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骇人的危险信号,尤其是当滚烫的顶端挤在还在酸痛的入口,还用力尝试着进入时。
田钺不是烈士,他固然顽强,但他有他的弱点,他有他的坚持,他有他不肯放弃的尊严。
身为男人,不能被另一个男人这样对待,就是他最后的尊严。
他宁可牺牲掉其余的部分,退而求其次,也要留住这仅存的还值得保护的东西。
于是,就在入口迎来带着十足压迫力的疼痛时,他紧紧闭着眼,喉咙沙哑着,开口求饶了。
我自己lū ,我同意,我答应,你别进来,你别进来……
那一刻,说出这些话的田钺,从精神上,把自己分裂成了两个,一个,是毫无感觉的行尸走r_ou_,是可以说出任何下贱言语做出任何无耻举动的冰冷的机器,另一个,是毫发无伤的“田总监”,这个他,置身于公司办公室里,颐指气使,挥洒自如,从顶楼的大玻璃墙看着下面街上那些不得不顶着大太阳为生计奔波的芸芸众生,那些凡人,那些人穷志短的凡人……
他保持着这种心理状态,让那个无耻的自己,在饶有兴致停止了侵略,放开了他,等着看好戏的男人面前,分开了双腿,握着疲软的那根,反复揉搓。
他不知道滴落在自己手腕上的是眼泪还是汗,他太深太深地沉浸到头脑中的幻想当中去了。在那个幻境里,他开着高档车,副驾驶位置坐着刚从精英酒吧勾搭来的大美女,微醺的他把车开得飞快,急不可耐,等着把那丰胸细腰的雌x_ing带回家里好一顿消磨。
他嘴角是亢奋的浅笑,笑得,就如同面前那个男人一样……
啊……
原来……
他和他,是那么相似。
两个强者,总是要在狭路上一决高下的,宁死不认输的那个,终究要成为稳cao胜券的那个手下死得最惨的loser……
紧紧闭着眼,田钺从心底涌起一阵酸苦到极致的悲凉。
放下骄傲,只求不羞愤致死,他做人做到今天这等地步,真的是,到头了……
自我嘲讽着,他被动地,被自己狎弄到了高潮。
那对他是种解脱,只是,这种解脱,大约只持续了三五秒。
因为对面的男人,看着他高潮时的表情,眯起眼来,猛然靠近,抓住了他的手,把指间和掌心的粘稠抹掉,先是再度闻了闻味道,就带着吓人的眼神,单手将其推倒,挤到他两腿之间,用那粘稠当作润滑,一点不剩涂抹在刚刚只是用手指侵略过的x_u_e口,继而把本来已经说好了不会硬来的顶端,硬生生压了上去。
“……哈啊…………”田钺来得及做的,只有一声惊恐的低吟。
后面的事情,他只想忘掉,彻底忘掉,如果只有去死才可以做到让这段记忆消失,那么,那个时候的他,愿意去死。
钻心的疼过后,是血的s-hi粘和温热。
耳根粗重的喘息和戏谑的低语被痛苦蒙上了一层雾气,让他听不清,也记不得。
他就只记得自己被好好消磨了一顿,被那个强者,当作战胜后带回中军大帐的敌方将领一样,好好消磨了一顿。
没人会说这样不对,因为他是败军首领,他的身份是俘虏,或者更甚,是奴隶,是玩物,是贱民,是鬻犬……
原来……
做狗,是这种滋味。
田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最后的,又或许,他到中途时,就疼得没有感觉了。
意识越来越模糊,他连对方有没有s_h_è 在他身体里,s_h_è 进去几次,有没有在高潮前紧紧按着他,死死抱着他,有没有在高潮后带着莫名复杂的情绪和语气,喘息着,反复低语着“你好香……你太香了……”
那一定都是幻觉吧,田钺心想。
包括把他周身上下擦干净的热毛巾,包括给他穿好衣服的动作,一定都是幻觉才对的吧……
强大的胜者,没有义务为手下败将做这些的……
所以,那些铁定是没有发生过的。
在一片黑暗中醒过来,睁开沉重的眼皮,听着周遭异常的安静里细小的声响时,田钺一度深深,深深地那么以为。
当晚,他昏昏沉沉,睡了又醒。
天快亮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加倍在昏昏沉沉,醒了又睡。
他动不了,不仅是因为疼痛,还因为虚弱。
他发烧了。
囚禁,监管,被侮辱,被侵犯,田钺觉得,自己之前所有的残忍和冷漠,都已经偿还清楚了。
烧到浑身发冷时,他想到了秦永阳。那个总是在认认真真做好每一件工作的,沉默的男人。那张好看的,白净的脸,那说话从不高声大气的态度。他因为自己不想在工作上耗着,就硬要对方在工作上耗着。就因为那是个不擅长说不的人。
秦永阳有他的懦弱,而田钺是自己所有糟糕境遇的始作俑者。
他恨自己,然而着实恨得无力。他没有忘记作为弱者的滋味,而在拼尽全力成为强者之后,他并没有守好自己的本分,他把别人硬推进了弱r_ou_强食的轮回。
如果他当初不要那么逼人太甚,会不会一切都不会发生?总有一天,秦永阳会像康樵那样,一脸幸福捧着自己的肚子,等着孩子降生?若是半个月之前,他会以为这样想的自己是个疯子加傻逼,但就在经受了人生中最大的痛苦和耻辱之后,他十分奇妙地冷静了下来。
那一对苦命鸳鸯,把他推进火坑之后,逃走了,是否找回来似乎都没有了实际意义,因为田钺这个三七开的受害者,再也回不去了。
哀莫大于心死。
心死了,人活着,还有什么价值呢?以前,他至少还能沉浸在cao控别人的快感中,现在,他只是个关在地下室里任人狎玩的泄欲工具罢了。所以,是不是一死了之,才是最好的选择?
恍惚中,他看着头顶不远处的吊扇,那玩意儿应该经得住他的体重吧,看上去倒是真的相当结实呢。一个住得起这种大宅子的人,吊扇应该也是会选择一万年不会掉下来的那种吧……要是用床单或者毛巾或者衣服撕碎了,绑成绳子,挂上去,就可以悬梁自尽了吧,像许许多多文学作品电影电视里演绎的那样,良家女子被糟蹋了之后,找个地方,一死了之,死个干净……
啊……不过做绳子的时候,得在浴室里,不然会被看见,那样他连死的自由也没有了。活不让好好活,已经足够悲催,死的自由,就别再给他剥夺了吧……反正他也无亲无故,无牵无挂,不是吗……
田钺的胡思乱想,是被一阵脚步声打断的。
但走下来的人,并非白未然,而是蒋鸾。
在他身后,则跟着另一个男人,田钺用硕果仅存的还有灵活度的神经,惊讶着来者居然会是肖雨泽。
“我就不进去了。”停在门口,按了密码锁,蒋鸾把手里的一个纸袋递给对方,“我晚上下班前来接你。”
肖雨泽没有说话,但是点了点头。
蒋鸾走出去几步,却又停下,回头看着那个脖子上戴着项圈的男人,迟疑着道了个谢。
多少有点讶异,却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肖雨泽轻轻笑了一下,低着头,走进地下室,反手关上门。
田钺看着对方走到自己面前,皱着眉问他来干嘛。
“你躺着,我先去给你把药准备一下。”和上次的睡衣相比,这回穿得很整齐体面的肖雨泽做了个安抚的手势,把纸袋放在台球案子边沿,从里头翻出有刻度的半透明杯子,和一盒药粉。
看了看说明书,按照上面的要求把适量的药粉倒进杯子,肖雨泽问对方热水在哪里。
“……那儿。”指了一下吧台的方向,田钺勉强坐起身。他揉了揉眼睛,然后按住砰砰作响的太阳x_u_e。
脚步声往吧台那边去了,封闭空间里有了另一个人在活动的感觉,让他逐渐清醒了几分。
床垫在地上,他在床垫上,干净的睡袍在身上,所有的疼痛,在身后。
“你先把退烧药喝了,然后吃点东西,我带水果过来了,还有蛋卷。”肖雨泽的声音伴随着热水落进杯子里的动静传来,然后,水声停了,对方端着杯子走到他跟前,轻轻蹲下,把被冲开的那一杯粉末递给他,“来,喝吧,这个药效果很好的。”
“你喝过?”疲惫的语调有点戏谑感,田钺原本真的也只是想开个冷玩笑的,但对方给他的回答是有点无奈地点头。
“实不相瞒,我当初刚刚被捡回来的时候,高烧不退,是这个药救了我。”
田钺的道歉卡在喉咙里,有点说不出口。但他的歉意,对方能看得出来,笑着示意他先喝药再说,肖雨泽调整了姿势,坐在光亮的地板上。
田钺看了看杯子里灰白色的液体,略作迟疑,一闭眼,一仰头,喝了下去。
苦,但是余韵里有种莫名的清甘。
“……你怎么过来了。”放下杯子,抹了把嘴,田钺开口问。
“白未然叫蒋鸾带我过来的啊。”
“为什么?”
“因为只有我闻不到你的味道,咱俩相处多久都是安全的。”看表情应该是在开玩笑,肖雨泽说完,摇了摇头,一声轻叹,“我知道昨天的事儿了,那个……你别情绪太激动哈,就先好好休息,把烧退了再说。”
田钺皱着眉头,好一会儿才把脸埋在双臂之间:“你知道了,那就是说姓蒋的也知道了,是不是下一步就该所有人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