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同人)[茨酒同人]神说要有光 作者:容成九【完结】(10)
酒吞又一次沉默了,这让茨木感到心慌。
“那我、我接着回去画画了,就先……”
“可以啊。”
“什么?”
“听懂动物说话,我可以。”
茨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17.
一年到头,又是冬天了。
再过个一周左右艺考就要开始了,考生们的水平大都稳定下来,就等着最后一锤子买卖。茨木结束了最后一轮考前集训,终于有了可供自由活动的时间,除去为了保持状态进行必要的练习,剩余的时间倒也还算宽松。
今天是周五,他和酒吞约了一起去看电影。下午在家睡了一觉之后茨木闲的实在无聊就先溜达到了电影院附近的一家猫咖等酒吞从学校过来。
坐在店里,茨木捧着一杯热腾腾的拿铁对着一只蹲在猫爬架上舔爪子的阿比西尼亚猫出神。他很喜欢这只有着一身红褐色被毛,体态像只小狮子一样的猫咪。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阿比猫放下举在嘴边的前爪,弓起身子伸了个懒腰,三两就从猫爬架上跃下来,走着猫步晃到了茨木的座位边,仰头冲着他就是一嗓子,“喵嗷——”
大老虎的气势,小猫咪的音色。真正的反差萌。
茨木放下杯子,在自己膝上拍了拍,“来。”
阿比猫睁着大大的琥珀色眼睛望他,重心微微下坐,有点要起跳的意思,却又迟迟没有跃上他的腿。
茨木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或失望,习以为常地主动弯下腰把阿比猫捞进了怀里。
阿比猫抖了抖大耳朵,趴在茨木的大腿上象征x_ing地挣扎了两下,很快就在他熟练的抚摸手法下眯起眼发出了愉悦放松的呼噜声。
茨木笑起来,左手继续摸,右手拿起扣在桌上的书慢慢翻阅,继续等人。
看着看着,怀里的猫咪突然在梦里猛的就是一个蹬腿伸爪,给茨木吓了一跳,接着他又觉得很新奇,于是放下书低头开始观察阿比猫千奇百怪的睡姿。
酒吞透过咖啡店带着些雾气的玻璃依稀看到茨木的身影,忍不住伸手轻轻敲了敲玻璃,但又马上被冻得把手揣回了口袋。
茨木听见动静仰起脸往外一看是他,忙不迭招手让他进来,笑得连眼睛都弯了起来。
酒吞进到店里坐定后便端过他的咖啡杯来捂手,小声抱怨这冻死人的天气。
茨木听了趁机就去握他的手,特别得意地说:“我手暖和吧。”
酒吞假装没听见不搭他的话,冲他腿上的阿比猫呶了呶嘴,“醒了,要醒了。”
“没事。”茨木哪还有闲心去在意猫啊。
“咪呜……”失去爱抚的猫咪不满地叫出声,翻身从茨木腿上跳下,甩着尾巴走开了。
茨木看着它再度跳上猫爬架,扭脸对着酒吞就是一阵感叹,“真的听不到它们说人话居然还有点不适应。”
“什么毛病。”酒吞哂笑,“你还真想让动物说人话啊。”
“还不都是因为你……”茨木小声争辩。
“所以我也负责把你治好了啊。”酒吞脸不红心不跳地反驳。
“没好透,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复发。”茨木极其擅长跟酒吞耍赖,“你得负责到底。”
“可以啊。”酒吞毫不犹豫。
这个回答让茨木非常受用,他想起结束暑期集训的自己与酒吞的对话和那之后的种种,心头一片炽热。
那日大江山酒吧的灯光依旧柔和昏暗,酒吞调酒的动作也一如既往的娴熟,茨木同他聊着天,目光就像是黏在了他身上似的,仿佛要把一个夏天没见面的份给补回来。
“所以,”茨木开始做总结,“都是我的幻觉?”
“准确说是妄想。”酒吞做回忆状,旋即耸了耸肩,“我也解释不了,反正突然有一天就发现自己能听懂动物说话了。”
茨木使劲点头,“对对,就是突然之间。可这是为什么啊。”
酒吞努力一边回忆着一边分析道:“硬要解释的话,大概是青春期的癔症吧,脑子里净是些天马行空的想法,觉得自己有超能力什么的。碰到个喜欢的人想了解又找不对方法,就整天瞎琢磨,然后突然有一天发现什么小猫小鸟都在按照自己希望的那样去谈论喜欢的人。不过仔细想想也不难发现那些动物说的话都是我们心里想要被证实的内容,它们既不会说出我们认知范围外的东西也不会说一些我们没想过的事。”
茨木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那后来呢?你怎么就好了?”
“没太注意,可能是心里不在乎了,没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了,自然而然就好了。”酒吞如是说。
茨木听着皱起了眉,再开口语气有点着急的意味,“自己就好了?突然间就好了?”
酒吞擦着手里的杯子好笑地看向他,“怎么?你还不想好啊。”
“也不是。”茨木抓抓头发,一副挺苦恼的模样,“可我……反正没法儿不在乎。”
酒吞明白他在说什么。经历了一个暑假来消化沉淀两个人早已超出了师生关系的出格举动,酒吞觉得实在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否则对他俩谁都没好处。
把杯子放到一边,酒吞单手撑着吧台,手指在台面上一叩一叩的,似乎在斟酌什么。半晌,他拉过吧台里的高脚凳坐下,一脸费解地托腮看着茨木说:“那你干嘛不直接问我呢?如果你对我的事那么感兴趣。”
茨木直直望进他的眼里,脸上的微表情变了又变,“可以吗?”
“你说呢?”酒吞眨眨眼,交汇的视线刹那燃起星火,他倾身吻了茨木的唇角。
极其短暂地怔了下,茨木在一片嘈杂的口哨和哄笑中抬手扣住他的后脑把吻加深,没有任何高明的技巧,却真挚到可以在一片喧闹中听见心跳的声音。
“问题很多。”他说,“你得用一辈子来回答。”
语文学的不怎么样,这种r_ou_麻的表达方式倒学得溜溜的。酒吞腹诽,心底却是一片柔软。他想不出任何一个跟拒绝有关的字眼。
18.
电影秉承了这些年商业大片的一贯手笔,节奏紧凑刺激,视觉效果震撼,全程看下来没有太多尿点但也留不下什么深刻的印象,毫不烧脑的视觉盛宴,倒是周末放松的不二之选。
两个人都没有在电影播放期间交谈或是吃东西的习惯,所以全程看下来几乎没说两句话,放在情侣座中间的一桶爆米花也没怎么被动过。退场灯光亮起,酒吞抬手去摘3D眼镜儿发现左手手心汗津津的,这才意识到从落座起茨木就抓着自己的左手没松开过。
“茨木?”酒吞想把手抽出来活动一下却没抽动,反而被茨木更大力地握住,不禁有些疑惑。
茨木在片尾曲的时候就摘了3D眼镜儿,但眼睛一直瞪着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听到酒吞的声音,他回过头笑了笑,说:“走吧。”
酒吞点头,任他把自己从座位上拉起来,临走还不忘顺手喂他一□□米花,然后抱走爆米花桶。
裹满糖衣的爆米花是真甜啊,简直甜进了心里,茨木觉得开心了很多。
是了,酒吞怎么可能没看出来他在观影途中的不高兴呢?
自他们从开场前落座起,前排就有一个人频频看向他们这里,并不时与同行的人窃窃私语,甚至朝着他们指指点点。也就是那个时候起,茨木便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一场电影下来,也不知道茨木是看电影的时候多还是瞪着那个人较劲的时候多。
他的小少年啊。
酒吞的视线冷冷地扫向前排,和那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讶异、不解、嘲弄、嫌恶。
这世界从不缺少这样的人,把与自己不同的人视作异类,不分青红皂白地回以敌意。
酒吞被茨木拉着往外走,他看着那个人,突然觉得很可笑。他收回视线,紧紧地反握住了茨木的手。
他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他只在乎他。
“待会儿想吃什么?”
“嗯……火锅吧,想吃暖和的东西。”
“好啊。”
其实没有什么不同,他们和所有相爱的人都一样,穿过茫茫人海,成为彼此生命中不熄的微光。
在回大江山酒吧的路上,茨木照旧说个不停,一会儿讲个笑话一会儿说说自己集训时候的事,酒吞倒也不烦,时不时还会搭上几句话。
走到酒吧门口的时候,酒吞突然叫住了已经迈上台阶的茨木,显然是有话要跟他说。
“过来。”
茨木于是从台阶上走下来,在他面前站定,“怎么了?”
酒吞仰起头看着他——刚认识的时候,茨木还比他要稍微矮一点,两年多过去,就已经比他要高出小半个头了。他的小少年长大了,但似乎又没有长大。
酒吞轻咳一声,很郑重地开了口,“茨木,那样的事以后还会遇到很多。”
“我知道。”茨木垂眸望着他,眼里蕴着点点闪烁的光。
酒吞轻叹一声,笑了。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好问、好担心的了。
他为茨木调了一杯朴素又神奇的酒,细腰小杯中,大半杯冰水和小半杯透明无色的酒渐渐交融,变成了无暇的白色。
茨木喝了,说:“辣,有点呛。”
酒吞点头,解释说:“这是白酒,当然呛辣。吃点这个吧。”说着把一小盘刚切好的甜瓜推到了他面前。
茨木照做,被白酒辛辣味道洗礼后的口腔对甜味相当敏感,嘴里残余的酒味和水果的清甜交杂在一起,又甜又醉。
“这是什么酒?”
“土耳其拉克酒。”
酒吞抬手为他抹去了唇边沾染的汁液。
RAKI,传言是两种清澈所调合而成的白色爱情,是爱神为恋人调制的美酒。
19.
一晃过去这么多年了。
大江山酒吧还是这样不温不火地经营着,在夜晚亮起一室昏黄的灯火,静待人来人往,更迭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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