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清微:“……”
路无归说:“就这么定了。”她说完,背着自己那被r_ou_干和保暖杯塞得满满的背包朝着停车场后面的围墙走去。
游清微的背包并不重,除了一些保命符以外就是两斤r_ou_干、两个装满公j-i血符水的保暖壶,重量还不足十斤。她跟上路无归,灵巧地翻到墙院上,见到墙院下约有五六米高的地方已经站满了人。这都快有两层楼高的高度,她怕摔断腿,没敢直接跳,喊了声:“小闷呆,接住我。”
路无归“哦”了声,伸开手,说:“跳吧。”
游清微对着路无归往下跳,在她快要着地的一瞬间,路无归一下子就把她抱住了。
她以为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公主抱什么的,结果,路无归就是揽住她的腰一捞就把她捞在了怀里。
游清微愣了愣,第一反应是哎呀我的腰,可别被闪了!第二反应才是腰不疼,没事。眨间的瞬间发生的事,她也没弄明白路无归是怎么在不伤她腰的情况下一把揽住她的腰捞住她的。人多,她有点不好意思,故作随意地拍拍路无归的肩,说:“谢谢。”
路无归惊奇地叫了声:“游清微,你的脸红了耶。”
游清微想踹路无归一脚。她瞥了眼路无归,说了句:“我热。”便朝晏会长他们走去,客气地打招呼。她刚打完招呼,就发现路无归用手指点着在场的人一个一个数:“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不是,这个,这个,这个不是,这个……”她扭头,愕然地看着路无归问:“小闷呆,你干嘛?”
路无归说:“我点人。”她说完没好气地冲游清微翻了个白眼,说:“别打岔,我都忘了我数到哪了。”她又从头开始数:“这个,这个,这个,这个不是……”
细心的人发现,来了六十多个人,其中有四十多个人是路无归下午认过的,有十几个是负责在万人坑接应的,这些人混站在一起,路无归没有认错一个。
李家的一个人问道:“小路大师,把人点这么清楚做什么?有什么问题吗?”
路无归说:“这么多人,要是少几个人没关系,顶多就当少掉的人死了回不来了。要是走着走着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些人就完蛋了。”
一句话,说得所有人都毛骨耸然起来。
晏老爷子看向站在游清微身后遮得严严实实的三人,问:“这三位是……”
路无归指着中间那个,说:“这是阿大。”指着左边的那位说:“这是阿二,这是阿三。”
鬼道三人直挺挺地站在那跟三根木桩子似的无声抗议。
季老头站在台阶前,忧心地看着台阶下的河滩,不时地看看手上的手表。
淡淡的y-in气弥漫了上来,河滩被y-in雾笼罩,仿佛随着子时的到来,河滩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有人低声道:“y-in雾上来了。”
“快子时了。”
突然,有人大叫一声:“前面有灯!”
更有人直接亮出了兵器。
季老头一眼认出那灯是他家的还阳灯,大叫一声:“是大囡囡,快!快去!”挥手朝身后的人比划,说话间,自己冲要冲过去。
路无归一把将他拉了回来,说:“y-in路刚开,路不稳。”她说话,突然看到有黑影朝着那灯飘去,那还阳灯突然灭了!她拈出一道符,低喝一声:“还要引路,百鬼退避!开!”随着她的喝念声,手里的符化作一道符光对着刚才还阳灯灭掉的方向飞去,她大喊一声:“跟着脚下的路跑!”又一把ch-ou出量天法尺,右臂高举,大喝一声:“活人借道,y-in灵让路,若然来犯,量天法尺,定斩不饶!”
她的话音未落,众人就看到一条淡朦朦的似是由符组成的羊肠小道出现在台阶下,紧跟着,三道人影跌跌撞撞地跑来,在他们的身后,有一团凶唳的鬼雾像是要吞噬一切的快物般紧追!
几乎在众人看见那三人的瞬间,那鬼雾就已经冲到了他们仨的身后。
许多人吓得大声叫:“当心身后!”
那团眼看就要扑到三人跟前的鬼雾瞬间化作一团y-in风“咻”地一下子跑没了。
那三人像是突然看见了希望,奋力朝前方冲来,很快就冲到了台阶上。他们身后的符路瞬间消失,又变成了一片茫茫鬼雾。
季老头一把托住一头栽往地上的季鎏君,喊:“没事吧?啊,要不要紧?”
季鎏君的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她大口地喘着气,就要往地上坐下去,却被她爷爷捞住,只得弯着腰喘气。
江老头见到季家居然回来了三个人,问:“什么情况?怎么就你们仨回来?他们呢?”
季鎏君缓了缓,说:“鬼桥,鬼桥有鬼……”
陈老爷子急声问:“他们呢?他们怎么没回来?你们怎么从鬼桥回来的?”
季老头说:“你们先让她把气喘匀。”说完,把按照路无归说的调的公j-i血符水递给季鎏君。
季鎏君一口气喝了一大半,这才觉得身子暖和了些,说:“我走之前,找路无归打听过,她跟我说桥旁边有一个渡口,那渡口有只渡鬼,每天只渡一次,一次只渡三人,如果鬼市的还阳路被封,就让我坐渡船回来,等到第二天的子时。”
季老头对路无归拱了拱手,感激地说了句:“谢谢。”
江老头急声问:“锦尘道长他们呢?鬼市又是什么情况?江雨轩呢?”
第三十三章
晏会长说:“江老,你先别急,听季丫头说。”他对季鎏君说:“季丫头,时间紧迫,你长话短说,把去鬼市的情况跟我们说说。”
季鎏君说:“锦尘道长领着我们很顺利到了鬼桥。我正要上桥,就被锦尘道长一把拦住,跟着锦尘道长就打了几道符在桥上。锦尘道长说过y-in河的桥是只鬼,恐它作祟,需要用符把它定住。”她深吸口气,说:“我知道这次行动的危险极大,就一直紧紧地跟在锦尘道长的身边。锦尘道长走在最前面打先锋,我、江雨轩、白四叔和龟太爷走在最前面。桥很窄,只通单人通过。桥上的y-in风刮得很大,桥晃得非常厉害,我们走得很慢,队伍拉得很长。我过了桥以后,还回头看了眼,这时候突然听到桥上有人大喊一声:‘桥在散!’跟着又有大喊‘桥上的符没了’,然后,桥突然化成一团鬼雾,桥上还有一半的人……”
“然后呢?”
“符怎么没了?”
季鎏君继续说:“锦尘道长的反应很快,在后方传出喊声时,他大叫一声‘不好’,飞出一道长长的符布对着鬼桥打了过去。那符布化成一座符桥飞过去,结果,那鬼桥突然落了下来,砸在符桥把符桥砸断了,锦尘道长又飞出两道符索,有一些人抓住符索,被我们联手拉了回来,还有一些人直接掉在了y-in河里……没影了……”
“哪些?都有谁跌进了y-in河?”
“都有哪些人没了?”
季鎏君摇头,说:“不清楚。我们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人没有少。但是,当时,我清清楚楚地看见我们有人掉进y-in河。我们知道,是有鬼混了进来。锦尘道长开了天眼,我们也用了找鬼的法器,可是那些鬼似乎带着香火,还有封住y-in气和鬼气的法子,甚至还能伪装出影子,我们用了各种办法,只有锦尘道长找到了三只,龟太岁咬死了两只。有鬼混在我们队伍里,大家都很不安……”她说这话时,突然发现所有人都朝路无归看去。
路无归一脸无辜地看看周围的人,说:“看我做什么?这是鬼最喜欢玩的把戏之一,你们都是干这一行的,应该知道的呀。”
季鎏君说:“因为我们的人里混了鬼,为了安全起见,大家都聚在一起,没敢分头行动。夏家的勤伯领着我们先去了夏家的铺子。那铺子是在一座大坟下,从墓门进去。我们去的时候见到里面满地狼藉,夏成泽、夏忠都死在了下面,还有几个好像是夏家的伙计,尸体都烂了,应该死了有几天。储藏间的食物和水全没了。”
白老爷子问:“怎么死的?”
季鎏君说:“锦尘道长验过尸体,说是……”
白老爷子问:“是什么?”
季鎏君说:“人为!”她说:“我也看过,他们身上的致命伤是属于利器伤,夏成泽的胸口、肚子都被捅烂了,血溅得到处都是,至少有好几十刀。从血的喷溅情况来看,那人应该是从正面出的刀,刀很快,而且像是有深仇大恨。”
江老爷子说:“先别讨论夏成泽的死,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