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应该是高智商反人类的罪犯,目的大概是砸死那个强j-ian犯吧。
邵岳在长椅上坐下,拒绝了一个搭讪的姑娘。
他在心中嗤笑:还没我弟弟好看!
弟弟啊……
不能否认,在弟弟出柜被赶出家门的时候,他的心里曾经泛起一丝幸灾乐祸,那个时候,他觉得事情很快会回到正轨,父母那么疼爱邵羽,只要他认个错、服个软,不就很快能回家了?
全家都没想到的是,邵羽会这么固执。
他去了外省,独立生活,自己租房,自己找工作,每月寄钱,除了过年,不主动打电话回来——邵岳觉得很不习惯,或许真的是距离产生美,当弟弟不在身边的时候,却想念起了他的好处,他的捉弄,他的撒娇和笑容。
大一下学期的时候,邵羽不是去澄清了女友是个误会吗?他是弟弟,你本来就应该让着他的……仔细想想,邵羽开的玩笑还是很有分寸的。
听到弟弟死亡的消息传来是,邵岳瞬间觉得自己正活在一部荒诞剧里。
在火车站被失控的飞机砸死什么的……在拍《死神来了》?
竟然是真的。
他扶住额头,长长叹了口气。
三十五岁的邵岳,已经是公司的高管,即使长相普通,但气质已经锻炼出来了,一身衣服虽然不贵,手表却是有名的品牌货,只要能认出这一点,便可以确定这是个有钱人了。
又一个姑娘走到他身边,微红着脸,手上还拿着个话筒:“先生,我是XX电台的记者,请问您对刚才的新闻有什么看法呢?”
邵岳露出成熟男人的笑容:“我相信科学,不可能有东西从天而降的。”
话音未落,一只鸟掉在了他脸上,把他砸倒在地。
第212章 相逢
采访的姑娘惊住了:“先生,先生?”
邵岳不想起来。
时代广场上的人那么多,突然倒下什么的简直太丢脸,这时候最理想的情况就是有一条地缝可以钻进去了……不过事实上并没有这么一条裂缝,所以邵岳还是爬起来了。好在采访的记者只是拿着个话筒,身边没有跟着开摄像机的摄影师,否则岂不是要上直播?
“先生您没事吧?”
“还好,”邵岳努力保持风度,揉着脸,看向了天降之物:“哪里来的鸟?”
他和小鸟对视。
那是只墨绿的鸟儿,在阳光下羽毛泛着金绿色的光芒,嘴里还叼着一条小白蛇,鸟和蛇都在看他。
对,没有错,两只都睁着眼睛在看他!
邵岳毛骨悚然。
比他更失态的是记者姑娘:“蛇!救命啊有蛇!”
这一刻时间戛然而止。
广场上的人声水声和各种嘈杂的声响一瞬间消失了,由于姑娘的尖叫带着惊恐表情站起来或准备围过来或准备往外逃的人们都定在了原地,保留着或好奇或恐慌的表情,高楼上的大屏幕里正在播放最近流行的MV,再外面,人们依然在自如走动着,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只有这一圈的时间被停止了。
如同被流泻下来树脂笼罩住的小虫,凝固在时光的琥珀里。
“喂!”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我还能动,还能说话,还能思考?
第二样会动的东西出现了。
墨绿的鸟儿放下叼着的小蛇,开口竟吐出人言:“哥哥,好久不见了。”
邵岳:“……”
他晕过去了。
#感人肺腑的重逢#
#十年之后再相遇#
小龙变成人形,哭笑不得:“烧鱼,这是你在这个世界的哥哥?胆子……有点小啊。”
来得匆忙,在连通两个世界的裂口中又在试着抵御外面狂暴肆虐的时空风暴,对于这个世界的一切,邵羽还没有给自家伴侣科普过呢。
为了哥哥的面子,邵羽笑着道:“在这个世界,明面上是没有修士的,我哥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诡异的情况呢。”
穿越带来了时间和空间的馈赠,他能够运用一些浅显的,比如让被定住和外界隔开的人群时间倒退一分钟,这样就没有人能记得哥哥丢脸的事情了,嗯,就这样么办。
一切恢复正常。
记者姑娘想了想,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大概是发呆吧,她这样想着,离开了。
邵岳醒过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公寓里。
下午三点。
阳光明媚而喜人,落地窗前白色的纱帐随着微风轻轻扬起又落下,浅色的家具和随处可见的抱枕营造出温馨的氛围,在公司里兢兢业业,回家自然是需要放松的,而这里也确实被布置成了一个让人愉快的环境。
但这不对。
他并没有买这么多抱枕啊!
邵岳揉着额头,记忆渐渐回到了脑海。
今天是星期六,他午饭后出门到附近的时代广场逛了逛,歇在长椅上的时候……
邵岳猛地做了起来。
被一只叼着蛇的鸟砸中,还听到鸟开口叫哥哥?
应该是幻觉吧。
大概午觉时候做的梦?
不对,那这些抱枕怎么解释……
正在邵岳的脑袋里一片浆糊的时候,一个他十分眼熟、化为灰没准也认识的人打开卧室门进来了:“啊,哥哥你醒了!”
坐在床上的某人木然。
“看到冰箱里有西瓜,我切了一些吃,你要吗?”
邵岳:“……”
“起床吧,太阳都晒PP了。”
邵岳面无表情,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是谁?扮成我弟弟想做什么?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
他寻找着某样东西泄愤,手边摸到一样就扔了出去。
抱枕。
砸中了。
毫无杀伤力。
熟悉的青年微笑起来。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卡其色休闲裤,衣服大了一号,显然是从主人家衣柜里找出来的,脚下瞪着双小龙人图案的拖鞋,和抱枕一个风格,头发披散着,长长的乌丝直到腰部,一张完美的脸庞素白无瑕。
当他慢慢走过来的时候,仿若整个人都浸润在光里,邵岳必须承认,他完全动弹不得。
大概是那个笑容,看起来太温暖了吧。
温暖而哀伤。
青年跪在床上,拥抱住了他,声线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哥哥……我是邵羽啊,你不记得了?”
体温隔着衣料而来,让邵岳思绪混乱。
有脚、应该不是鬼吧……
青年乖巧地靠在他胸膛上,显得瘦小而纤弱,水润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用那种撒娇一般的声音道:“1岁的时候,我把你的n_ai瓶弄坏了,妈妈以为是你弄的,没收了你喜欢的玩具;2岁的时候,妈妈给我们洗澡,我c-h-a队被洗了两次,你没有洗到……”
邵岳僵硬。
邵岳石化。
邵岳风化。
“15岁那年微信抢红包,我故意让人卡点数打了你的电话,你一分钱也没有抢到……”
“好了不要说了!”
“哥哥你相信了?”
“……你先告诉我,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样怎么看也不像上了三十啊!”
邵羽懒洋洋地爬起来,拿几个抱枕垫在背后靠坐着:“好了,兄友弟恭时间结束。这句话该我问吧哥哥?你已经35了,公寓里居然还没有一点女人的气息,不要告诉我你还是个处啊,真悲哀。”
拳头好痒。
如此熟悉的感觉。
八成是邵羽那个小混蛋!
邵岳皮笑r_ou_不笑:“不劳你挂心,我这样的优秀黄金单身汉,可是很抢手的。”
“我脱单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