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那个叫做林琪的文静女生点了点头。
谭文诺看了一眼半天不说话,眼神还望着远处的张跃鸣,小声问他:“你喜欢她?”
“你……你怎么知道。”张跃鸣愣了一下,有些别扭地说。
“因为她刚才在这里的时候,你一句话也没有说,这不符合你的性格。而且刚才她和言言说话的时候,你偷偷看了她好几次。”
张跃鸣低头,默认了。
第八章(二)
“嘀——”哨声吹响,比赛正式开始。
这是一场精彩的比赛,双方队员势均力敌,比分咬得很死,观众们的欢呼声也一浪高过一浪。可是当比赛进行到下半场快结束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
管理学院十号队员带球进入对方球场的时候,由于用力过猛,把对方蓝衣8号撞到在地。
蓝衣8号是个身材偏瘦的男生,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头部着地,痛苦地在地上呻吟。
比赛马上暂停,他的队友们慌忙四手八脚地把他送进了医务室。
“随便碰一下就倒,还打什么篮球,随便哪呆着去就是了。”红衣十号冷冷地哼了一声。
“陶哲霖,你个臭小子乱说什么。”张跃鸣忍不住冲了出去。
“我说什么轮得到你管吗?”陶哲霖不以为然地说。
张跃鸣压不下怒火,一拳打在了陶哲霖的肚子上。
两人你一拳,我一下,扭打在了一起。
双方队友连忙拉架,场面乱成了一团,最终以两人被罚下场地,鼻青脸肿地回到各自场地为结束。
张跃鸣坐在球场边喘这粗气,手里握成拳头,龇牙咧嘴地看着对面正在为陶哲霖包扎伤口的杨丽丽,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坐在球场看台前方的林琪和谭文诺忙上来帮他包扎伤口,只听见张跃鸣嘴里还骂个不停:“臭小子,我下次决不饶你!”
“你和他以前有过节?”谭文诺突然开口问。
张跃鸣没回答,但是此时他的表情已经透露了答案。
“凡是学会克制自己的情绪,这对于自己或是对手都是十分重要的。”谭文诺淡淡地说了一句。
一场比赛终于结束,热闹的球场也终于恢复了安静。
由于打篮球是一件十分消耗体力的事情,谭家兄弟两人回到家后,谭文言吃个饭洗个澡,便倒头睡下了。
谭文诺帮弟弟关了房间的灯,回自己的房间,早早地睡下。
没有美梦,有的只是噩梦连连。
他一下子梦到自己被关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眼睛被蒙上被剥夺了视觉,而耳边出现的,是一种机器尖锐的噪声,然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压住了他的身体,胸口沉闷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紧接着,他又在一条走廊上奋力奔跑,脸色苍白,身体发抖,似乎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在追赶他,然后他跑到了一个悬崖边,深不见底的悬崖,他突然张开双手,向下跳去。
一瞬间失重和心脏下坠的沉重感让他从梦中惊醒。
“哥,你怎么了?”看到谭文诺醒来那一瞬惊恐的表情,谭文言吓了一跳,马上坐到了他的身边。
“没……没什么。只是,做噩梦了。”谭文诺马上让平静下来,让自己恢复镇定,他一摸额头,才发现额头上全是虚汗。看到弟弟担忧的眼神,他马上笑道,“言言,我没事,别担心。对了,你今天有什么课?”
“解剖课。”
“解剖课吗?”谭文诺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忆说,“我记得以前我们刚进解剖室的时候见到各种动物标本和人体器官都吃不下饭去,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做噩梦,但是后来竟然麻木到可以一边吃猪大肠一边解剖尸体。”
“就像以前听人说过的,从事医学相关专业的人都有十分强悍的神经,因为在他们的眼中,人体就是各种细胞、神经组织的组成。”谭文言也忍不住在旁边感慨了一句,“对了,哥,你想跟我去看看吗?”
“我去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解剖教室很大,有时候很多个班的同学会混在一起上,绝对没问题的。”
“好。”
第九章(一)
F大,解剖室。
一踏进教室门,一股阴冷的寒气迎面扑来,里面整体的以单调的白色装饰为主。由于处在背阴处,整个教室里很少接触的阳光,因此里面有一股莫名的寒气。柜子上放着各种泡在福尔马林中的人体器官和动物标本,而实验鉴定用的仪器就放在桌子上,发出金属冰冷的光泽。
谭文言和谭文诺进去的时候,人已经差不多来齐了。谭文诺发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张跃鸣、杨丽丽、林琪还有一个昨天篮球队被撞伤叫做王志强的男生。
讲课的老师是个四十多岁带着眼镜,不苟言笑的男老师,他穿着白大褂,一走进教室就说:“同学们,这学期的理论课程已经学习得差不多了,而解剖室大家也已经进了无数次,对这里的环境也应该很熟悉,里面的规矩也不需要我在强调了。好了,废话少说,我们今天要解剖一具尸体,然后在进行相关的学习。”
男老师吩咐了两个同学去推了一具尸体过来,放在正中央,整个尸体上盖着白布。男老师又讲了一些相关知识,医学院的学生们面色平静地听着,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