个强化人，女x_ing，各方面控制火力。”通讯中，美国队长的声音再次响起，沉稳而又镇静，将托尼从恐惧中唤醒，他晃晃脑袋，开始仔细打量散落在试验台上的金属零件，皱眉揣测九头蛇究竟在进行何种试验，可心灵宝石散发的幽蓝又吸引着他的目光，洛基的脸似乎在其中若隐若现。
“我想我那时有些昏了头，竟然承诺伊丽莎在死前把你送给她。”一次，他们事毕之后，托尼枕着洛基的胳膊望着天花板叹气，“我这么自私自利，根本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来，真不知到时候要怎么和她解释。”
“你完全不需要担心，”洛基半开玩笑地说，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将托尼汗s-hi的额发拨弄到后面，“要知道虽然我的敌人和你一样多，但质量要远高于你的，尤其是灭霸，鉴于我背弃了和他的盟约，而他看上去也不是个宽宏大度的家伙，或许我会死在你前面也说不定。”
托尼的心猛地一沉。
“不可一世的邪神也有认怂的一天？”他不以为然地哼哼着，恐惧却凝固成一团堵在胸口。
洛基则叹了口气：“你没有见过他，没见过他的人不会明白他究竟有多可怕。我从前也遇见过强大的对手，但总能依靠智慧和运气化险为夷，但如果是灭霸——”他停顿了一下，轻轻摇头：“他的力量是我无法企及的，我怀疑即便是奥丁也难以匹敌，况且他还拥有古老的智慧，我不认为我能在他手底幸存。”
托尼呆呆望着洛基，禁不住想要抬手抚摸那苍白的脸颊，以慰藉他的惆怅。可就在他碰触到他的那一刻，一切都陡然发生了变化，他们柔软舒适的大床不见了，变成了坚硬的土堆，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烟尘和浓重的血腥气，简直要将人熏晕过去；远处，苟延残喘的太阳正在向西坠落，预示着漫长黑夜的来临。而更可怕的是，洛基也变了，他整个人都变成了冰蓝色，皮肤龟裂，金绿相间的神族铠甲破碎，嘴角则凝固着触目惊心的血色。
他死了。
“洛基——”托尼小心翼翼地抱起他，轻轻摇晃着他的身子，好像这样就能将人从死亡的睡梦中唤醒，可那双眼睛就是固执地紧闭着，无论他如何呼唤，如何哭泣，都不可肯睁开看他哪怕一眼。
托尼抱着爱人的尸身，无助地茫然四顾，这时他才终于发现，原本他们置身的并非土堆，而是一个高高的尸堆：索尔躺在洛基脚边，原本灿烂的金发纠结成一团，雷神之锤了无生气地扔在一旁；浩克巨大的身体趴伏在那里，脊背c-h-a满箭矢，坚硬的绿皮肤上伤痕累累，道道深可见骨；然后是娜塔莎，她甚至还来不及合上她美丽的绿眼睛，它们就那么圆睁着，里面没有了生机，全是惊惧和绝望；再然后是克林特，神箭手的双臂被齐齐砍下，断裂的弓弦死气沉沉地挂在他的膝头；美国队长那不可摧毁的星盾也裂成了两段，躺在主人手边，史蒂夫则和他的巴基十指相扣，额头抵着额头，那灰败的肤色和僵直的身体却说明他们已经死去多时。
托尼的视线继续下移，他看到了更多死亡，山姆、佩珀、罗迪，这是由一个所有他认识的人的尸体组成的尸堆，他们全都死了，每一个人。
除了他。
除了托尼斯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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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美国队长也陷入了空前的麻烦当中。
“巴基，醒醒，我是史蒂夫！”他大声呼喊，并全力躲避着冬兵击来的铁拳。一切原本好好的，他们在走廊里撞上了九头蛇的头号恶棍斯特拉克，正准备将之绳之于法，那个袭击过他的女强化人却突然出现在巴基身后，不知道做了什么让巴基突然狂x_ing大发，死命地朝他攻击。
“斯特拉克向西侧走廊逃窜，谁能把他逮住，我这里出了点儿麻烦，巴基不太对头。”史蒂夫喊道，他应该遵照洛基临行前的叮嘱，不让巴基执行任何与九头蛇有关的任务，直到他们拿到心灵宝石，弄清楚朗姆洛口中的“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可他实在无法拒绝巴基的请求。
“布鲁克林那小子笨到打架时不知道逃跑，我得跟在他身边保护他。”出任务前，巴基这样对史蒂夫郑重其事地说，明知道这是他从《美国队长1》里学来的台词，史蒂夫还是被震撼到说不出话，因为巴基确确实实对他说过这句话，就在那个灯光昏黄的酒馆里，在那个小小的脏兮兮的吧台旁边，巴基的绿眼睛亮闪闪的，就像两颗小星星。
这时，通讯频道有了回应。
“收到。”是索尔的声音，“我会处理好斯特拉克。”
“需要帮忙吗，Cap？”娜塔莎问，她刚刚用酒精为克林特清理好伤口，正在为他进行简单包扎。
“暂时不需要，”史蒂夫旋身躲过冬兵的飞踢，回答，“下次我们能不选择这样的天气出任务吗？我讨厌雪，非常讨厌。”
“那你得跟我们的敌人商量，让他们去热带地区发展一下，嘶——”克林特接口说，众人听见他的声音都松了一口气。
“托尼，我们拿到心灵权杖了吗？”史蒂夫心里毛毛的，现在的冬兵一言不发，就像一个可怕的人形兵器，一丝不苟地执行着消灭美国队长的任务，“我想我们得尽快把洛基叫回来。”
“拿到了。”托尼回答，用那只穿着机甲的手臂一把从支架上取下了权杖，将之牢牢抓在手里。
“拿到了——”他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轻轻重复着自己的话，棕色的眼瞳被宝石的光芒染成一片苍蓝，“我拿到它了，洛基，我一定会救你，我总弄想出办法。”
PS，托尼威胁两个老冰棍说，他们再敢公开秀恩爱，等洛基回来就让他们过回之前那种只能待在健身房的日子，这句话呼应之前的番外《真理之口》，当中复联成员因为洛基和托尼总是在公共场所行为不检点，而不得不四处躲避，而队长和巴基就躲在健身房里。
第33章 33. 死循环
洛基感到茫然，或许他做了太久太久的神，过了太久太久波澜不惊的生活，因此无法理解会老会死的凡人的瞬息万变——他自认为不过离开短短几个月，可为什么本来好好的复仇者大厦会空空荡荡还一片狼藉？人都到哪里去了？
“贾维斯——”他小心翼翼地踩着满地的碎玻璃走进公共休息室，脚上这双漂亮的龙皮靴是这次回家时弗丽嘉为他亲手缝制的，他一点儿也不想把它们弄脏。
意料之外的，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如果电子管家也从这幢建筑中消失了，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洛基思忖着，转头怀疑地看向身旁急吼吼把自己从神域唤回中庭的哥哥，可索尔却像是完全不懂他的疑惑般缄默不语，自顾自地皱着眉转动锤子向更高层飞去找人了。
“好吧，好吧，”邪神朝空中撇撇嘴，“你找你的，我找我的，看谁先找到。”
他溜溜达达地走向电梯，并按了上行键。据他对托尼的了解，只要他在大厦里，十有八jiu是在实验室。
事实证明，洛基足够了解他的蜜糖，他果然在实验室找到了复仇者们，可正中间那个巨大的破箱子是怎么回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值得托尼和史蒂夫绕着它打得难解难分？而一贯文质彬彬、人畜无害的班纳博士竟然紧紧勒着一个陌生的漂亮姑娘的脖子，洛基怀疑就算是变身后的浩克也不会对女士这么无礼。
总之，每个人都在忙，邪神驾到一事就这样被完全忽视了。
“怎么回事！？”洛基在原地站了一分钟后，终于忍不住大吼，音量大到足以令已经被星盾和掌心炮毁得七七八八的实验室抖了三抖，在场所有人也终于停下了各自的动作，齐齐望向新加入的邪神。
很好，洛基在心里满意地点点头，脸上却依旧y-in沉一片，虽然这不是他出钱建的大厦，可好歹也算他的半个家，他才不会让这些家伙在他家里这么乱来。
可就在他将手背在身后，迈着颇具气势的步伐朝仍旧在相互对峙中的钢铁侠和美国队长走去，想要好好教育他们一番时——
“砰！”实验室的窗玻璃彻底碎掉，一个人从外面猛地冲进来，稳稳地落在那个令洛基好奇的金属箱子上，并高高举起手中的妙尔尼尔，瞬间聚集起强烈雷电并将之一股脑全部砸到了上面，令所有人或别过头或闭上眼以闪避雷电与金属纠缠做带来的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