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大难不死的魔王 作者：沉沦荼靡（下）【完结】(32)

黑色的长袍翻飞，只是半年而已，他的气势就已经让人想要望而却步了。
“西弗勒斯。”刚刚从屋内出来的卢修斯流着汗。
斯内普皱眉，一道魔咒打在他身上之后，递给他一瓶魔药：“又被惩罚了？”
“啊，最近Lord的脾气越来越大，稍有不顺意就钻心剜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卢修斯把那瓶缓解的魔药喝下，长出了一口气：“你进去看看吧，现在也就你的话能让Lord听着舒坦。”
“我又不会谄媚，舒坦什么？”
“要的就是你的不谄媚，说好话的人还不够？”将身后的门推开一条小缝，卢修斯就把他推了进去：“去吧去吧，就当帮帮忙，纳西莎已经怀孕三个月，马尔福家的下任家主就要诞生，现在我不能让她再兼顾外面。”
你们俩不是从来自己管自己的事……斯内普被硬推进屋，翻翻白眼，卢修斯让他越来越有交友不慎的想法了。
“全部滚出去！”进来就迎来一声怒吼，然后看到两道魔咒，两个倒地抽搐的食死徒，当然，还有一堆仓皇离开的，从他身边呼呼啦啦快步走了出去。
斯内普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离开，他似乎看到一些不该看的，黑魔王从来不许食死徒插足与他们无关的任务。于是转身，他决定先出去，自己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西弗勒斯，你留下。”
斯内普的脸色很平静，不管其他人表现出怜悯还是愤恨，都当没看见一样。
看到他这个样子，伏地魔的怒火也渐渐消退：“西弗勒斯，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
“是的。”斯内普拿出五瓶晶莹剔透的魔药：“这种灵魂稳定剂效果很好，但仍然不宜多用，会引起魔力反应迟钝，对长久魔力增长也有副作用。Lord您最近的需求似乎太多，如果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要致力解决，这种药剂治标不治本。”
伏地魔先拿起一瓶喝下去，感受魔药带来的舒适，然后才轻声道：“就只有你的胆子最大，什么都敢说。”
“一切为您的身体着想。”斯内普微微躬身：“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告退了。”
强大的魔力突然压迫，斯内普的身形猛然低落。“你胆子不小，难道不怕我惩罚你的失礼？”
斯内普勉力直起身体：“属下不认为这是失礼，属下只是关心主人。”
强大的魔力延续了一段时间，然后随着一声冷哼突然消失。
“出去吧，以后不要管不该你管的事情。”
“是。”
斯内普刚刚转身，却听到身后一声桌椅相碰的巨响。
立刻回头，却见黑魔王单膝跪地，虽然扶住了桌子，却仍然摇摇欲坠。
跑过去扛住他，斯内普才发现他的身体热得发烫，软绵绵没有一点力气。
“失礼了。”他立刻用上魔咒，将伏地魔移动到床上，然后乒乒乓乓翻起自己的药包。
“该死！”伏地魔低咒。他竟然还是表现出了自己的虚弱，而且还需要属下来救！
斯内普略作思索就明白了黑魔王的心理，于是立刻说：“吃五谷杂粮难免生病，还请主人小心调理自己身体，早日康复。”
伏地魔先是有丝恼羞成怒的感觉，然后却觉得好笑。现在自己几乎听不见这么直白的话了，自从手段越来越严厉，连卢修斯·马尔福都不敢那么肆无忌惮，只有他……
“这阵子，你负责我的身体，配药间在左手边。”叮嘱一句之后，他闭上眼打算睡一觉。
斯内普看了他一会儿，见他没有喝药的意思，于是把恢复药剂和感冒药水浸透了毛巾为他敷在额头上，起身打算去配药间调配一些其他的。
“西弗勒斯……”床上的黑魔王突然迷迷糊糊地说：“我的变化很大吗？大到让所有人觉得不安……”
静默半晌，因为就算黑魔王在半昏迷状态他也不想说谎。可是最后他却还是说：“不，没这回事。”
当日他很晚很晚才离开黑魔王的寝室，却发现卢修斯一直在大厅等着。
“想报告？过几天吧。”他立刻说。
卢修斯几步走过来：“报告什么，我问你，你没事吧？”
斯内普摇了摇头：“没事。”
“真没事？”卢修斯细看他，没有钻心剜骨的痕迹，也没有被拉上床的痕迹，还好还好。
“不知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斯内普鄙视他：“主人病了，从今日起由我照顾饮食起居，让其他人都不要来自找麻烦，你就去照顾你妻子就是。”
“纳西莎有好几个专用医生和家养小精灵看着，我照顾什么？”卢修斯嘟囔了一句，细细打量斯内普的神情：“你这么介意，该不会喜欢上Lord了吧？”
斯内普凌厉的眼神立刻瞪向他：“胡说八道什么！”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卢修斯松了一口气，左右看看：“不是我说，西弗勒斯，Lord自然是一个各方面都很强大的巫师，不过真的不适合托付终身。”
“我说过，你想太多，我从不屑弄虚作假遮蔽内心，你难道不知道吗？”
那的确不是爱情，只是崇拜，非常非常地单纯的崇拜，当初只是差一点点，就崇拜到几乎不顾任何其他的地步……
那是一年的冬天，他知道莉莉怀孕之后，去酒吧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喝闷酒。
作为一个受重用的食死徒，就算心情低落，在看到邓布利多的时候也会偷偷跟上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所以他自然听到了那个预言，虽然只是一半而已。
去报告的时候，伏地魔庄园很少有人。这个时候不是汇报的时候，而且这种气氛……
在伏地魔的书房门前停下，侧耳倾听，果然听见里面的呻吟和喘息，还有木头嘎吱嘎吱摇晃的声音。看来他们的陛下今天心情不错，竟然在书桌上就开始了。
胸口有点堵，不过那只是一点点感觉而已，所以他很快抛开。
这件事情虽然紧急，也不差一时半刻，在门口安静等待了大约十五分钟，里面终于传来黑魔王慵懒的声音：“进来吧。”
“打扰吾王了。”斯内普推门进去，里面那个匆匆穿好衣裤的食死徒略显踉跄着走出来，从他身边走过，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西弗勒斯啊，进来吧。”伏地魔的衣服还没有拉好，他自己却也不介意。
斯内普上前两步：“Lord，我听到了一个重要消息。”
还没等他说出预言的内容，伏地魔已经一把拉过他。这次的身体也是火热的，但不是生病的温度。埋在颈间的声音模糊：“你来的匆忙，又等着，我的感觉还没过去……”
斯内普的身体立刻紧绷，他知道黑魔王偶尔会看上一些不错的食死徒，但没想到有一天会轮到自己身上。
伏地魔抬头看看他的反应，将他放开：“无趣的反应，说吧，你来有什么事？”
将预言给了他之后，斯内普很快离开，在安静的走廊上平复自己的心跳。那时他以为，他只是因为没有和人挨得这么近过。
然后是什么呢？然后就是日子飞速流逝，滑过记忆，也滑过那最难熬的时候，一直到哈利·波特出生。
“我根本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是她的孩子！”
“不要激动了，西弗勒斯。”卢修斯恨不得直接去捂住他的嘴巴：“这里是你发疯的地方吗？再者说也不一定是，你不要引起Lord的注意。”
自从斯内普诉说了那个预言，一时间风头无两，不知引起多少人忌讳，在黑魔王面前进了多少谗言了。就算主人一直没有在意，可不代表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这不会成为一个导火索。
斯内普紧紧攥着拳头，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
于是他选着黑魔王开心的日子，一次次进言，将矛头导向隆巴顿家。而黑魔王就像认定了波特家，一次次驳回他的意见，而且性格也日渐暴躁，甚至连斯内普也时不时受几次钻心剜骨的惩罚。虽然每每他都会后悔，会温言软语待他，可是没过多久又故态复萌。
他也怀疑，他也在意，可是当时在意的事情太多，斯内普也没办法一次次去查明。
当一切还未来得及有心理准备的时候，不能承受的事情便发生。
他一直记得那天的波特家，孩子的哭声仓皇，大人却没有半丝声息。
惶惶然走进屋子，一楼因为打斗而混乱，詹姆斯·波特的尸体横在楼梯口，双目圆睁。二楼却很干净，他一直走到孩子哭的那间屋子里，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孩就倒在那里，在婴儿旁边，一只手还搭在婴儿的身上，同样不可瞑目。
他颤抖着跪下，手还没伸到女子的身上，突然又举目四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