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专业学的是什么？”钟文郁走出卢浮宫，忽然对游绍的学历有点好奇。
“你猜？”游绍笑。
虽然刚刚一路上游绍吵的厉害，但是对名作名画如数家珍、张口就来的本领还是很令人惊讶，没有丰富的学识和底蕴必然做不到这一点，钟文郁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跟大多数人一样，他所了解的游绍只是表露在外的，每个人都能看到的东西，但是游绍真正是个怎样的人，他也许知道的，根本不多。
“……旅游管理？”钟文郁保守的猜了一下。
游绍：“……”你是认真的吗？
“好吧，开个玩笑，历史系的？”钟文郁又问。
游绍摇摇头。
“文化传播？古代文学？”
“哈哈哈，看来我的才学惊讶到你了，”游绍大笑的勾住他的肩，“你猜着吧，我只能跟你说我是个高材生。”
“……”
“哎，像我这么努力的有钱人真的不多了，”游绍说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笑了起来，一时半刻停不下来，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了钟文郁身上，“我……我刚刚……忽然想到，前几天微博上看到——”
说到重点处还停了下来，又是一阵笑；“比你优秀的人还在努力，我努力有什么用。哈哈哈哈——”
钟文郁：“……”
“哎，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还是应该给更多人一些机会，我要么稍微不努力一点？”游绍笑完了，还一脸若有所思的加戏。
“……”s_ao年不要太嚣张，你这样走路上是会被人打的我跟你讲！
两个人并肩走在长街上，梧桐的落叶不时的落下来，地上已经是薄薄的一层，啥是漂亮，偶尔错身而过的行人，言谈间好听又复杂的法语，都让人开始慢慢，沉浸到巴黎的氛围里。
“你会说法语吗？”钟文郁转头问游绍。
“会一点，日常没问题，”游绍说，“在这里读了两年书，耳濡目染也学了一些。”
“高中？”
“恩。”游绍点点头，刚想再说什么，却被迎面而来的一个姑娘卡擦一声拍了一张照。
两个人都愣住了。
年轻的法国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不好意思，你们很帅气，特别登对，忍不住拍了张照。”
游绍：“……”
钟文郁：“……”
只能笑着跟姑娘再见，然后尴尬的继续前行。
“话说的还真没错，”钟文郁无奈的说，“腐眼看人基。”
“长得太帅了，没办法。”游绍补充了一句。
钟文郁：“……”
第二天上午，两人带着墨镜坐进了Bruce的车里，钟文郁和Bruce简单认识了一下，三个人便一起赶向拍摄片场。
“什么什么？比赛？？”游绍忽然趴到前座的靠背上，瞪着眼睛看驾驶座上的Bruce。
“咳咳，”Bruce尴尬的咳了两声，有点气虚，“比赛是比赛嘛，如果我的片子进了，就会直接被拿来用的！”
“所以你根本不是给联合国拍公益片，而是你在参加一个联合国的公益片比赛？！”游绍语速狂飙，几乎是吼了出来。
“哎你冷静一点！”Bruce被他震的一个机灵。
钟文郁扣住游绍的肩膀一把把他拉回了座位。
“一共几万人参赛！现在就剩五十人了！你真觉得我是坑你吗！”Bruce调整了一下，大约是给自己鼓了鼓气，“我怎么可能是糊弄你！我是很认真的在拍，这个片子要是成功了，联合国是会直接采用的，虽然可能不是以独立的形式放出去，但是绝对是以官方形式发出来的！如果我没有入选，这片子我就免费送给你，以你的财力，做一个宣传发行总不难的吧，而且你们游氏不是有个独立的公益基金，我不敢说我的东西万里挑一，但是质量绝对可以配得上你们的需求，行不？”
虽然听着是说的过去的，但是游绍还是有点气：“我们可是专门跑了这么一趟，结果你竟然不跟我说实话，你老实交代，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你别多想，我就是正好遇到缺人的问题，忽然想到你回中国当明星去了，怎么说镜头感也应该有了，所以找你来试试。”
“你朋友那么多，偏偏找我？”
“我当然试过其他人！效果不行啊！而且大多数导演的演员都是白种人，太普遍了，这样我自然就想到你了。”Bruce像模像样的解释道。
“哼。”游绍冷哼了一声，显然并不吃这一套。
“真别生气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要跟你说了帮我参加一个比赛拍个公益片，你肯定不来，但是我是真的认真筹备了很久，马上到了片场你就知道了。”
游绍没做声，钟文郁也没什么好说的，车厢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嘿，在中国混的怎么样啊？”Bruce又开口问，显然是缓解一下现在僵硬的氛围，“你说当时那么多导演看中你，你怎么就偏偏回去中国发展了呢。”
“我在中国挺好的。”游绍硬邦邦的说。
“别骗我了，都这么久了，我们根本都没看到过你的什么消息！”Bruce分分钟又开口跪。
游绍的脸更黑了:“你们有看到其他中国演员的消息吗？”
“额……成龙？”Bruce仔细的想了一会儿，不确定的说。
“我说的是跟我差不多年龄的演员！！”游绍吼。
“啊……恩……这个我还真没印象。”
“看到没，不是我们没消息，而是你们闭目塞耳，什么消息都不知道。中国的电影市场现在越来越大，你们对我们的情况却还一无所知，演员都不知道几个，你还觉得我不红呢，我红的无法无天你们恐怕都还不知道。”
“啊？……是这样吗？”Bruce不确定的对自己产生了疑问。
钟文郁：“……”这个逼装的好，我给一百分……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所谓的片场其实破旧的很，还在市中心旁边，一桩已经坍塌的差不多的楼房，大约正在拆，但是Bruce花钱借用几天。
Bruce带着两人走了一圈，实际上废墟也没有什么好参观的，然后跟两人大致描述了一下他的构思和拍摄内容。
“你确定要这么拍？”游绍听完有些怀疑的看着他。
Bruce点点头：“对，感觉很不传统对吧，但是说白了，传统的谁又喜欢看呢？我没有剧本，到时候你们看着发挥，其他的演员和人手也基本到齐了，今天下午开拍，试试感觉。”
“其他人什么时候到，先熟悉一下吧。”钟文郁看了看四周，还有几辆车停在周围，有人正在往下搬一些拍摄设备。
“马上就到，”Bruce抬起手臂看了看表，“都是很可爱的人，我们会拍摄的很愉快。”
“呵呵。”还没完全消气的游绍毫不客气的送上了一个白眼。
故事片类的公益片其实也不少，有些精彩的短片也广为流传，只是这种难免会有一些商业x_ing质的感觉，并不是每个国家都能拍出泰国一样的小清新，联合国署名的公益片，这一类的并不是特别多，游绍觉得Bruce还是有点在冒险。
于是两个人接下来便迎来了入圈以来最艰难的一次拍戏体验。
国内拍片和国外拍片，本身就有区别，不同的导演，对质量和要求更是不一样，Bruce开拍之后的精益求精，让片场原本融洽的气氛，立刻严肃的起来，他对所有人的表演的自然观感，几乎到了苛刻的地步。
两个人的第一幕戏NG了好几次都没过，Bruce看起来也有些烦躁，他抬起手lū 了一把头发，把两人叫到了面前。
“听着，我不知道你们国内演戏是怎样的形式，”Bruce舔了舔嘴唇道，狭长的眼睛里是冷冽的目光，“在我看来，你们的表演x_ing质，都太重了，我要看到的是你们生活的状态，而不是刻意的表演！我没有给你们剧本就是为了让你们能够随意点，自然点，不让你们局限在框架里，但是你们不能给自己构建一个笼子懂吗？你们过去学到的东西现在都给我丢掉，忘记镜头！入戏！”
游绍在正经拍东西的时候，不太会搞事，因此也点点头，若有所思起来。钟文郁更不用说，直接走到一边对着墙开始调整了起来。
“十五分钟调整！”Bruce对他俩说了一声，又把其他演员分别叫了过来，显然他对每个人都不是特别满意，几乎是轮番说了一遍。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每个人也都懂Bruce想要的效果，但是想象总是会与现实有偏差，总会有人差强人意，简单的戏份完成起来没有问题，一些有难度，有冲突的，就会比较艰难。
一天过去，两个人只完成了一些基础的戏份，其他的都被Bruce嫌弃了，说是明天再说，给他们做了一些安排。
事实上，这个安排，其实也在两人意料之中，第二天Bruce带着两人去拜访了一些巴黎恐怖袭击事件中的一些受害者和目击者，距离巴黎事件其实也并不久，震惊世界，可真正目睹身在其中的，也就那么一些人。这些人是还在的，有些已经不在了。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去跟目击者交流，受害者家属沟通，沉重的话题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人的心脏上，两个人回到公寓感觉比拍了一天戏还累，然而Bruce显然还嫌不够留下了一盘真是记录的CD让他们今晚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