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这是严敬东的第一感觉。
乍一看像朵玫瑰一样。
严敬东把稿子扔一边,改把盛开抱怀里:“不错,今年你生日我再送你一辆车,就按这个来做。你喜欢红玫瑰呢,还是喜欢白玫瑰?”
盛开一僵。他的生日在年底,还得差多半年。盛开一直有暗暗注意,严敬东平时经常会和那个长得帅气的主播一起打游戏,听说他们私底下也有聚会。
……严敬东不打算放他走。
严敬东当然不打算放他走,他准备让盛开给他当助理。盛开好歹是高材生,帮他处理事务完全不成问题。
盛开得知的时候,和严敬东请了个假,说要去拜祭祖父。严敬东知道盛开是跟着祖父长大的,也没拦着,大方地放盛开去。盛开开着车到墓园,什么都没买,一个人沿着白石砌成的路走了进去。
严敬东要盛开以后跟着他的时候,公墓那边一直打电话来催,说他祖父骨灰的放置位需要续费了。他从小和祖父一起在老城区生活,祖父去世后房子被父亲卖了,他没有家了,也没钱给祖父买目的,只能租个放置位保存祖父的骨灰。
现在祖父的墓地能有这么好的位置,靠的是严敬东的钱。
盛开走了一段路,正要转向祖父的墓前,却发现祖父墓地旁边站着个人。盛开一愣,走近一些后才不确定地开口:“白同学?”
“盛开?”白廷州微微讶异,等注意到一旁那墓碑上的字,不由说道,“你也来看你的亲人吗?”
“对,我爷爷。”盛开说。
白廷州说:“我来看我父母。”他的皮肤还是有种病态的白,“心情好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会过来走走。”
盛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白廷州没说什么,体贴地把花到墓前,对盛开说:“我先走了。”
盛开目送白廷州离开,目光转到旁边的墓碑上。
那是一对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夫妇。
那,白廷州这次过来,是因为心情好还是心情不好?
盛开不由自主地想。
第十章
盛开回去的时候下起了雨,他走出墓园,发现熟悉的司机老陈在等他。老陈说,是严敬东叫他过来接人的。
盛开礼貌地向老陈道谢,坐上车,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明明是夏天了,这雨却绵绵密密,一直到严敬东住处下都没停。
严敬东正在打游戏,见盛开回来了,拉他坐自己腿上,口里的指挥也没停,直至推完最后一波才不满意地捏了捏盛开耳边一缕s-hi漉漉的发,对着队友们说了句“你们玩”,说完摘下耳机一扔,把盛开拎去冲热水澡。
严敬东本来只是不满意盛开淋了雨,等脱光了又没忍住把盛开里里外外地吃一遍。他从不承认是自己自制力差,振振有词地抓着盛开的腰说:“你怎么一天到晚勾引我?”
盛开把头埋在严敬东怀里,像只无助的小兽。不知怎地,他想到了白廷州,如果是白廷州的话,应该永远不会像他这样怯弱,连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白廷州那样的人一定能过得很好,不像他。
盛开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
就算没有人期待他能活成什么样子,他也……他也要好好地活着。
……
接下来的日子里,严敬东的公司正式运作起来。
盛开跟着忙前忙后。
两个人都是刚离开学校的人,免不了会遭人轻视,严老爷子又有心锻炼一下严敬东,也没出面打招呼。严敬东这人天生有股劲,你越是为难他,他越是不服输,一时间连游戏都不打了,卯足劲收拾好公司内部的人,又有模有样地打响了面向市场的第一枪,竟有点严老爷子当年的风采。
严老爷子老怀大开,脸上见天儿都带着笑。
严敬东也很满意。他从不担心公司搞不起来,因为他知道家里绝对不会真的不管他。
严敬东满意的是盛开的转变,盛开现在在外人面前很有点样子,做事有条有理,再复杂的资料摆到他面前他都能整理得井井有条,再难的事交给他办他都能办得有模有样。最重要的是,盛开在床上更合他心意了,盛开以前总是放不开,现在却有胆子张开腿环在他身上、有胆子勾着他的脖子吻他。
虽然还有些青涩,但他教什么都肯乖乖学,欺负起来越来越有味道。
严敬东食髓知味,在床上越发没分寸。下了床他把盛开护得更严实,以前他还会拿张皓敲打敲打盛开,现在直接不让张皓登门了,直接在外头开了个网吧,要打游戏就呼朋唤友去那边打。到第二年春天,严敬东还买了个职业战队,准备培养点职业选手去打职业赛。
盛开偶尔拿着需要他签名去网吧那边找严敬东,一群打职业的毛头小子就嗷嗷叫,朝他喊:“嫂子好!”
严敬东也不阻止他们乱喊,坐在那儿拍了拍大腿,示意盛开坐他腿上,边摸着盛开的腰边看文件。
张皓也只有在这时候才有机会再见到盛开。
盛开变了。
以前盛开沉默内敛,不爱说话也不爱笑,穿得普普通通,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不让任何发现。现在的盛开像是朵盛放的玫瑰,人人都能欣赏到他惊人的美,却又因为他早已有了归属而无法接近。
在学校的时候,张家和严家的差距还不明显,毕业之后差距却迅速横亘在他和严敬东之间。至少严老爷子可以随便扔几个亿给严敬东玩,他家就没这样的财力——更何况他还得和堂兄弟们争家里的资源。
严敬东的人,他无论如何都碰不得。
第十一章
盛开很快出名了。
主要是在圈子里出名。以前其他人都没把盛开当回事,毕业以后严敬东扶摇直上,迅速和其他人拉开了距离。没过多久,很多人就发现,要找严敬东没那么容易了。而且有的事情找上严敬东,严敬东也不耐烦,都扔给盛开做决定。
渐渐地,许多人都发现盛开没那么无足轻重。
严敬东似乎没发现这件事,他对盛开非常宽容,有个堂弟曾酸溜溜地说“不知道的还以为盛开才是严家人”。严敬东回头学给盛开听,嗤笑说:“就他们那样的,也配和你比。”
严敬东还喜欢看盛开对别人冷脸以待。有回看到盛开对个油头粉面的家伙不假辞色,回头还直接毙了对方递过来的合作方案,严敬东就极为满意:“对,不必给他们好脸色看。”
时间久了,暗暗骂盛开狐假虎威的人多了,明里暗里想从盛开这里走关系的人更多。盛开没想着捞什么好处,这些人送的东西一概不收,一切决策全看公司利益来,让不少人都高看他一眼。
便是严老爷子,听说严敬东养着这么一个人也没说什么,只要严敬东压得住,身边有这么个得力助手也不错。
对于严老爷子说自己可能压不住盛开,严敬东是嗤之以鼻的,盛开整个人都是他的,绝没有压不住的道理。家宴结束,严敬东走到外头,盛开已经在车上等着了。严敬东见盛开解开了领带,扣子开了两颗,像朵微微绽开的花,当即关上车门亲了上去。
盛开轻轻环住严敬东结实的腰身,承接严敬东饱含侵略意味的吻。严敬东很满意他的乖顺,也不管车还停在严家大门前,欺身压了上去。
车外虽看不见车里,盛开却能瞥见车外不时有车从旁边开过,他温顺地承接着严敬东蛮横的冲撞,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严敬东碾碎。
严敬东魇足之后,脑袋枕在盛开肩窝上,嗅了嗅盛开清淡的发香。他手仍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盛开的身体。直至盛开提醒说约了张皓他们在网吧那边见面,严敬东才在盛开光洁的脖颈上咬了一口,亲自替盛开扣上衬衫扣子。
盛开把严敬东送到网吧门口,等严敬东进了网吧才离开。车开出没多远,盛开看到有个少年被人追着打,他看着怯弱得很,只敢抱头痛哭不敢反抗。
盛开看了眼对面,发现那是所有名的烂学校。盛开不爱管闲事,但前面正好是个六十秒的红灯,他想了想,下车走向那群少年。
见了盛开,几个围殴的少年都呆了呆。很快地,为首的少年回过神来:“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