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分两次吹干对猫咪的皮毛最好,乔午也不记得从哪里看到的,就宁可信其有了。
白斓悉悉索索地想从浴巾里探出头来,乔午早有准备,严厉道:“再出来,今晚就睡大街!”
白斓又把半干的猫脑袋缩回去,等乔午关上浴~室的门,才再次小偷似的钻出来,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白斓抖抖毛,将自己抖成一只蓬松的大毛球,灵活地一跃而起,窜到浴~室门前。
把一双琥珀色的猫眼睛对准门缝。
浴~室里水气氤氲,刚刚的热气还没消散,又开了热水,满地都是被自己撒出的水,整个浴~室都s-hi漉漉的,光溜溜的乔午也s-hi漉漉的。
乔午的皮肤很白,他正闭着眼睛冲脑袋,带着热气的水流顺着短发,洗过长睫毛,流过脸颊和下巴,一路飘过胸前茱萸,再到平坦的小腹,连小小午也很可爱。
乔午按出一捧洗发水,揉了一脑袋泡沫,又换了个姿势背对着白斓去冲头发,两团圆屁~股和笔直的长~腿直冲入白斓的视线。
“小乔身上那么瘦,可能r_ou_都长到那里了。”白斓想。
白斓没忍住,很响亮地咽了声口水。
乔午的动作一顿,白斓意识到自己可能暴露了,但舍不得移开视线,乔午迅速冲干净脑袋上的泡沫,水声也戛然而止,白斓还没明白他这是这么快就洗完了么?
就眼前一黑,一团衣服裤子兜头盖脸砸过来,紧接着就是“嘭”的一声关门声,那一点“福利缝隙”也不见了。
白斓发觉乔午扔出来的衣服,就是被自己弄~s-hi的那一套,立即从里边跳出来,重新抖了抖毛,而后便开始不依不饶地挠门:“看一眼怎么了,又不是没看过,那么小气!”
乔午严厉的声音伴随着重新开启的水声传出来:“不好好在浴巾里裹着,晚上就睡大街!”
白斓狠狠一抖,意识到乔午可能不是在开玩笑,如果继续挠门,自家的蠢人类可能就真生气了,于是悻悻地又收回了爪子。
爪子底下好像按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反正小乔也看不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乖乖趴进浴巾里,白斓便开始刨衣服,很快刨出一块小巧的“水晶”,正是从“长尾巴猪”身上掉落的。
白斓又开始扒自己脖子上那一块,这“水晶”的感觉非常熟悉亲切,好像本来就是他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白斓无计可施,先拿鼻子嗅嗅,正要在伸出舌头舔一舔,就见那“水晶”贴上了自己脖子上那一块,确切来说,是两块水晶都贴上了自己的毛。
白斓忽然感到一阵说不上来奇妙感觉,他有种预感,果然,一分钟之后,白斓再次变成了一个拥有八块腹肌的“小哥哥”。
这一次白斓第一时间跑到卧室的穿衣镜前,剑眉大眼,五官立体,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或者更深一点,身高至少一米九,肱二头肌、胸肌、八块腹肌,组成了标准的倒三角,再往下看,结实有力的大~腿中间……嗯,尺寸非常满意。
好像比小乔的大,而且大了不少。
白斓挺高兴,想起小乔那粉~嫩嫩的构造,又没来由地心~痒痒起来,低头一看,好像更醒目了。
白斓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时,浴~室的水声渐渐停了,乔午的脚步声出现在客厅里,越来越近。
白斓“嘭”地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心如擂鼓,虽然他很想以人的身份,尤其是被乔午称赞过的“小哥哥”的身份,和他相认,可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合适。
不仅浑身赤~裸,还升着旗,小乔能心平气和地和自己说一句话他“白”字倒着写,恐怕还没等自己说话,就一道“赦罪天尊符”超度了自己,或者拨打妖妖灵抓变~态。
乔午也开始砸门:“大白,赶紧开门,我知道你会开,我还没穿衣服呢!”
这门是可以由内而外反锁的,锁门非常简单,把门把手往上一抬,在外边就得找钥匙开门。
白斓死也不开,而且也不敢出声,他还记得自己变成~人之后的声音是成熟的男x_ing声线,与做猫时候的少年音不一样。
白斓开始翻乔午柜子里的衣服,可惜自己比乔午高了一头,他的衣服根本塞不进去,白斓干脆扯了一条床单,打算把自己先裹起来,门一开就跳窗户出去,或偷或抢弄套合身的衣服再和乔午相见。
正这么打算着,乔午的“威胁”声却停了,被一段欢快的“lazy song”打断,白斓松了口气,趁机整理床单,他没时间找剪刀,于是就生生用牙齿撕出一个洞,用来伸胳膊伸腿,以免出了门也被人当变~态抓起来。
另一边,乔午的电话打得时间挺久,白斓便也不急着跑出去,竖着耳朵听乔午打电话,总觉得电话内容好想和自己有关。
乔午的声音时大时小,大约是在客厅里踱步,还伴随着拖鞋在地板上滑动的声音,乔午走路的声音和普通人不一样,好像懒得连脚都不愿意抬,所以呈现一种“拖动”的滑行声。
这通电话能打了有半个多小时,乔午最后道:“后天五点对不对?我和师兄一起去机场接您。”
大约是“师父”拒绝了乔午的提议,乔午又道:“那好,不打扰您休息,周五我过去,带着猫。”
乔午挂了电话,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洗澡时候的热气已经消散得差不多,觉得有点冷,于是又裹了裹身上的小毛毯,乔午便回卧室踢门:“大白,你现在把门打开,不然等我找到钥匙,就揭了你的皮!”
白斓“咕噜”咽了口口水,觉得现在不跑就是傻~子,一个箭步窜到窗台边,紧了紧身上用被单改良的“长袍”,伸手拉开了窗户,冷风便猝不及防地灌了进来,身后传来乔午拧动钥匙的声音,白斓打了个寒战。
钥匙由于不经常用,不大好使,可乔午的怒气值已经满了,这臭不要脸的肥猫,偷看自己洗澡就罢了——一只猫不跟他计较,居然还学会锁门了,到现在自己在寒风中打了快一个小时电话,连件浴袍都没有,只裹了个毯子。
乔午费力地拧开卧室门的时候,心里已经开始比较猫r_ou_红烧好吃还是清蒸鲜美了。
可拧开门之后,卧室里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乔午疑惑,这傻猫跑哪儿去了?又见窗子开着,屋子里全是凉气,乔午只裹了个小毛毯,当即精神抖擞地打了个寒战。
探出脑袋在窗户外边看了看,乔午关上窗户,疑惑道:“难道‘畏罪潜逃’了?”
正在这时,乔午发现窗帘后边鼓起一个大包,似乎还在瑟瑟发抖,乔午y-in测测地哼笑一声,摩拳擦掌地拉开了窗帘。
☆、第四十八章
里边是一大团……床单?
床单里似乎有白色毛毛露出来。
乔午蹲下~身, 拿手指戳了戳露出来的毛,白斓讨好地“喵”了一声,乔午发现露出那一撮毛的地方,非常不规则,不像是床单边缘,立即明白那该是猫科动物锋利牙齿咬出来的破洞。
乔午站起身,冲着那团裹着毛团的被单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说人话!装什么可爱!”
白斓讨好地从床单里边探出个猫脑袋来。
原来, 乔午正在拧门锁的时候,白斓已经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可就在那时, 身体忽然一阵不适,白斓心知不好,又眼疾手快地缩回了屋子里,果然又一次变回了猫。
然而卧室被他翻得乱七八糟, 又把床单咬出了洞,这和他暂时消失, 再潇洒认回来乔午的计划,出入太多,情急之下,便躲到了窗帘后边。
只可惜千算万算, 忘记算自己十五斤三两的大坨身形,区区一个窗帘怎么遮得住?
白斓:“小乔你听我解释,其实我刚刚发现……哎你别打!”“你再打我就生气了我跟你讲!哎呦我不是故意的,床单的事情我可以解释。”“没玩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乔午, 别以为我怕你,哎呦我告你虐~待动物,我直播曝光你!”
……
半小时后。
乔午:“你下来。”
白斓:“你有本事上来呀。”
“好,你等着。”乔午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张符纸,白斓忙一叠声道:“哎你不是没穿衣服吗?从哪儿掏出来的!”
五分钟后。
乔午在白斓的提醒下,想起来几个小时之前,这家伙舍身救了自己,才悻悻地住了手,不过白斓现在活蹦乱跳的,还咬坏了床单、擅自在寒冷的深秋开窗户、又把自己锁在门外,使自己没办法穿衣服在客厅冻了一个小时……简直罄竹难书。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白斓于是充当了乔午的暖脚垫,热乎乎的大毛团,抱着两只冻得冰凉的脚,乔午本来只是借机给愈发无法无天的大猫立个规矩,等他知道厉害,就算了。
哪知白斓抱住乔午冰凉的脚,心疼得不行:“这么凉,冻坏了吧?”乔午没好气地哼哼:“是啊。”白斓便抱着不撒爪了。
乔午忍不住拿脚趾戳了戳他:“行了,别抱臭脚了,你再感冒了,还要带你去看兽医。”
白斓非但不放开,还死死搂住乔午的脚,甚至凑过去嗅了嗅,然后挺诚恳地说:“不臭呀,刚洗完,还挺香的。”
乔午:“……”
这一天,白斓自告奋勇地给乔午充当“暖水袋”,从脚一路往上暖,可惜刚到大~腿,就被乔午整只猫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