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够到烟盒,“面条夹生,盐放多了,齁嗓子,醋也倒多了,牙酸,糖也多,味道综合起来很怪。”
高燃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那你还吃?”
封北叼根烟笑,“纯粹是因为你可爱。”
高燃无话可说。
封北让青年拿一下打火机,“我诚心建议你下次再下厨,自己事先尝一尝,调料不要一次x_ing放,一点点放,出错率会降低很多。”
“这跟我幻想的画面不一样,”高燃凑过去给男人点烟,他一脸失望,“我以为你吃完我给你做的早餐,就会捧着我的脸亲我,温柔的看着我说,‘亲爱的,你真是太木奉了’,然后……”
封北往下接,“然后我就去拿扫帚扫地上的j-i皮疙瘩。”
高燃给他一脚。
封北带青年去书房,指着被他放在玻璃缸里的石头,“那些都是你在哪儿捡的?”
“山里。”高燃把手伸进缸子里拿出一颗石头把玩,“我拿到大学通知书的第二天就一个人爬山去了。”
封北揉着青年的头发,“为什么去爬山?”
“不知道,突然想去,”高燃咧咧嘴,“我爬到山顶看日出,很美,下次你跟我一起去吧。”
封北说,“好。”
高燃的眼睛黑亮,“我给你留了宝藏。”
封北问是什么。
“我不说,到时候你自己去找去挖。”高燃摩||挲着手里的小石头,“小北哥,每颗石头上都有字,你看了没?”
封北偏过头抽烟,“没。”
高燃瞥向他微红的侧脸,“扯谎,你看了。”
封北将头转回来,“知道还问!”
高燃趴在他肩头笑,“你怎么这么容易脸红?”
封北一手夹开烟,一手扣住青年的窄腰,“皮痒了?”
“嗯,”高燃亲他发烫的耳朵,“你给我挠挠呗。”
封北做了几个深呼吸,将躁||动的情绪压下去,只是在青年的唇上亲了亲,没敢有其他动作,大早上的不好熄火,“我把每颗石头上的字连在一起核对了好多遍,确定是缺了几个字,是不是少了一颗石头?”
高燃把所有石头都拿出来一颗颗看,知道缺的是哪几个字了,他的双眼一睁,不行,得找曹世原把那颗石头要回来。
早上的通报会上,气氛怪怪的。
封队的耳朵上又有一枚牙印,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哪儿不咬,偏对耳朵情有独钟。
高燃单手支着头,一手转着笔,嘴角微翘,心情非常好。
封北把衬衫衣领整了整,他让人放出现场的碎尸照片,“死者的尸体破坏程度较高,死亡时间跟死因都没法准确鉴定出来,留给我们的信息少到可以忽略不计,现在只能靠推测。”
高燃边转笔边说,“封队,五月二十六号下午三点多,有人看见死者出村,这是已经核实过的线索,可以用。”
“工厂离十源大村有两条公路,周围还有一片空地,凶手白天带一堆凶器去行凶的可能x_ing不大,应该是在当天晚上。”他看向封北,“按照普遍现象来算,七点半点到十点是夜生活的高峰期,十点以后人的精力会逐渐减弱,对外界的事物关心程度直线下降,我翻过一百个案宗,在那两个时间段里面,凶手选择后者的几率占百分之九十。”
“一百个?可以啊小高。”赵四海说,“查一下二十六号晚上十点到凌晨的时间段里,嫌疑人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死者不一定就是失踪当天死的。”
“那就去查死者失踪的那个时间段,已经休学在家的嫌疑人在做什么,跟谁在一起。”
封北拿笔头点几下桌上的资料,“医院跟咨询中心的监控调出来没有?”
“调了。”赵四海说,“根据嫌疑人母亲张秋菊的口供,上个月15号上午九点,她确实带嫌疑人去了医院,17号也进出过咨询中心,两边都去查问过,对的上号,目前看来,那份口供没有问题。”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
“是不是该查查嫌疑人童年跟少年时期有没有受过欺||凌|虐||待?她突然不会说话这个事很蹊跷,而且,”高燃说,“她看起来严重营养不良。”
其他队员展开讨论。
“确实,我见过那个女孩,一头毛糙干枯的黄发,眼睛大,脸瘦小,身上没什么r_ou_,像是没吃过一顿饱饭,风一吹都能倒。”
“我去市场查过,搞那个十字绣手工活,一个月差不多能有上千,要是再熬夜赶工,会有一千五左右,就嫌疑人那身穿着,不是喜欢跟同龄人攀比的样子,母女两个人生活,不至于落魄到吃不上饭的地步。”
“就嫌疑人那个瘦弱到不堪重力的体格,不知道是怎么杀害死者的。”
“犯罪者是未成年,年龄在十岁到十五岁之间的有几十例,残疾人犯罪的也有,杀人容易,难的是冷静下来后清理现场,若无其事的继续过日子。”
“杀人动机这块很迷啊,总不可能就是因为死者有一头漂亮的头发,嫌疑人没有,羡慕嫉妒,就把人杀了吧?”
“案子没破,什么都有可能。”
封北安排工作,“小李,你跟小周去嫌疑人的小学,初中走一趟,多问问多走走,小王跟胖子去嫌疑人家里查问死者失踪的那个时间段,看她是不是有不在场证据,如果有,就查一下真假。”
赵四海见没自己的事儿,他询问,“封队,我呢?”
封北起身,“你跟我去现场。”
赵四海把高燃叫上。
路上,高燃开车,封北在副驾驶座上,俩人没有过多的眼神交流跟肢体接触。
后座的赵四海接了个电话,发现车里的氛围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不同寻常,他清清嗓子,“封队,郑记者说要去现场拍照。”
封北说,“派个人跟着。”
赵四海说行,他吩咐完说,“郑记者人好,还有文采,不错的啊。”
没人搭理。
不多时,高燃在过于寂静的气氛里开口,“我这里有个题,封队跟赵哥有没有兴趣动动脑?”
赵四海好奇,“什么题?你说,我跟封队给你分析分析。”
“有次小明买了一包蟹黄瓜子仁,为了方便吃就全倒进保鲜袋里了。”高燃留意着路况,“他把保鲜袋的口扎紧,将瓜子仁放在电脑桌底下放键盘的地方,两天后解开袋子吃,发现里面有只蛆,活的。”
“补充几点,一,小明发现蛆的时候,看到保鲜袋有个小洞,指甲盖一半大小,二,袋子在被他放进电脑桌底下前,是在厨房的抽屉里,放了有大半天时间,三,那两天里他每天都会吃一些桂圆,壳就堆在瓜子仁的袋子旁边,晚上关电脑时才将壳扫进垃圾篓里。”
高燃笑着说,“补充完毕,你们猜蛆是哪里来的?”
“瓜子仁是真空包装的,里面有蛆,还是活的,”赵四海吞咽唾沫,他没直接分析,关心一个很重要的事,“小高,你没吃吧?”
高燃的脸一扭,“赵哥,这个案例的主人公不是我,是小明。”
赵四海配合,“小明没吃吧?”
高燃转着方向盘,“小明吃了一小把。”
封北说,“那一小把里面有蛆的几率占百分之五十。”
赵四海干呕。
高燃偷偷掐了下男人的手指,赵哥都快歇菜了,“分析分析啊,蛆是从哪里来的?”
赵四海帮不上忙,他肠胃很不好,正在被自己脑补的画面恶心到无力吐槽。
封北问道,“厨房抽屉里放的是什么东西?”
高燃说,“就是些装东西的方便袋。”
“那就排除了抽屉。”封北说,“桂圆里生蛆是比较常见的现象,小明玩电脑的时候,注意力都在屏幕上面,剥了壳随便往桌子底下一丢,里面有蛆他也不会看到,我觉得蛆是从壳里爬出来的,袋子刚好有个小洞,它就钻进去了。”
高燃问道,“为什么不是瓜子仁里面自带的?”
“可能x_ing比桂圆壳要低。”封北挑了下眉毛,“好歹是真空包装的。”
“真空包装怎么了,我还在巧克力里吃到过活蛆呢,一条条的在里面蠕动。”赵四海说完就继续干呕。
封北看一眼身旁的青年,“刚才有一点你没说,瓜子仁有没有过期。”
高燃说,“没有这一项。”
封北,“……”
“这个题我当时填的答案是桂圆壳里的。”高燃说,“错了。”
赵四海说,“那就是瓜子仁里面长了蛆。”
高燃说,“也不对。”
封北皱眉,“抽屉里?”
“对,”高燃说,“抽屉里有蛆,检查那些方便袋才知道有一股臭味,之前抽屉里放过桔子,烂了生蛆,爬到角落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