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本是叫顾君安心,顾君听了,却难过地低下头去。
(完结啦)
139.
陈之敬见顾君低了头,也不知哪里出了问题,以为这人要赶自己,只得赧赧说道,你有什么难处,定要让我知晓。
顾君轻轻摇摇头,轻声说道,都挺好的,没什么为难的。
陈之敬往日一身好手段,此时竟是半点法子也想不出来,这顾君对他无求也无愿,叫他空有家财万贯,施展不开,权势称霸一方,也不知如何讨好,只是站在院中,拖延时间。
想问这人愿不愿意跟自己回去,又忆起那日在山中与他断了情结,恁是心中愁肠百转,也没脸面张嘴来问,陈之敬思忖许久,痴痴地望着顾君乌黑发顶,轻声说道,往日,是我对不住你,你勿要记恨。
陈之敬盼着顾君忘了那日之事,顾君一听这话,生怕陈之敬以为自己恨他,急忙说道,没什么恨的,都没事。
他一贯口拙,这话听在陈之敬耳中,到好似顾君浑不将此事放在心上,早就揭过,连二人过往旖旎,也一并抛了。
若是顾君恨着他,他还能寻着法子弥补,现下听了这话,陈之敬面色渐渐白了,强自挺住身子,颤声道,如此也好,也好。
顾君心中紧张,不明白陈之敬说哪里好。
陈之敬转过身去,面上两行清泪无声滑落,狠狠掐住手心,浑若无事一般,对身后顾君轻声说道,我先走了,家中还有事。
他一向高傲,若是那人已放下前尘,自己也不会死死缠着,勉强于人。
刚踏出一步,就听见一声细细的少爷。
陈之敬赶忙回头望着顾君,问他何事。
顾君一脸惊惶,见陈之敬泪流满面,不由得踏上几步,结结巴巴问道,少爷,怎的哭了。
陈之敬也顾不得脸上泪水,扯住顾君衣袖,恨声道,你叫我作甚。
顾君方才也是不小心脱口而出,见陈之敬问询,也不知叫住陈之敬做什么,瞧着陈之敬哭的伤心,更不知如何是好,愣在当场,心中好似叫人捏成一团,颤声道,少爷为何哭了。
陈之敬不依不饶,清泪一颗颗落下,只是拉扯住顾君,哽咽说道,我先问你,你方才叫我作甚。
顾君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几个字,陈之敬倒是扯着他,非要他说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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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从陈之敬怀中坐起,摇着他的手臂,双目精光熠熠,调笑道,然后呢。
陈之敬白他一眼,不予作答。
新帝哪里肯依,拉着陈之敬缠磨。
就听屋门一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怀中抱着一捧新摘的荷花,有大开的,刚冒了尖的,更有几支莲蓬,衬了片荷叶包裹。
屋中顿时荷香扑鼻,夏日晚风吹来,沁人心脾。
那男人将荷花c-h-a到瓶中,对新帝嗔道,窗外就听见你们在讲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新帝跳下床去,环住那男人肩膀,口中叫道,爹爹,方才父亲与我说,他原是不想要我的,还是爹爹待我好,硬是将我带在身边。
那男人笑道,他不要你,还不是将这么大家底都给了你。
新帝甩甩手,怨道,家底是给了,连那宁家八姑妈也硬塞给我。
那男人小声劝道,她不过虚长你几岁,从小跟你玩到大,哪里算你姑妈了。
新帝嗔道,他自己不娶宁家的姑娘,倒要我来娶。
陈之敬此时自床上下来,对新帝喝道,你快快滚回宫里去,别在这里磨蹭。
新帝自小就怕陈之敬,现下当了皇帝,也是惧他三分,连忙说道,方才还对我和颜悦色,现下就要撵我。
陈之敬说道,别缠着你爹爹,让他把s-hi衣裳换了去。
那男人听了,推开新帝便进了里屋。
陈之敬摸摸新帝头发,柔声道,你娶了八小姐,我也算对舅父有个交代,不枉我养你一场。
新帝嘀咕道,她自小欺负我,还要我立她为后,真是便宜她。
陈之敬瞪他一眼,新帝忙灰溜溜出了屋子,大门一开,好些宫女太监围上来,簇拥着将他迎出陈府去。
京城的八月,最是酷热,夜里凉风也带了暑气。
陈之敬低头闻了闻那粉`嫩荷花,一室清香,心情愉悦,口中却嗔道,净泡在池子里,采这些没用的。
那男人已是换了一身水色衣裳,蒙了一层月光,眉目间岁月流过,却掩不住那与生具来的羞怯x_ing子。
他在里屋听见这话,望着站在荷花边微微笑着的陈之敬,目光如水般温柔,好似望尽了无边过往,穿过了一世悸动,还是痴恋无限,轻声笑道,还不是少爷喜欢。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