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果美男,”许丁笑了笑,“就那种天人合一原始野x_ing什么什么的,你应该能想象得出来吧。”
“……能,”程恪也笑了,“跟以前差不多那样吗?”
“不是,他会在你旁边,”许丁说,“所以我要先跟你商量一下,你要是不习惯就再看怎么安排。”
程恪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儿,不过许丁做的视频虽然有时候不知所云,但逼格还是有的。
“没事儿。”程恪说。
“那用不用看看模特照片?”许丁问。
“选妃吗?不用了。”程恪说。
许丁笑了起来:“行吧,那到时我过去接你。”
“嗯。”程恪笑笑。
今天天气不错,打完电话之后,程恪到窗边看了看,艳阳高照,风也不大。
他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决定出去走走,顺便吃个午饭。
这阵儿他没太出门,提不起劲头来,出去齁冷的也不知道去哪儿。
今天其实也还是不知道能去哪儿,但就是想出去转转,小区四周他还没转完,熟悉些的就是酒吧街和江予夺住的那块儿,超市再过去那边他一直没去过。
今天就去那边儿找个地方吃饭吧。
他裹好外套出了门,关门的一瞬间他又迅速用脚卡在了门缝里,伸手到兜里摸了摸,确定钥匙在兜里,他才关上了门。
如果再有一次没带钥匙出门,他就只能去叫个开锁的来了,再找江予夺,估计江予夺得以为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
只是这种想法只能自娱自乐,对同x_ing恋一惊一乍的江予夺,他基本也不可能有什么进一步的想法,脑子里过过瘾就行。
超市再过去两条街,是一片新的商业区,应该是前两年才建好的,他都不知道这边有个商业区。
不过这边虽然看上去也很繁华,人却不算太多。
他溜达着进了一家咖啡店,服务员微笑着问他要点儿什么的时候,他又转身出来了,突然想喝n_ai茶,什么姜撞n_ai的……
他还记得上回江予夺请他喝姜撞n_ai的那个店叫什么。
不过走了半天也没看到那个店,居然不是连锁的。
“先生健身了解一下吗?”旁边突然有人递过来一张宣传单。
程恪转过头,看到一个挺漂亮的姑娘。
“我……”程恪随手接过了宣传单,看了两眼继续往前走。
健身房,几个月没去过了,新续的卡激活了还没去几次,不过之前的私教跳槽了,他也不是特别想去了,碰到一个长得顺眼的私教并不容易。
“我们现在是新开业,”小姑娘跟着他,“办卡八折优惠,还送两节私教课,先生看起来应该是经常健身的吧?要不要来我们这里体验一下?可以免费体验,满意了再办卡哦。”
程恪特别怕小姑娘推销东西,一个个都挺漂亮,认真地跟着你介绍,想拒绝都不太好开口。
“先生可以进去先参观一下的,看看我们的场地和器械……”小姑娘绕到他面前倒退着走,被风吹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我们的设备都是最新的型号,而且数量很多……”
“在哪儿。”程恪有些不忍心,问了一句。
“二楼,”小姑娘赶紧一指旁边,“我带您上去?”
这个健身房还不错,比程恪以前总去的那家要大,看得出来新开业,人都没几个,器械都空着。
“这个是我们私教小杨,小杨——”小姑娘冲旁边几个身材不错的小伙儿招了招手,“他会带您参观一下,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问他。”
一个小伙儿走了过来,程恪扫了一眼。
……长得还不错。
“您好,”小杨到他面前笑了笑,“我姓杨,您叫我小杨就行,我带您参观一下吧。”
“哦。”程恪应了一声。
小杨带着他往里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程哥,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嗯?”程恪愣了愣。
第34章
江予夺走到3号楼楼下的时候, 正蹲那儿抽烟的大斌站了起来:“三哥, 人都叫过来了,在七楼等着了。”
“上去吧。”江予夺进了楼道。
自从瘦大叔死了之后他就没来过, 卢茜也没催他, 倒是七楼另外的租户打过两个电话过来, 表示马上交租,希望他快点儿把那件屋子收拾了。
江予夺拖着没叫人过来收拾倒不是害怕, 死了一个人没什么可怕的, 活着的时候就是卢茜登记本上的一个名字,翻过一页就没了, 死了之后, 要是真有阎王, 无非也就是阎王登记本上的一个名字,翻过一页,也一样就没了。
他就是不愿意面对那样的一种氛围,一个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的人消失之后的空荡荡。
走到五楼的时候江予夺闻到了香的味道, 还有烧纸的焦味儿。
“他们在上头干嘛呢?”他皱了皱眉。
“做个法送送, 求个安心,这人好像也没个家属, ”大斌小声说,“也让旁边的租户看着踏实, 省得再租出去的有人瞎他妈说。”
“嗯。”江予夺应了一声。
七楼楼道里的窗开着, 不过还是烟雾弥漫的,大斌叫来的几个小兄弟在屋里和门口都烧了纸, 屋里还点了香。
“三哥。”看到江予夺上来,他们都停下了。
“完事儿了吗?”江予夺问。
“就这些了,都弄完了,”一个小兄弟说,“一会儿就……进去收拾了。”
“他的东西都拿箱子装上,”江予夺说,“2号楼旁边那儿不是有个小破屋子么,给那个捡垃圾的老太太拿过去,她要。”
“好。”小兄弟点点头,想想又小声说,“死人的东西她都要啊?”
“你也就是没到那份上,”江予夺说,“赶紧的,收拾!”
一帮小兄弟在屋里收拾,平时在家里估计都不干活,加上心里多少有点儿膈应,反正什么东西都往箱子里一扔,收拾得叮铃当啷的,不知道的以为打劫了。
收拾到一半的时候,捡垃圾的老太太就来了,江予夺都不知道她怎么上的七楼。
“一会儿让人给你拿过去,”他说,“没人跟你抢。”
“我看看。”老太太说着就挤进了屋里,驼着个背扒着纸箱往里看,看了几眼,就伸手到箱子里拿了个塑料杯出来扔到了地上,“这个我不要,用不上,也卖不了钱。”
“我cao!”大斌把杯子又扔了回去,“你他妈还挑上了,你扔出来我们怎么拿下去!”
“卖不上钱,”老太太重复着,又扯出了一个不知道是八音盒还是什么玩意儿的,江予夺正想着瘦大叔还挺有情趣的,老太太已经一扬手把这个盒子摔在了地上,又上脚跺了两下,盒子碎了一地,她用脚扒拉了几下,“这里头也没什么能卖的啊……”
江予夺都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这么大劲,他要想跺碎这盒子都得两脚了。
他皱着眉过去拽着老太太胳膊把她给拖了出来,指着她:“你要就在这儿看着,要就回家等着,要再动一下,这些东西一件都不会给你留着。”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非常不高兴,骂骂咧咧地站到了一边。
“要不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呢,”大斌很不爽,“你瞅她这样,好心拿东西给她,拿到了再挑了扔都不愿意!”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江予夺说,“你气死了她也没感觉,收拾吧,完事了再把地拿水冲冲。”
“嗯。”大斌点头。
江予夺从兜里拿出个大红包递给大斌:“一会儿给他们,再去吃点儿,我闷得慌,先走了。”
“交给我吧,”大斌接过红包,“你忙你的去。”
走出楼道之后,江予夺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觉得舒服了不少。
卢茜打了个电话过来,让他去花店帮着买点儿绿植,要辟邪生财的,说是放在牌舍里。
“你那儿成天一帮老烟枪,烟熏火燎的,”江予夺说,“什么玩意儿能扛得住啊,再说这个季节哪儿还有绿植?”
“谁说没有,都大棚里养着,”卢茜说,“就那种室内植物肯定有,多买点儿,买个十盆八盆的,还能净化空气。”
“我去看看吧。”江予夺说。
“还有啊,我妈过两天要过来,说要回老房子看看,”卢茜说,“你随便找个地方对付两天吧。”
“嗯,”江予夺笑了笑,“她不是说不乐意回去吗,总跟张老太太吵架。”
“寂寞了呗,”卢茜说,“吵了一辈子,突然没得吵了闲得慌。”
“那我先把屋子收拾一下。”江予夺说。
“甭收拾了,她住不了两天,别费这个劲,”卢茜说,“人保姆不愿意在老房子多待,肯定得给她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