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闲轻咳了一声,说:“反正你不要掺和到这事来了,袁蒙的情况就摆在那里,阿娟再回去,也是跳入火坑。”
“可是阿娟还有孩子在那里呢,她怎么舍得。”琴连连急切地说道。
“那正室多年未出,想必会待那孩子好,这你就不用瞎cao心了。”
“到底不是亲生的,怎么比得上亲生母亲对孩子的好?你知不知道小孩子没娘疼是很惨的?”琴连连跳脚,突然激动起来。
叶闲眸子里映着琴连连跳脚的样子,半晌才说:“琴连连,你那么关心这件事做什么?”
郦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出声打断两人谈话,“阿闲,我想见见孩子。”
“阿娟,你……”叶闲瞪了琴连连一眼。
“连连说得对,你别怪她。从我生下那孩子,我就只和他相处了两三个月,如今他变成什么样子我完全不知晓。我,我一想到孩子以后都不会知道我的存在,就觉得心口发疼。”郦娟幽幽地说着,神色之间满是痛楚哀愁。
“可是你要怎么接触孩子?如今是袁少夫人在抚养他。”叶闲始终不赞成。
琴连连走到郦娟身边,道:“阿娟,刚才是我不对,不应该不顾你的感受。你想好来,如果你想要一段全新的生活,你完全可以忽略我,毕竟我不是你,没办法站在你的立场为你思考。”她顿了一顿,“可是如果你想要孩子,我可以想办法让你见他一面。”
“真的?”郦娟惊喜地望着她。
琴连连点头,说:“是啊,不过你还得接受一个附属品。”
作者有话要说: 不说二话,上第二更!
☆、和袁蒙商量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文~
郦娟奇道:“是什么?”
“孩子他爹啊。”琴连连狡黠地眨眨眼,“没孩子他爹的配合,怎么把孩子抱出来给你看?”
郦娟的神色暗了暗。
“琴连连!”叶闲低喝道。
“不管你想向前看,过新生活,还是怎么样,总要把话说清楚。你难道忍心让袁蒙就这样子下去?”琴连连拍拍她的肩膀,“如果真的不想,那我就叫他一边呆着去,不会让你为难的,可好?”
郦娟犹豫了一番,还是点了点头。
和郦娟道了别,琴连连便要回家,她心里有个大致的想法,不过还是要好好思考一下,把计划完善完善。
不想叶闲跟了过来,可是他就陪着琴连连走着,一声不吭。
琴连连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要和他说的,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走,假装身边没这个人。
两人沉默地走了好一段路。
自家的院子已经遥遥可见了,可是叶闲还没有离开的迹象。琴连连终于忍无可忍。
她停了下来,扭过头去,却被叶闲眼里的深意吓了一跳,“你干嘛?”
叶闲收回自己的目光,道:“琴连连,阿娟在我很小的时候救过我,我们认识了那么久,我一直把她当亲姐姐看待,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她。”
“我这不是在帮她吗?怎么就伤害她了?”琴连连不满地说着,那什么眼光嘛,跟审视犯人一样。不过她心里也有些小触动,她本以为是叶闲和郦娟两人有什么感情纠葛,叶闲才对她那么紧张,原来是因为郦娟救过他,想不到叶闲是如此重情的人。
“事已至此,我也没办法挽回什么。可是请你记住,无论做什么事,都先替阿娟想一想。”叶闲正色道。
琴连连安静下来,回想一下今天,她确实鲁莽了,没有顾及郦娟的感受。她叹了口气,答应道:“好。”
第二日,琴连连好说歹说,才让琴月松了口,独自一人带着几幅画像匆匆赶到袁府。
袁少夫人用涂着精致蔻丹的手缓缓翻着那些画像,下人在帮她扇着风,惹得她头上的金步摇一晃一晃的,晃得琴连连眼花。
“少夫人,民女有个不情之请。”
“说罢。”
“这些画像只是一小部分,主要是我娘她吃不准袁少爷喜欢什么样的,她特地嘱咐我要把画像给袁少爷过过目,看看他的反应,好有个抉择方向。”
袁少夫人轻轻抬了抬眼皮,似笑非笑:“你娘倒是上心。只是夫君最近不得空,这个就由我做主罢了。”
琴连连装出一副迫不得已的样子,说道:“少夫人,民女也知道这要求过分了些。只是我娘她为人谨慎,实在想为您和袁少爷做一门皆大欢喜的亲事,免得砸了招牌。”她顿了顿,“她还说这些姑娘看着都比较调、教,要看看袁少爷的反应,才好找一个容易调、教的,免生事端。”
袁少夫人轻笑了声:“你娘倒是有心了。如此,环儿,你就跟琴姑娘走一趟好了。”
“是。”
“琴姑娘辛苦来一趟袁府,你可要好好招待,莫要再让客人觉得失礼。”袁少夫人又说道。
环儿哆嗦了下,应着带琴连连去找袁蒙。
袁蒙在的地方依旧是酒气冲天。
琴连连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跟着环儿走进去。
“下去!”袁蒙的大舌头又从书房传出来。
看来这次还没有上次那么不省人事。琴连连感慨道。
“少爷,琴姑娘有事要找您。”环儿在书房外弱弱地说。
“都下去!”袁蒙不悦道。
琴连连瞧那环儿被袁蒙这么一喝,生生退了一步。她挑挑眉,看来这个酒鬼在家里威望还挺高的。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啊,她笑眯眯地拍拍环儿:“你先下去吧,我解决了之后就出去找你。”
“可……”
“你可以就在门外等我,不就不怕我跑了?”琴连连为上次跑得不见人而感到惭愧,想必环儿在她们离开后吃了些苦头。
待得环儿下去,琴连连不慌不忙地踱进书房,袁蒙正摇摇晃晃地靠着架子,往嘴里倒着酒。她走到袁蒙旁边,扣了扣木架,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说下去,你们没听到吗?真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琴连连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就这个醉醺醺的样子,她一根手指都可能把他推到,还敢跟她耍官腔。她避过他的酒气攻击,走到他的书桌旁,一眼就看到郦娟的画像,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
她看了袁蒙一眼,就要拿起那张画像来。
“放肆!”袁蒙跌跌撞撞地赶过来,一把推开她。
琴连连揉了揉被弄疼的肩膀,学武的男人就是粗手粗脚。她口气不佳地说:“你夫人叫我拿姑娘画像给你看,要你纳小妾。”
“我没有夫人,我的夫人已经走了,娟儿,我的娟儿。”他捧着画像,喃喃道。
琴连连再也受不了了,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画像,展开来拿到袁蒙的面前,说:“其中有位姑娘长这样,你中不中意?”
袁蒙才瞅了那张画一眼,就瞪大了眼睛,一把就要抢过画纸。
琴连连早有防备,她收起画纸走得远些,道:“想娶这位姑娘,你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这身酒气给我去了。”
“这画像你是从哪里拿到的?”袁蒙的酒意一下子就跑光了,他定定地望着琴连连,“我见过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才反应过来见过她?琴连连忽然觉得酒这种东西真的沾不得,她撇撇嘴,道:“你想知道的话,过几*你的表妹怡嘉会邀你到府上一聚,你答应了就是。现在时辰不早了,我不便多待。”她想来想去,也只有让岑怡嘉出面,才不至于让袁少夫人起疑。
至于岑怡嘉那边,她早就在来袁府之前和她透了气儿。
岑怡嘉与郦娟感情不错,变故突至,她本来就对表兄报以同情,更别提袁蒙自从知道这件事后日日酗酒麻痹自己,让她担忧不已,一听到有办法帮袁蒙,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再在岑府见到袁蒙,已经是三日后的事情了。
此时的袁蒙面貌一新,精神比前几次琴连连见到的要好了许多,不过眉宇间还是有淡淡的哀愁。
“琴姑娘,前几次是我无礼了。”袁蒙作了一揖。
“算啦。”琴连连摆摆手。
“琴姑娘,请问之前的画像……”袁蒙急切地进入正题。
琴连连得意地说道:“我前几日遇见一位姑娘,她自称阿离,被歹人所害,只能终日躲躲藏藏,不得见天日。”
袁蒙的脸色变了变,大惊道:“什么歹人?那位姑娘在哪里,带我去见她。”
“别急。”琴连连示意他冷静下来。
“连连,表哥思念郦娟姐多日,你就别卖关子了。”岑怡嘉坐在一旁,嗔道。
琴连连朝岑怡嘉吐了吐舌头,收起那股子调皮劲儿,对着袁蒙道:“袁蒙,郦娟现在就只想看孩子。”
袁蒙脸上的光芒褪了去,问道:“为什么,阿娟是不是怪我没保护好她?”
“正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更何况郦娟姐并不是猛虎,你难道要她再跳回火坑?”
“火坑。”袁蒙喃喃道,脸色一变,终于想通了各种关键,“你是说,凌珠她害了郦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