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次,和白已然一道过来的鹿瑶光,在儿子兴致勃勃跑去看田钺做的模型后,试探着问白未然,你是不是喜欢田钺。
白未然的回答,是沉默。
鹿瑶光也安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我想,大约以后,我可以和你平心静气坐下来谈谈鬻犬基本权利的问题了。”他无奈地笑笑。
“田钺不是鬻犬。”白未然面无表情,“不过……要谈,也不是不可以。”
鹿瑶光那双浅茶色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的神采,而后,便在思索过后点点头,告诉对方,他和田钺的事,自己会严守秘密。
十一月,白未然的生日到了。
他去老宅过了个简单的生日,然后在第二天一早回到自己家。
田钺正在陪土豆玩,那明显体型变大了不少的猫,逐渐显露出猛兽应有的姿态,而在白未然进屋时,又会马上换上一副软萌的样子,凑过去小声喵呜着,低着头,用脑门去撞那男人的小腿。
摸了摸脚边已经躺平翻肚子撒娇的田土豆,白未然看向田钺。
对方似乎刚洗过澡,头发还s-hi着,在足够温暖的室内也只穿了个宽松的大背心,下面更是干脆只有内裤。脖子上搭着毛巾,手里攥着XL号逗猫木奉,田钺以一种格外随意格外居家的状态,站在白未然视线里。
是从何时起,他就愿意这样了呢……?
他会一直愿意这样下去吗……?
轻松,自然,跟他生活下去,一点点喜欢上他,然后最终爱上他这个连对别人的情绪都无法产生共感的男人……?
会吗?
心里一阵从没有过的酸痛,白未然焦虑地皱皱眉头,走到厨房,拿了一瓶纯净水,喝了好几口。他保持着诡异的沉默,至少是对田钺来说诡异的沉默。而后,终于,在对方溜达过来问他在玩儿什么深沉之前,隔着吧台,隔着沙发,问了一句:“你还想走吗?”
田钺心里一颤。
“你几个意思?”总觉得那低沉的声音,钻进耳朵里,却可以带出尖锐的戳刺感,紧张起来的田钺瞬间快要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白未然起先不说话,跟着,他闭上眼略作迟疑,便大步走上楼去。
田钺在疑惑中暂且没有跟着去看,直到对方自己走下来,手里,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纸盒。
纸盒挺厚实,打开后,里头是卡在模板里的一部手机。
白未然当着他的面,开机,输入了密码,把已经进入了初始界面的通讯设备,交到了田钺手里。
“……嘛?”觉得原因也好,理由也罢,就在眼前摆着了,却还是忍不住要细微颤抖着声音问上一句,田钺和那男人四目相对。
异色的瞳孔里,满满当当,都是戴着冷漠伪装的纠结。
白未然咬着牙沉默着,最终,好像做了什么天大的抉择那样,放弃地开了口:“买了大约一个月了,拿着用吧……有网络。”
有网络。
这次,轮到田钺沉默。
好一会儿,他就那么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表情僵硬,目光百味杂陈。
终于,他带着鼻音笑了一声,说了句“我都快忘了怎么用了。”
然后,他又说,你这是最大限度的冒险了吧?有了网络,能跟外界沟通,我可是真的会转脸就跑了。
接着,他带着苦笑问白未然,你这是收买我吗?想让我感动?
他在对方十分直白地点头称是时仍旧带着那种苦笑摇了摇头,思索片刻,直截了当问那男人,假如我真的走了,你还是会找我吗?挖地三尺也要把我找回来吗?
白未然仍旧给了他肯定的答复,但是告诉他,找是一定要找的,只不过,不会再把你关起来,我会把你出去后的这段时间对你有所企图的狼种都赶尽杀绝,但是不会再对你,做任何过分的事情。
“你可别逗了,出尔反尔根本就是你个人品质里最突出的一条。”哼了一声,伴随着奇怪的低笑,田钺嘟嘟囔囔,又是一阵好长好长的,长到快要令人窒息而亡的沉默过后,他总算表情平静了许多,一声喟叹,说话时终于没了鼻音,脸颊微红,眼睛s-hi润的男人,把手机暂且放到一边的沙发扶手上,接着,第一次,用一种可以称得上是发自内心的真正意义上的微笑,面对着白未然,隐去了嘴角的苦涩,抬手拢了一把挂着水汽的头发,看似随意,然而万金不换的——“算了,今儿就不杠精了……生日快乐。”
那个笑容,那句话,是最锋利的刃,薄到像是不存在一样,然而杀伤力强大到可以万分之一瞬息间,就斩断了一个男人,细心筹划精心构筑苦心维护了许久,自以为已经足够坚强了的所有感情壁垒。
白未然脸上,有生以来,第一次,浮现出明显的血色,看似刻薄的嘴唇,也是第一次颤抖着无法言语。他还是有他的威严,但那只是表面,心里,他早就溃不成军。
田钺也许忘了自己是怎么被一把抱住的,但他记得之后每一次热情到发狂的亲吻。他或许也忘了自己是怎么被一下抄起来扛在肩上的,但他记得被带到卧室,压在床心之后,那双冰冷的眼,给过他怎样可以让人心都热得烧成灰烬的注视。
白未然锁了门,急不可耐一如个十来岁的少年,他隔着衣服去舔弄对方的r-u头,然后匆匆掀起那件碍事的背心,一边含住已经硬起来的敏感处吮吸,一边更焦急地去脱田钺的内裤。
那是田钺第一回觉得,这个男人在不发情的时候,原来也会如此欲火攻心,手忙脚乱的。
而事实上,白未然确实会因为发情期而欲火攻心,但从未如此手忙脚乱过。现在被他疯了一样想要的这个人,是唯一能让他手忙脚乱的那个。
“啊哈……嗯……”股间又被含住了,田钺在对方把他的器官吞进喉咙时,从自己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而愉悦的喘息。不得不说,白未然技术上确实好了很多,但他总觉得,这一次,那男人没有耐心用唇舌玩弄到他高潮的意思。
因为在腰间徘徊的指头,正一寸寸下滑,直到停留在他身后。
那里被碰到,田钺周身打了个冷颤,他本能地想要拒绝,可对方焦虑地抱住了他,然后催眠一样用低沉的嗓音反复告诉他,别怕,自己不会硬来的,会让你舒服的,别怕……
田钺不知自己是中了什么邪,或是着了什么道,但他就是鬼使神差地信了那些话,或许是在x_u_e口挤压得动作是真的很轻很柔,或许是永无止境的亲吻是真的起到了最大限度的缓和作用,但终究,他允许对方那么做了,他允许那根指头钻了进来,在羞耻的地方一点点深入了。
只是,这次“探路”,并没有持续很久。温柔的尝试,就像是一种甚至带了点低贱的狡猾的询问,也许没有得到明确的同意,然而至少并未被直接拒绝。白未然撤出指头,而后恋恋不舍暂且停止了亲吻,伸手到床头柜那边,拉开抽屉,抓了管润滑剂和套子出来。
田钺开始脸上疯狂发烫。
身体里也是一样,因为涂抹在x_u_e口的润滑剂,被指尖顶进来之后,没过多久,就全都半点不觉得冰凉了。
白未然抱着他,轻轻啃咬他的耳垂,低声告诉他放松别紧张,告诉他这次一定会和之前都不一样,然后,终于在找到那个挤压时触感略微不同的点时,开始停留在那里反复揉搓。
“不行……”田钺声音发抖,异常的快感夹并着羞耻感交替侵袭,他想逃走,又想享受下去,他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沉浸于快感的表情,又真的不是快感的对手。于是,他最大限度的抗争,也就只剩了一个“不行”,而已。
“再放松一点……”耳边的低哄还在继续,白未然小心挤进第二根指头,入口被扩张得更开,敏感点被抚触得更执着,田钺渐渐变得神志恍惚,那男人一直没有忽略补充润滑剂,进出的时候真的就没有什么痛苦,只是觉得不安,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怕。他也清楚,自己怕的,除去疼,更多的,其实是羞辱,作为雄x_ing,被另一个雄x_ing任意狎玩碾压的羞辱,可这次,他没有。那个怀抱半点也不放松,紧密贴合的胸膛没有女人的温香软玉,然而烫到不行,皮肤浸透了热度,喘息和低吟滑过,就会撩拨一般带出更多欲情。
田钺输给这种也许有点异常的快乐了,因为在第三根指头也挤进来时,他皱着眉闭着眼呻吟出声了,却终究没有挣扎抵抗。
可更重要的,还在后头。
他脑子乱作一团,然而他心里是清晰明朗的,又也许他心里早就溃不成军,思路却是条理分明的。他知道,那男人会进来,会用那根,进到他身体里来,他起初有一半的不情愿,可后来,就任凭感官的欢愉消磨掉了这份不情愿,而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甚至违背自己“原则”地认为,就这样被进来,就这样干脆做到最后,说不定,反倒是应该发生的结果。
“呃啊……!你……够了……啊……啊……”突然连续颤抖了几次,田钺忍不住叫出了声,身体深处一种好像可以引发全身痉挛的感觉伴随着血脉的涌动骤然从某个地方扩散开来,他开始慌,开始恐惧,这是对于未知快感的慌和恐惧,似乎是要高潮了,却s_h_è 不出东西一样,只是没头没脑地沉浸在激越感当中,而且这种攀顶持续时间比起s_h_è 精来说要悠长好多,也更有通身都参与进来的感觉,好像被抚摸腹股沟,被亲吻锁骨,被揉搓r-u头,都会让更多的快乐融入到高潮之中,于是,本以为一下就过去的瞬间,被绵延成了仿佛永远不会结束的极乐飨宴,身体随着欲海波涛翻卷起伏,强强弱弱反反复复几次这样的高潮过后,田钺终于忍不住开始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