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考上了又怎样?老师你想的太简单了,我……”
“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困难,但是你不走下去怎么知道一定会走不过?何况你认为你跟陈霭的几率有多少?”肖翊安焦躁的丢掉手里的烟头,把桌上的报告丢到杨轩怀里,“出去……想通了再来找我,要不然你说我是故意为难你也好。不过抱歉的是……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杨轩不理解的看着眼前明明一直都是从容淡定的男人,怎么忽然就发起火来了?恍惚的“哦”了一声拿起被打回来的报告就要走。
“报告后天交过来,顺便告诉我你的决定。”肖翊安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把门带上。”
杨轩被弄得莫名其妙,难得的是他也不觉得生气,只是觉得肖翊安翻脸翻的比书还快,然后他躲的倒是蛮快,离开的时候居然还真的没忘记关门。回到宿舍的时候谢然他们才刚刚起来。杨轩才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太过容易被肖翊安牵着鼻子走了,沮丧的样子当然逃不过谢然的眼睛。
“怎么了?出门踩大便了?”谢然靠在床上冲他飞眼。
“嘴这么臭,刷完牙再跟我说话!”杨轩抄起桌上的书砸了过去,谢然笑嘻嘻的从枕头下摸出眼镜戴上,“肖翊安又找你麻烦了?”
“看他那张大便脸就知道了!”程幕从自己的被子里揪出一个脑袋,使劲晃晃,程晨依然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双手搭在程幕身上使劲贴过去,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冷!==(这娃彻底被偶毁了……摊手)
“嘴巴都这么臭,昨晚抱着大便睡的吗?”损人的事情杨轩也不差,虽然比不上谢然的百无禁忌,也比不上程幕的语出惊人,至少他也是后来者居上吧!
“我昨晚是抱着春梦睡得!程幕抱着什么你自己也看到了!”谢然笑着打了个呵欠。
“洗床单吧你!”程幕抽过程晨床上的枕头丢过去,“程晨说冷,我也没办法。”
“程妈你真的过回去了!”杨轩看着依然眯着眼睛贴在程幕身上的锅贴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程晨吃饭了!”谢然在对面扯着嗓门喊。果然程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谢然笑得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
“嗯……”程晨揉着眼睛从程幕身上爬起来,看到杨轩便慢悠悠的问:“杨轩你回来了?报告怎么样了?”
不说还好一说杨轩整个人都垮下来了,板着脸皱着眉跟被霜打过似的,整个人缩在椅子里陷阱了沉思中。
“有话就说,玩什么深沉?”两个枕头同时砸了过来,杨轩暴起来反手丢了回去,“硝酸铵要我考研!”
“啊?这关他什么事呀?”谢然狐疑的问,“你考研对他没好处呀?”
“谁知道他抽什么风,我都说时间来不及了,报名也晚了,可他连我报过名的事情都知道。”
“那你就说你报的是外校就是了。”谢然摸摸鼻子,这种信口胡诌的事情他向来比较擅长。
“可问题是……”杨轩拍大腿,他怎么没想到这点。
“不过……肖翊安既然连你报过名的事情都知道,那就没道理连你报的是哪里都不知道吧?”谢然套上外套,幽幽的补上一句,“他调查的还是蛮清楚的啊!”
“不过你不愿意也没人能强迫你吧?”程幕也说话了。
“话说……杨轩你为什么报了名又决定不考了?”眼睛依然睁不开的程晨又在不恰当的时候说了不恰当的话。
十八、你的双手是我的
“老师,为什么你会不喜欢我的触碰呢?我很喜欢诶!你的手是我摸过最温暖的东西。”——摘自谢然日记
杨轩不考研的理由其实很简单,但是他对外宣称的官方理由便是家里没钱,其实也不完全是这个理由。不过是他的家事倒是真的,这些事情他不愿意说别人自然也不会问。
但是宿舍的人却是知道的,程晨一直都是在程幕的保护下,有这个弟弟就是万事足了,刚刚睁开眼的人脑袋还没清醒本能就发问了,被程幕一个爆栗子敲了回去,一个歉意的笑容已经代表了一切。杨轩倒不介意,反正现在的他也不是很在意了。等程晨回过神来意识到好像戳到杨轩的伤疤了。
杨轩放弃考研其实就是他任性而已。从大三开始准备考研,在大四的时候才知道爸爸妈妈一直瞒着他早就离婚了。按道理他这么大的人了没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只是他不能容忍的是,两个人明明在他高三那年就已经决定了离婚,拖到他大二的时候才办完手续,为什么会是大四才让他知道。
爸妈的理由是不想影响他的学业。杨轩当时就把考研的资料丢到了垃圾桶里,报的班也不去上了,并且从那时候开始就不再回家。很少有人会在他面前把这些事情再拿出来说,他也就渐渐忘记了,接到爸妈的电话也能安静的坐在这头听,但是……肖翊安却让他把这些原本一直躲避的东西又翻出来了。
“去死去死!”杨轩烦躁的踢着脚下干透的泥土。说好了跟谢然一起来踢球,结果因为天太冷足球场一个人也没有,两个人对着踢了一会也觉得没劲就在边上的阶梯上坐下了。
“你一定要跟你家里对着干吗?非得弄得自己这么烦躁?”谢然把原本丢在台阶上的围巾死死的围在脖子,刚刚还热乎乎的四肢也开始凉下去,这种天气还坐在这里聊天不是脑袋被门夹过那绝对是夹过门。不过看到烦恼到爆头的杨轩,他还是搂着对方的肩膀狠狠的拍上两下表示做兄弟的不会放着他不管的。
“没办法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杨轩低着头拨着手上的足球。
“你又不是小孩子,爸妈离婚就离呗!”谢然叹了口气,如果跟杨轩一样想的话,那他早就该暴走了,杨轩的爸妈至少不会干预他的事情。而他呢?这么大的人了,做什么都会有人在后面死死的盯着,总是企图来规划他的未来。
“我没说不让他们离呀!我只是不考研而已。”杨轩也知道自己是太任性了,用这种东西来作为报复的工具是很可笑,但是丢了那么久了的东西再拿起来是不是久代表他可以释然了?
“幼稚……不还是想让他们后悔,让他们以为是他们影响了你的前途。”谢然缩在围巾里笑得很夸张,“我说……你幼不幼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