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亡国了[快穿] 作者:丁巳【完结】(19)

2019-06-21  作者|标签:丁巳

毕夏看着李斯,其实他比较好奇历史上的李斯是从哪里找来的鲍鱼,但此刻那股臭味实在让他反胃,故而他只是点点头,完全说不出话来。

“公子。”李斯挥了挥手,身侧的侍从齐齐往后退了三步。“公子可知道,赵大人已将先皇圣谕发往上郡?”

毕夏顿住,“你怎么知道?”

话一落他就觉得自己犯蠢了。但是他百思不得解的是,赵高没有争取到李斯的助力,也敢自己造反?

李斯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始皇帝的丧架静静开口,“先前,先皇丧诏秘而不发是为稳势,既然赵高已先行反举,下臣认为,先皇丧诏可发。”

“丞相无法掌控老师吗?”毕夏有些不明,赵高一名品阶不高的官员,能让李斯这么忌惮?

历史上赵高扳倒李斯也是在完全掌权后吧?

李斯回望了毕夏一眼,“先皇属意长公子继承皇位,实属明举。”

毕夏:……感觉他好像又被嘲讽了。

李斯眸色一沉,忽然扬声说道,“请先皇丧仪!”

他话音刚落,才好像忽然意识过来一般地询问了下毕夏,“公子,下臣唤您过来便是为了征得您下令出丧仪,下臣口快,话已出,公子不介意吧?”

毕夏感觉自己好像完全被李斯牵着鼻子走,心中不禁有些怀疑。毕竟他也不敢完全肯定对方的属x_ing,只得迟疑着询问,“丞相此举,或会导致天下大乱。”

“公子,这天下迟早要乱。早乱,才可早治。”

“但是不乱不就不用治了?”

李斯微微勾了勾唇,眼神突然飘向了毕夏的后方。毕夏顺着他的眼神一个转身,就看到赵高面色冷清地走了过来。

“公子,丞相大人。”赵高轻轻地抬了抬手就当过了礼,他指了指侍从们正在往外搬的皇棺,大热天的他的声音却冷得好像要结冰,“这是何意?”

毕夏无声望天。

“车府令大人或是眼疾较重,李某便代为告之。”李斯的话一点都不客气,“这是在荣供先皇的丧仪。”

赵高一个冷哼,“丞相大人倒是好本事,倒绕过圣命敢自作主张了。”

“圣命?”李斯挑眉。

“先皇临终前曾予下臣皇命在身,丞相当真不知?”赵高尖细的声音微微刺耳,“即使丞相不知,公子却是知晓的吧?”

毕夏突然被扯进战局,他闭紧了嘴不敢多说话。

“是谁准许尔等惊扰圣驾?”赵高突然拔高了声音,冲着正在搬运皇棺的侍从们喊了一声,“若是扰了陛下清静,倒要看看尔等有多少脑袋!”

那些人立即停下了动作,面面相觑后齐齐望向了李斯。

李斯再次扬手示意他们继续,“车府令大人,先皇驾崩,秘不发丧,这罪状下来,李某唯恐担不得新皇的责罚。”

赵高冷笑一声,忽然从身后拿出了一枚小小的玺印,“那丞相大人这般作为,可对得起先皇在天之灵?”

毕夏注意到李斯的呼吸一下子慢了些,他有些好奇赵高拿出来的那枚玺印究竟是什么。

“车府令大人,先皇的遗物,还是切莫随意抛出耍玩为妥。”李斯已经微愠。

闻言赵高却是将手中的玺印抛了一抛再接住,“先皇如此信任下臣,对于先皇遗物,下臣自当会妥善保管。”他一转身忽然冲向毕夏俯身行礼,“待新皇登基,下臣还需将先皇交于下臣保管的一干物事呈交。”

毕夏看着赵高忽然恭敬地找自己福身,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果然,一个转身再看李斯,本来已经对他稍稍温和的眼神又恢复了彻底的冰冷。

他想解释自己不是跟赵高一伙的,却听到李斯的声音十分强硬,“请先皇,列丧仪!”

赵高面色一变,“李斯你当真敢违抗圣命?”他手中捏紧了那枚玺印。

“圣命?待新皇登基,再来追究李某违抗圣命一事吧!”他一拂袖,径直转身上了马车。

留下了毕夏面带为难地看着赵高,却见对方也一个甩袖扬长而去,压根没给他任何多余的眼神。

毕夏留在原地,只得看着秦始皇的棺材被搬了出来。那股臭味没了辒辌车的遮掩,扩散得更加肆无忌惮。

而闻到这股臭味的,自然不仅仅只有这个车队里的人。

同一时间的上郡,一名武将打扮的男子跪在一众将士的面前恭敬地领下了来自九五之尊的圣旨。

他的眉目乍看之下与倍受始皇宠爱的小公子胡亥有几分相似,但比起娇宠万千的小公子,他的轮廓更加硬朗,带着在战场磨练出来的英气。

一旁的蒙恬在听完传旨内侍的圣旨宣读后,面色立即变得铁青。他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对方,最后目光回到了跪在最前方的男子身上。

男子接过内侍手中的竹简,嘴角竟微微扬起了一抹笑,“倒是有趣。”

第20章 秦

公元前209年秋,华夏曾爆发了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平民起义。领头的两人一个姓陈,阳城人,给人当长工的;还有个阳夏人姓吴的,是个农民。这两人顶着公子扶苏和名将项燕的名号造反,但却实在不是有帝王资质的人,最后双双死在了部下的手里,其中一人的脑袋还被部下提着去跟秦军邀功请赏去了。

这段史料估计众多华夏学子都读过,正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泽乡起义,陈胜吴广两位的故事。在《史记·陈涉世家》中,许多人都听过出自其中的“苟富贵勿相忘”,还有最经典的那句“燕雀焉知鸿鹄之志。

对此,毕夏自然也十分熟悉,然而他并没有多去关注这件事,毕竟按时间来算,这事儿发生在秦二世元年秋,直接的导火线是胡亥的徭役过重、苛政重责。毕夏觉得自己又不登基,这种事完全可以避免。

他现在烦恼的是,目前他正处于一个极其为难的境地。

车队依旧在行使中,毕夏却感觉到自己身边的氛围开始变得诡异起来。自李斯与赵高二人不欢而散,毕夏默默回了自己的马车后,他身边的侍从便换了新面孔,而且人数还变多了。

一开始毕夏还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等车队再次停下,他示意自己要独自随意走走,身后却始终跟着两名侍从时,他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这是被监视起来了啊!

还是光明正大、完全不带注意当事人感受的监视啊!

“二位,你们能不跟着我吗?”毕夏微笑。他觉得自己最近涵养见长,毕竟身边没有了那位任他欺负的经纪人。

两名侍从沉默以对。

毕夏尝试换了一个不违反这两位保密条约的问题,“你们是哪个官署的?”

两名侍从相觑一眼,其中一人简洁回话,“回公子,属下等隶于太仆。”

跟赵高一个部门,都是马贩子出身的啊!毕夏了解了,这两位既然敢回答这问题了,那就代表赵高估计也不避讳让人知道他就是这监视任务的发起者。

毕夏一直心存疑窦,赵高这么嚣张的资本是什么?历史上的赵高可是在拥胡亥登基后,才一步步蚕食秦王朝的权力的,没道理现在仗着个普通的车管所经理身份就能为所欲为啊!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漏了些什么。

这时候他们距离咸阳已经不远了,车队的行程却慢了下来。毕夏感觉赵高似乎在等着什么消息的到来,但他现在完全没有人身自由,连稍微靠近李斯的马车一点,两名侍从都会无声地拦住他。

但很明显的,赵高还没等到他想等到的消息,民间却开始乱了起来,而毕夏也终于得到了和李斯会面的机会。

距离咸阳尚有数十里的一处凉亭中,军情急报直接从地方传到了这里。赵高面色不渝地看完了急报后,直接招手让人请来了李斯和公子胡亥。

军报按理如何都不该呈交到赵高手中,但偏偏传令人却直接将情报递至这位小小的中车府令手中。毕夏闻知消息后,对赵高如此高深莫测的权势更加怀疑了。

李斯却仿佛没有注意到赵高的逾职,侍从请他便施施然前来,语气散漫,“中车府令大人有何指教?”

“丞相大人倒是惬意得很。”赵高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竹简抛向了李斯,不料李斯却一个侧身避开了去,竹简径直落到了地上,扬起了一阵微微的沙尘。

见此赵高面色更加不好了,“丞相大人这是何意?”

李斯面不改色,“陛下仙灵方逝,音容却似犹在。李某记得当年燕逆荆轲不轨、图穷匕见之事,心中存了些警惕罢了。”

“你的意思是我会做那小人行径,暗计加害你?”赵高气得快喷火了,“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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