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档头那个迟半拍的‘是’字回答得牙齿咯咯响，因为马小琥根本就在装睡，要不然他早就将头枕大腿手抱胳膊的马小琥弄下榻了。
至于那真的在装睡的马小琥眼睛虽然是闭着的耳朵却竖得老高，听见雨化田说了一句话久久没有出声，心里面挠着又不敢睁眼偷看。直到鼻子闻到熟悉的气息，马小琥已经在雨化田臂弯里，让装睡的马小琥不敢再抱着老祖宗的胳膊，只能继续闭着眼睛由得雨化田抱着他往外走。
尽管外头已经天黑了，雨化田走的又是屋顶捷径，但在雨化田臂弯里装睡的马小琥感觉丢脸透了，因为白天里那些被他稍稍整了一下的暗卫们全都睁着一双雪亮的大眼睛在围观他。问闭着眼睛的马小琥为什么知道，因为他们八卦得出了神连身后的冤魂都飘过来围着他指指点点了，这让马小琥能不知道吗！
幸亏雨化田的轻功有够好很快就到达了乾清宫，可已经被放躺在柔软龙床的马小琥并不觉得轻松，因为雨化田把乾清宫里的人都撤了，这就意味着逼供即将开始。
“为何生气？”果不其然开门见山了。
马小琥眼睛依旧闭着就是不理睬雨化田，当听到雨化田说要让万贵妃过来看看时，被吓得立即睁开眼皮的马小琥看到雨化田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正不偏不倚看着他不禁心底发虚。
“今天为何生气？”依旧很有耐心地重复问题，只是那双看着马小琥的眼睛里头耐心可没有了。白天里由得他在外面瞎逛，可不代表着雨化田会允许马小琥不明不白地继续怄气下去。
“没有生气。”马小琥翻转身拿屁股对着他继续睡。
“真是翅膀硬了。”雨化田搭在马小琥肩膀上的手大力得好像要将马小琥的胳膊当手撕j-i翅一样撕下来。
“朕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很重要吗？你不是一早就打定主意不让朕碰女人吗？派常言笑来试探朕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马小琥恼怒地拂开了雨化田的手。
手被拂开，脾气不怎么好的雨化田因着马小琥这一番话而微眯起了黑眸。
“你认为常言笑是臣派去的？”这回反倒是雨化田忘记说皇上了，不知是故意还是忘记了，相比较起来那个马小琥明明气晕了头都还记得朕。
“不是你派去的是谁派去的？素慧容那么高的武功竟然能坐视朕被侮辱，除了受命于你还有什么？别把朕当傻子，能够在皇宫里出入自由的要么是绝顶高手，要么本身就是皇宫内部的人。”猛然反身死瞪着雨化田。太过气恼雨化田的所作所为，马小琥就像是一个被主人伤了的二货哈士奇一样逮着裤脚就咬。
“怎么知道素慧容会武功？”雨化田真真是好奇了。
“你管朕怎么知道。”马小琥就是生气了，顾不得雨化田之后会怎么处罚他反正骂完再说。
“常言笑不是臣的手下。”被马小琥冤枉的雨化田笑了起来。
“敢做不敢认，这可不像西厂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雨化田。”狠狠地鄙视了他一眼。
至于那被鄙视的雨化田则伸出那索命无数的白细手指在马小琥脖子上摩挲，曾经那儿有个很明显的吻痕，而明显马小琥也记得，经过雨化田这么一摸，让马小琥又是气又是尴尬，却并未发现雨化田的眼睛是在看他那有些破皮的嘴唇。
“没错，臣是没让素慧容出手，但常言笑的确不是西厂的人。”他的人不会不按命令行事。
“不是西厂的难道是东厂的？要不是朕还会点儿保命功夫早被他吃了。”听到雨化田否认，马小琥又气得想咬他的手指。
“皇上会武功？臣怎么不知道？”雨化田知道马小琥是完全不会武功的。
“你，”马小琥怒瞪着雨化田的马小琥在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之后你了半天也干脆豁出去了，他那么爱控制就让他控制个够。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到底是干什么的吗？自己仔细看好了。”马小琥当着雨化田的面单手结印。
雨化田感觉到身体突然挤进一阵冰寒入骨，而这冻得人无法动弹的寒意似乎要将自己挤出身体，心中惊骇之下，运转全身内力的雨化田暴怒中竟也将那股寒意逼了出去。
“BOSS就是BOSS，竟然这么快就搞定了那厉鬼。”看着雨化田不到一秒就恢复原态，马小琥不甘心地嘟囔。当然，这与他损了身体根基也有关系，以后也只会慢慢变成……
“厉鬼？”经常观察马小琥的雨化田大致了解BOSS的意思，只是他说的厉鬼正如他心中所猜测的那样么？
“那次皇上替臣驱赶的就是么？”
“切……原来你早就知道。”马小琥撇撇嘴，结着印伸手一挥又雨化田身后的厉鬼驱散了。
“为何这么做？”明显感觉到身体一轻，平日里只是猜测的雨化田也明了马小琥这是在干什么不由得眼神有些异样。
“你天天杀那么多人，你不难受朕被它们压得难受。”每天不得不由着雨化田陪睡的马小琥哪里是为了雨化田，他是为了他自己。因为缺了魂魄身体就像是空了的壳子，那些没有躯壳可以附身的阿飘们当然会对他流口水了。
“原来如此。”雨化田了然，解了外衣也一同躺了进床。
“不得不说皇上猜中了。”在马小琥以为雨化田睡着的时候他又冒出了一句。
“猜中什么？”不知不觉中眼睛黏在雨化田侧脸上的马小琥摸不清雨化田的意思，想了好久才突然间顿悟。
“常言笑是东厂那边的人？！”
“专宠的妃子已经选好了，就素慧容吧。”雨化田不管马小琥那求知若渴的逼问眼神只顾着自己说些风牛马不相及却又与马小琥息息相关的事。
“呐？”马小琥眨巴着眼皮一时间接受不过来。
“为什么是她！”换谁都好啊！看素MM明显是女同，要是演戏途中那些不得不装亲密的动作让她厌恶得罪了她自己岂不是没好日子过？
“她不够美？”
“美。”马小琥不敢昧心说话，让素慧容听见那还得了。
“武功不够高？”
“高……”就是太高了才把自己和督主的小命玩完。
“那为何反对这还是皇上的主意。”雨化田渐渐会考虑马小琥的立场，但仅限于考虑，依旧还是他说了算。
“朕肚子饿了……”马小琥干脆就能拖就拖。
“没饭吃。”雨化田那微眯起的眼眸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奚落马小琥。
“为什么？朕今天一个‘我’字都没说。”看来没饭吃比素慧容更恐怖，看马小琥都被吓得从龙床上扎起来了。
“那皇上说说今天都做了什么？”
“……”完败。
可饿肚子实在睡不着，在龙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久，看旁边那雨化田睡得正香完全没有起来要传宵夜的意思，没饭吃的马小琥默默地爬起来缩在一个角落里瞎鼓捣，鼓捣完之后就灌了自己一大壶热茶睡觉去了，至于那不知身处何处的常言笑一连几个晚上都做恶梦被厉鬼压那不关他的事，反正他就只许诺了那个厉鬼折腾够七天七夜就帮他超度。
作者有话要说：此压真的是那种压，小马同学有时候也是挺睚眦必报的。
☆、第16章 东西厂PK之小老婆
雨化田要升素慧容为妃子马小琥当然没有反对的余地，第二天就把原本在小金库里打杂的小宫女素慧容给升为自己名义上的小老婆。
“皇上，”闻讯而来的万贵妃泪眼婆娑地用那双哀怨的眼睛控诉马小琥这个喜新厌旧的负心人。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能够飞升仅次于她之下的宁妃位置，真是好大的胆子。
“贞儿……”面对着自己死鬼老妈那张脸，马小琥不知道为何有种带着慧容小媳妇回家见公婆却被木奉打鸳鸯的感觉。
“臣妾年老色衰比不得芙蓉粉面，恳请皇上准许臣妾出宫静养樵山。”美人就算年纪大了还是美人，哭得分外令人怜惜，让马小琥深感不孝。
“贞儿……朕这辈子都离不得你，朕只爱你一个，册封宁妃也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搂着万贵妃肩膀好生安慰，马小琥内心其实巴不得立即批准她出宫去，无奈还得在脸上装出既妒忌又愧疚还胆小怕事的表情。这朱见深也太惧内了，怕老婆怕成这样，演戏真是辛苦。
要是他娶老婆哪会像朱见深那么窝囊，脑袋中无故飘过某人那张妖孽至极脸蛋的马小琥抖了抖。要不是因为雨化田不准他擅自做决定，他现在就能下旨让万贵妃出宫，也不用封素慧容做妃子了。
“皇上不必骗臣妾了，若真是喜欢她又何苦留着悲失圣恩的臣妾在这冷冰冰的后宫里头。”
万贵妃那足足两个月没有OOXX生活的饥渴又哀怨眼神直白得让马小琥心虚不已。要么OOXX，要么让她出宫去HAPPY，这朱见深果真窝囊到了如此地步？
“朕……久无子嗣，愧对列祖列宗啊。”一句话，就是素慧容怀孕了所以母凭子贵上位。
“臣妾未能替皇上留下子嗣臣妾罪该万死。”一听到子嗣两个字万贵妃立即眼神恶毒起来，以退为进用夭折的儿子使皇帝内疚，万贵妃啪嗒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泣不成声，心里却在想着一百零一种法子整死那胆敢勾引马小琥还珠胎暗结的小宫女。
见万贵妃死跪不起，努力挤出妒忌表情的马小琥赶紧扶她起来。能让她跪么？马小琥可以送她去超度，可没这么大的心理承受能力让死鬼老妈那张脸跪他。
至于为什么妒忌，那是因为万贵妃一再说要出宫去的樵山就是杜箴言的葬身之地，据说这个杜箴言是万贵妃的姘头，再据雨化田说这个姘头还是朱见深11岁时杀的。不得不说这女人还真懂得抓住n_ai娃的心，朱见深才多大呀就懂得妒忌了，不知道那时候小P孩H了没有，这牙签能捅得破么……
“这……不封都封了，等她生下孩子就让她出宫吧。”限定条件下自由发挥的马小琥简直就是渣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