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着声音说道，“我，我已经让律师把我手里所有的股份全部给你了，我听律师说过了，蒋琛也买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但是小奕，我才是你的爱人，我才是最应该支持你的人，所以你，我……虽然真的很晚，但是你，你可以原谅我吗？我发誓---”
他想要小奕，每一次回想到大学时期，小奕冲他带着几分腼腆笑起来的模样，张青就感觉仿佛整颗心都遭受了救赎。他不明白，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小奕去选择连墨，没有好好保护他，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
张青觉得，自己是真的做错了，也是真的后悔了。
“……”那头的顾衍之被他的三字妖言直接给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目光落在已经开始逐渐消散的办公室边缘，他能感觉到旁边蒋琛灼灼的目光，垂在身侧的手有些微微收紧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不能。”
顾衍之斩钉截铁的声音似乎是把张青给吓住了，愣愣了半天，“什么？”
“我说不能，”顾衍之的目光里汹涌着暴虐，他的声音冰凉刺骨，“你听不明白吗？我给过你机会，在那栋房间里枯等了你那么多年，张青，半个月前我就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不爱你了，我不是你丢在房间里的垃圾，想要的时候就捡起来把玩，还是你觉得，你辜负了我这么多这么多，突然给我点好脸色看，我就会腆着脸上去重新对你好？”
“你做梦。”
一直到最后一刻，顾衍之都坚持着把这场戏演下去了，因为他明白，只有张青的内心还带有起伏，世界的消散速度才会变慢，一旦张青产生他到底是不是王奕的念头，这个世界就会立马把他弹出去。
最后三个字刚刚一落，顾衍之立刻就挂断了手机，随手摔在了桌上，扭过头来，对上蒋琛的目光。
后者的眼神此时此刻锋利的有些吓人，好半天，才凉飕飕地说了一句，“你当着我的面，和前情人调情，这就是你想办卡的态---”
话还没说完，他就注意到面前的顾衍之的面色突然一动，然后下一秒，后者就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带，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唇瓣。
蒋琛微微一愣，他发现自己竟然从青年的吻中竟然品出了一丝失落，那种深深的，透露出来的失落落的气息，让之前还被他一个电话弄得极其不愉快的情绪瞬间烟消云灭，他感觉此时此刻自己心里的那一点点小小的不愉快，根本抵不上青年的情绪。
蒋琛不过是迟了一秒，就一把反搂住了顾衍之，低下头来温柔地回应着他，似乎是想一点点把他的绝望抚平一般。
两具不久前才纠缠在一起的躯体重新交叠。
“我们认识的时间好像不太长啊，蒋大裁缝。”激/吻了足足三分钟，顾衍之才强行松开对方，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胸膛起伏的厉害，目光往下转，顾衍之发现，自己身后的办公室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他低声说道，语气里甚至带了点郁闷，不光认识的时间不长，炮也只打过一次，如果不是他的能力已经被系统全部清除了，他突然发现，他一点也不介意用自己全部的财富，去换一个可以和他陪伴到老的恋人，在这种疯狂的穿梭之下，顾衍之发现自己已经有点倦怠了。
似乎是觉得不够，顾衍之重新抬起头来，阻止了蒋琛想回答他的欲/望。
他的时间太少，言语太苍白，能够恰恰好遇上他感兴趣，不受任务牵制可以去追求，对方也刚好喜欢他的情况实在是太少太少。
他一秒钟都不舍得浪费，r_ou_体的撕扯才是最好的告别，才能弥补的了那点存在在心灵的空洞。
一边吻着，顾衍之的嘴角一边勾起了一个勉强的弧度，在内心安慰自己。
其实他这一次挑的挺好的，蒋琛就属于那种器/大活/好的典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精神力挺强的原因，都可以超过删除精神力之后的自己了。
哦，也不对。
感觉到眼眶发热的顾衍之不停地天马星空乱想象，不想让自己的眼泪就这样掉下来，不过说到精神力，他好像又想起了那天在黑玫，那个硬不起来的家伙。
一边想，一边咂摸咂摸地觉得不对。
因为他突然发现，那天在黑玫的那位，和蒋琛其实挺像的啊，鼻梁都很高，接吻的时候抵的位置都差不多，而且那个人身高他估计的是192左右，蒋琛的身高好像也是……等等，亲上去的时候同样柔软的唇瓣，和那股清香，和吸引着他的感觉---
顾衍之吻到一半，生生被自己这一个个想法给吓住了。
他突然想起来，每一次蒋琛看他到时候，他都会觉得对方的目光极其犀利，甚至会让他感觉到一丝危机，他一度因为这个拷问狗子给他清零了经验，所以很多配角都开始有凌驾于他的精神力了，可是再细想一下，那天在黑玫的时候，他好像也是因为那样一束让人难以忽视的目光而扭过头，接着没多久店家就十分不守信地关了灯，而且张青当时之所以会去黑玫……好像就是为了见蒋琛？
也就是说……不是连这个世界都有很多配角精神力超过他，而是从头到尾，超过他的，都只有蒋琛一个人？
“那天在黑玫……”顾衍之顿了顿，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就这么撞进了蒋琛那双深似海的双眼，像是着急地想确认什么似的。
那一瞬间，顾衍之的脑海中划过了一个念头，他感觉自己仿佛抓到了什么线索，但那线索又在一瞬间消失在了自己的手里。
他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慎重地处理张青，为什么没有预防他这个□□，为什么掉以轻心地凭借过去的种种来匆忙下定论。
以顾衍之的演技，他此时此刻的表情上根本什么也没有暴露出来，然而蒋琛却十分果断而温柔地把人拉进了怀里，低下头来，声音低沉而又带着浓浓的情意，他仿佛透过顾衍之的双眼，洞悉了他的情绪。
“别怕。”凑在顾衍之的耳边，吻了吻他的耳朵，“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 so，这个篇章就到此为止啦，下一章预告~
被金主看上的金主 目标金主看上了前金主怎么破~
第28章 被金主看上的金主
“BINGGO，主线任务失败，被命运之子告白，副线原主任务双双完成，获得副线一百点经验奖励，乔奕石玉归属者七十五点经验奖励，以及额外二十五点经验奖励，来自蒋琛的特殊财产转移，”当那个世界消失的一干二净的时候，系统那个没有情绪的声音重新出现在了顾衍之的脑海中，“不过顾衍之，你还活着吗？”
“死的差不多了，给我买张床，要以前的那种。”顾衍之坐在一片漆黑的世界里，目光有些愣怔。
系统盯着他这副模样看了一会，沉默地打开了商城，沉默地翻到了顾衍之过去的那张床，沉默地盯着下面奢侈的一连串数据足足有半分钟，顺带回想了一下之前明明威逼利诱说好了的四分之一，再沉默地看了眼坐在地上说自己快要死掉的顾衍之一眼，好半天，才两眼一闭，按下了购买键，耗费了整整一百五十点经验点的床出现在了黑暗的空间里。
与此同时，系统觉得自己仿佛成人了一秒，因为他感觉到了当初顾衍之说过的情绪，心若刀割。
那头毫不知道自己有多败家的顾衍之拉扯开了自己身上的西装，身体一翻，躺在了床上，用手臂遮住了眼睛。
“你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好半天，系统平复痛失经验心情的声音才从空荡荡的黑暗中传来，似乎带着很深的困惑，“你经历了这么多世界，为什么还会难过？”
“我没有难过。”顾衍之哼哼了一声。
其实这个时候，放他一个人静静最好，毕竟他的一切清零，连休息的权利都被剥夺了，过不了多久就要重新投入新的世界，他需要调整调整自己。
但系统没有那么人x_ing化体贴，顾衍之也不太想戳穿它，因为此时此刻，他确实需要有人陪在身边的感觉。
“但是你的大脑，和你身体分泌出的激素，告诉我你的情绪在低落。”系统很明显没有顾衍之那么体贴，它无比直接地说道，“所以为什么呢，你和他认识的时间明明不长，却可以产生超过过去很多个世界的感情。”
系统听上去是真的困惑极了，自从它x_ing格转变之后，除了任务以外，顾衍之还是第一次听见他一次x_ing说这么多话。
然而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刁钻了，顾衍之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知道狗子这家伙是打算刨根问底了，“其实不单单是蒋琛啦，他只是导火线，真正的根源，在这里。”
顾衍之指了指心脏的位置，系统没有接话。
这个空间难得安静下来了一会，很快，顾衍之又意义不明地补了一句，“不过，我也的确是对一个世界的配角动了感情，确实蠢的不太像我。”
系统依旧还是情商很低的系统，但有时候说出来的话，却是十分动听，“我没有感情，所以不配评价你独有的东西，不过他对你的吸引力强到从第一眼开始，你的心跳就已经不正常了，所以对你来说，他才是那个世界的主角吧。”
顾衍之没有说话。
漫漫长到看不见头的旅途中，有那么多心潮澎湃的经历，遇见了那么多时空破碎中的人，其实他感觉，他对回到自己人生的欲/望，对自己人生的思念感已经很淡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回去的时候，那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时间长了，甚至产生了一种，这样穿梭来穿梭去，才是真正属于他的人生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