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燃的反感愈发强烈,他臭着脸,“我懒得跟你说。”
曹世原慢悠悠的来一句,“斑秃的问题可大可小。”
高燃瞪他,“不关你事!”
曹世原迈开脚步,一步步走向少年。
高燃后退几步,卧槽,那谁呢?躲哪儿去了?不是来保护他的吗?
曹世原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臂,眼神冷了下去,“你躲什么?”
高燃的手臂抽不出来,被捏的发红,他的太阳x_u_e突突乱跳,直接用脚踹。
曹世原不躲,给他揣,没一会儿,裤子上就多了脏兮兮的鞋印。
高燃揣累了,他喘着气说,“曹队长,你是执法人员,不能依法犯法的吧?俗话说得好,上赶着不是买卖,你这样儿真的很没意思。”
曹世原松开了手,眼帘垂下去,看起来有些许受伤。
高燃用力闭上眼睛又睁开,狐狸还是平日里的模样,刚才那一瞬间就是假象。
直觉告诉高燃,狐狸绝对有问题,不知道存的是什么心思,一点都看不透,很危险,是最不像警察的警察。
拐角的青年一看情形不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露面,而是走远一点跟老大汇报情况。
都是同事,尴尬了不好收场。
封北发火,“你在后头看热闹?我叫你干嘛去的?啊?!”
青年被吼的有点懵,他放低声音,“头儿,是这样的,我跟曹队长没打过什么交道,而且我也不清楚他跟高燃……”
封北不耐的大声打断,命令道,“你现在给我过去,他待多久,你就给我待多久,寸步不离的盯着。”
青年自言自语,“头儿怎么这么紧张,曹队长又不会把人给吃了。”
僵持的气氛在青年出现后有了一丝裂缝,几秒时间里噼里啪啦碎碎成无数碎片被风卷跑。
青年笑着打招呼,“曹队长,这么巧啊。”
曹世原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青年一来,曹世原没多待就离开了,高燃松口气,后背都s-hi了。
高燃起初没在意,但青年过会儿就瞅他一眼,他实在是受不了,“你有话就直说。”
青年咳一声,“那个,你跟曹队长关系不错啊。”
高燃瞧着他的眼睛。
青年不自在,“我眼睛怎么了?”
高燃说,“有问题。”
青年明白他的意思,登时闹了个大红脸。
高燃回到家已经快八点了,他累的够呛,想留青年吃晚饭。
青年摆手拒绝,说还有任务。
高燃就不强留了,塞给他两根山芋,“辛苦了啊。”
青年一手一个,“头儿要是问起……”
高燃义气的拍他肩膀,“放心。”
青年这才踏实走人。
高燃打到贾帅家里,没人接,他就打给贾帅大伯,这回接通了,说是贾帅人在医院,还没回来。
刘秀说,“先吃饭吧,菜都热几回了。”
高燃抿嘴,“妈,你说帅帅他妈……”
他没往下说,停住了,心里总有不安的感觉。
刘秀叹气,“不好说。”
这人一摔,谁晓得会摔成什么样子。
老太太就是个鲜活的例子。
“预计未来两天,有阵雨或雷雨,偏东风……”
高燃听着天气预报,“n_ain_ai,你别在我跟前晃,歇会儿成不?”
高老太颤颤巍巍走动,唠唠叨叨的说,“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我得活长点,要看六六上大学,还要看六六讨老婆,生大胖小子。”
高燃红着眼睛哎了声。
甭管他怎么说,n_ain_ai就是记不住他,说他不是自己孙子。
高燃双手托腮,脑子里有两个小组,一组想26,96这两组数字的密码是什么,另一组在担忧帅帅他妈的情况。
电话响了,高燃立马去接,“帅帅,你回家了啊。”
贾帅的声音有点闷,“大伯说你找我。”
高燃嗯道,“你妈怎么样?”
贾帅说,“人还没醒,我回来拿东西,晚上要去医院陪着。”
高燃吸口气,“要我过去吗?”
贾帅说,“不用。”
高燃想了想,“我明天给你请假吧。”
贾帅说,“我已经跟班主任说了。”
高燃听着发小平静的声音,心想他铁定很不好受,忍着呢,总是这样。
“那你早点睡。”
放下话筒,高燃搓搓脸,寻思明天中午去医院看帅帅他妈。
也许明天就醒了,没事了。
高燃上楼继续破数字密码,他带了一个生姜,过段时间就切成薄薄一片摁在那三处光秃秃的头皮上,使劲揉揉。
生姜片跟Cao稿纸丟的桌上地上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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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建在街上快步走着,好不容易等到周末,想喘口气的,结果却忙到现在。
攒了一周的衣服没法洗了不说,下周公司还要安排他出差。
工作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
路上的行人很多,就在周建思考是否要换份工作的时候,一辆装着沙石的大卡车呼啸而过。
车上的沙子装的很满,扬起的沙尘呛得路人直咳嗽。
卡车开的很快,一些沙子更是顺着车斗的缝隙间,漏撒了出来,在路上留下了一道明显的沙丘线。
周建捂着口鼻,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刚想开口咒骂几句,却听到了路人中不知谁叹息了一句。
“可惜了,这么好的沙子。”
周建不由感概,这人的素质真的高,被呛了却还在心痛这一点沙子。
公交站台就在前面的不远处。
由于明天周末,今天站台等车的人很多,等了大约十分钟,周建便挤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然而就在他踏上公交的霎那,背后忽然传来了一句感叹。
“可惜了,这么好的沙子。”
周建听见之后,不由怔了一怔,也不再理会,在车上找了个座位,眯着眼休息起来。
他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公交到站,周建下了车,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物品,确定没有东西落在车上之后,就快步往家赶去。
房子是周建租的,铁门的涂漆早已斑驳,目前只有他一个人居住。
当周建站在自己家门口的时候,他愣住了。
因为不知是谁使坏,把一堆半米高的沙子,倾倒在他家的门前,堵住了房门。
周建的眉头紧皱,自己平日里的邻里关系也还算不错。
这缺德事到底是谁干的?
周建跨过沙堆,勉强将门打开,从家里找出了一些工具,开始清理门口的沙堆。
可还没等他清理两下,一道惋惜声从他的背后传来。
“可惜了,这么好的沙子。”
周建被吓的一个激灵,迅速转身,他见到一个穿着朴实的人影,正背着身,扭过头看他,目光平静。
“可惜了……”又是一声惋惜。
“这么好的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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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接到报警,第一时间前去保护现场,等着刑警过来。
沙堆是封北的死x_u_e,他没靠近,隔着段距离抽烟。
抽了几口烟,封北压制不住怒火,一脚踢翻了路边的泔水桶。
臭味弥漫开来,跟血腥味搅和在一起,挑战着在场每个人的极限。
跟来的法医说,死亡时间是在今晚九点到十一点之间,死因跟前几个受害者一样。
沙堆里的尸体也是侧卧,头朝向天元饭店方位。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尸体死后被沙子埋了。
凶手在作案手法上做了修改,或许是觉得这样更有意思。
当然也不排除还有别的原因。
杨志顶着张难看的脸过来说,“头儿,这次凶手又留了数字,63,856。”
封北把烟丟地上,鞋底重重黏过,“cao他妈的,第六个了!”
杨志在内的众人都没有出声。
凶手通过一次接一次的命案来让他们意识到一点,警方无能。
封北调整了呼吸,他问杨志要了对讲机联系老张,“钱肃那边什么情况?”
老张说,“在家批阅作业。”
“窗户是开着的,我看的一清二楚。”
封北又问监视王东平的手下,说人在家,天黑之后就没出过门。
侦察方向真的全错了吗?
封北蹲下来,手抱住头,沉沉的叹了口气。
后半夜,封北回去,发现少年在自己屋里的床上躺着,腿还在晃动,没睡。
屋里的灯泡亮了起来。
高燃用胳膊挡了一下,他适应后发现男人的神色异常,“第六个死者出现了?”
封北脱了裤子坐在床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