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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允晟让人把赵碧萱意欲替妹妹赐婚给冀国公府嫡长子的消息透出去。
李氏原本还担心赵碧萱随意给女儿指一个破落户,没想到消息传来,竟是与皇家沾亲带故的冀国公府,顿时大喜过望,跪在佛龛前直念阿弥陀佛。老文远侯也十分高兴,立马派人把女儿接回来。
三日后母女得见,抱成一团呜呜哭泣。
“都说了娘娘素来宽宏大量,不会与你们计较,现在可算是看清了吧?待赐婚旨意一下,你们便收拾妥当进宫去给娘娘谢恩。要不是娘娘,咱家可没有现在的好日子可过。”老文远侯慎重叮嘱。
“知道了,礼物我都备好了,侯爷您看看。”李氏拿出一份极其丰厚的礼单。丈夫指望不上,几个儿女就是她的命根子,只要赵碧萱不伤害他们,她愿意到她跟前伏低做小。
老文远侯接过一看,又给添置了些金票,还让方氏也拾掇拾掇,改天一块儿去。这赐婚背后的玄机方氏一早就知道,嫁都嫁了,婆家还是玉敏公主那样强势的人物,赵欣然唯有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她要是敢在外边儿透一句口风,玉敏公主就能让她生不如死。
方氏掩唇答应,目中迅速划过一抹讥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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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夫人请您回家一趟,说是二小姐回来了。”一名侍卫站在门外通禀。
“嗯。”赵玄漫不经心的答应,手里握着一支极细的羊毫,将昨晚的梦境一一描绘在纸上,画完后定定看了半晌,等墨迹晾干便仔细收藏起来。他的身体始终火热,尤其下腹那处紧绷的似要爆开,每天就寝前和起床后都要用凉水反复冲洗才能稍微得到缓解。尤其到了朝堂上,看见那人一日更比一日俊美的容颜,有好几次他都差点没能控制住似山崩海啸一般强烈地欲念。他觉得那人一定给他下了某种药,亦或者种了蛊,让他变得完全不像自己。
早知现在如此难熬,当初他就该将他压在榻上狠狠操弄个痛快,然后将他掠到西北囚禁起来,只让他一人看见,只让他一人碰触,没有赵碧萱、孟康之类的魑魅魍魉搅扰。
心里琢磨着各种阴暗而又大逆不道的念头,赵玄洗净双手,换好便服,这才施施然离开虞国公府。
“玄儿,你可算是回来了。欣然站在门口望了好几回,脖子都变长了。”
“哥哥,欣然非常挂念你。”
“哥哥回来了,哥哥带我骑大马!”
李氏偕同一双幼子幼女快速迎上去。
赵玄态度冷淡,只略一点头便进了里屋,连句寒暄都没有。但他自小便如此沉默寡言,李氏等人也都习惯了。等儿子坐定,李氏将赵碧萱和冀国公世子狠狠夸了一通,连说这门亲事好,万里挑一。冀国公世子长相随了玉敏公主,在京城素有玉面郎君的美誉,是各家闺秀梦寐以求的夫婿。
“玉面郎君?”赵玄挑高一边眉毛,不知怎地便想到那人羊脂玉一般白皙的肌肤。感觉下身隐有抬头之势,他换了个坐姿,沉声道,“这门亲事不能结,我想办法把它推了。”
房中热烈的气氛瞬间冰冻,李氏母女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过去。
“冀国公世子是个天阉。”别看赵玄在西北待了三年,对京城诸人诸事却知之甚详。只要他有心探查,这天下于他而言没有任何秘密。
“不可能!”李氏虽然嘴上否定,心里却已经信了十成。儿子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赵欣然扶着额头摇摇欲坠,在懵懂无知的幼弟搀扶下勉强站稳,咬牙切齿的低语,“我就知道赵碧萱焉能如此便宜我。天阉,她竟然让我嫁给一个天阉,这是要让我下半辈子生不如死啊!她如此害我,哥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她心知这种事找老文远侯是没用的,他不但不会相信,还会大骂她不识好歹。
赵玄还未答话,李氏先呜呜哭了,哽咽道,“你哥哥如何替你做主?那贱人有皇上护着,谁都拿她无法。欣然你别闹,让你哥哥悄悄把婚事退了也就成了,闹大了对你没有好处。日后咱们远着点那边儿,再不招惹他们。”她却是怕了,然而心里的怨恨也越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