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同人)多情自古伤离别 作者:休桀(上)【完结】(56)

2019-06-21  作者|标签:休桀 虐恋情深 游戏网游 江湖恩怨


  于是两个护卫送我去了那个云雾缭绕的地方。
  灵妙潜通乘风起,太极玄虚若镜清。
  长大后的我终于明白当年若不是她,我将面临怎样的人生。
  于是我无时无刻不想起那个高如明月的女人,当归玄的剑气萦绕周身,当朦胧的日出照耀太极道场,我已是真武的修道之人,师兄们口中的“华师弟”。
  襄州的辰光极缓慢,道家玄学对我来说其实也没什么想探究的欲望。
  我日夜苦练勤学,只为了再见到她时让她欢喜而笑。
  真是做梦都想再见她一次。
  这一天竟然真的来了。虽然她的容貌和初见时并不一样,但是那声音我永远也不会忘。
  后山的茂密树林中,她的声音清冷了很多,却还是有着跟那时一样的自傲。
  后来白云观辰少谷等人奉命来真武,要盗走三清剑招的剑谱,我没有任何思考便鼎力相助,里应外合,不费吹灰之力。
  再后来我跪在她裙下,说愿意为她献出我的生命。她是青龙会的人也好,江湖第一美人明月心也好……
  这样高高在上的女人,不是我可以觊觎的,卑微的繁星千万,皎丽的明月只有一个。
  但是为她,也甘愿陨落。
  于是蛰伏在真武许久之后,我踏上了江湖,先投身杀手组织中,静待其命。
  我曾随东瀛人潜入天香,亦参与过去沉剑池盗剑的行动,将金玉使手中的孔雀翎图谱下篇交到那个有些魔怔的冶儿手里,辗转了无数地方,能见她一面的机会却很少。
  在长久的闲暇时光里,我也曾遇到一些小小的意外。
  组织里有个同行代号夜鹰,听说是个很冷淡的五毒弟子,下手极狠辣,行踪很飘忽。杀手组织的人都是不会见面的,我们都是独来独往的x_ing格,孤身一人的任务。
  在我长久独处的时候,我喜欢上一种从未见过的花儿,生长在遥远云滇,火红艳丽,却很伤情,所以对云滇的一切都泛起浓重的好奇。
  在一次短暂的见面时,明月心看到我腰上多了一个绣着曼珠沙华的荷包,难得与我多说几句,便建议我不若改名叫沙华。
  我喜极她能注意我,也一直憎恶生母的一切,早该换一个名字不是么?
  在东越的组织分部交了任务之后,我在海边遇到他,他的暗杀令落在离他几步远的沙滩上,我瞅见“夜鹰”两个字便想起了这个同行,那时他胸口一道刀伤,双目失明,似是中了暗算。
  在海边渔村里安顿了他,我对解毒不甚了解,只能照着大夫配的药喂给他。
  他醒来时非常紧张,却拼命地掩饰,我玩心大起,伶人坊教的那些我也未曾丢下,拟声换音的口技我仍擅长。
  于是用软糯的女声安抚了他的警惕,他却好像并未因屋里的这个人是个弱女子而放心,没有神采的琥珀色眼睛仍旧充满不安。
  我将大夫的药方念给他,他不屑地一哼,重说了些药材,说如此用不着半月,七日就会复明。
  我掐指算着,每天看着他冷冷的神色,听着他寥寥几句的话语,倒觉得他很有意思。
  到了最后一日,他坦言会报答我救命之恩,我只轻然一笑,在夜色里掩门离开了。
  我可不想看他复明后一脸惊惶的样子,再说我一向蒙着面纱周旋刀光剑影之中,一是长相太温柔不适合那些杀伐的黑夜,二是她不希望我抛头露面。
  时光一晃,我几乎忘了这个小事情,直到奉命接了徐海的暗杀,照着她的要求去执行任务,她说不用得手,甚至都不要伤了那人,只消闹出点动静,伤了和目标同行的太白就好。
  徐海的秋韵的确迷人,我甚至抽空去树下许愿,将那荷包挂上了枝头,里面那张浅红的笺纸上写着——
  愿坠星劫火,助尔万事皆成。明月成镜之时,求记此微星。
  当那双刀抵住我的道生一剑,我真的被那双眼睛给吓了一跳——
  原来是他?
  尤离,他叫尤离?
  哪有父母给自己的孩子取这么不吉利的名字?
  我看见那个太白凌厉的剑气,明亮的眸子,不假思索地送了他一把毒粉,遁身逃走时犹听了尤离惊急的声音——
  “熙来——”
  哦?
  他也会有这样的语气?
  真是有趣极了。
  紧接着我才慢慢了解他的身份和夫人的意图,只是为了栽赃上官小仙。
  听说杀手都是冷静的人,然而伤了他心尖上的江熙来,也难怪他顺着夫人的计划跑去跟上官小仙针锋相对。
  那几日和夫人相处的机会终于多了一些,直到九华再见到他,他已经变得疯狂而脆弱。
  我和那位江熙来本人也从不知道还会有“哭起来很像他”这样的说法。这种只能意会的感觉可能只有当事人能体会。
  夫人说:“你要陪着他,等到哪天他心中不再想着你哭起来像江熙来,而是江熙来哭起来像你,就算成功了。”
  诚然,他很有利用价值,不单因为他是叶知秋的儿子,他的狠辣,他的毒蛊,都不能在四盟和八荒之内施展,夫人说起这个来竟有些惋惜。
  我以为他那时是完全y-in暗的心境,自己痛苦至此,不会在乎别人是否痛苦。
  当他抱着我回房,抹去我眼下泪光,向我道歉,心脏好像被什么猛地扎了一下。
  我是骗他的,生来的风尘气息离了玄道的熏染便又自然地回来了,那种娇柔的样子在我装演起来是毫不费力的,看到他每日的低迷样子,有时我也觉得这样欺骗一个心如死灰的人何其残忍,可是想到夫人明丽的笑容,一切都变得无所谓。
  在开封的这一晚,我方知我竟和他有这样的缘分,不得不承认,那荷包落到他手里算得上是老天的作弄,或许上天也不愿意看我们这样将他送进一个又一个满是荆棘的陷阱里。
  夫人默许他,甚至在期待他去秦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又有圈套在等他?可是为了见那江熙来一面,明知夫人的险恶用心,他还是飞蛾扑火般地往秦川而去。
  江熙来是怎样的人?夫人早了解得很透彻。
  若只是救他一命就可以让他这样,我是不是也可以?
  他卧在塌上轻轻地喊着江熙来的名字,声音朦胧又凄凉。
  他好像不会碰我,我以为就算他对我怎样,我也只有为了完成任务的服从。
  但是当他喊着江熙来的名字在我身上发狂地崩溃哭泣——
  有种莫名的怒火和悲痛。
  凭什么?凭什么可以为江熙来这样?!
  凭什么那个伤他至此的人能让他这样念念不忘?!
  我y-in狠地回答他,
  那个人一点也不喜欢你。
  不过果然这么久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他的躁郁无常终于可以在我的安抚下渐渐沉静下去,或许是那时他的身体情况也经不起他折腾,说起话来不是不想狂躁,而是没有力气去狂躁。
  吃了东西后会痛苦的吐得昏天黑地,每日一醒来就剧烈地咳嗽,干涸的双眼都是血丝,整个人瘦得像深秋的一片残叶,看着他这个样子,大约任何人都会怨恨江熙来。
  他靠在塌上虚弱地问我:“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抱在怀里才知道他究竟消瘦成什么样子,我是心软了,甚至我想告诉他我早就救过他一次,比那个江熙来早得多。
  但是我不能告诉他。
  终于他的身体渐渐好起来,那种闲暇的日子已经久违了,长袖翩翩地为他歌舞一曲,教他抚琴吹笛,变着花样给他做点心,温柔的满室旖旎。
  终有一日他竟低低地唤我——
  欢儿。
  合欢,我的新名字,从未从他口中喊出来,那一瞬竟不是任务又离成功进了一步的喜悦,而是莫名的眼中一热。
  但愿如此——但愿我心中之明月能和他同在,相映生辉,永不冲突。
  忙于血衣楼事务的他已经好几日没有跟我见面,血媚蝶中亦有夫人安排给我的人马,当我知道他竟还抽空把落天星给了江熙来——
  怒火骤然勃发,一个挥手便掀了桌子,一个接一个的花瓶碎裂满地,推倒屏风,扯了壁画,冲到他的房里从案上随意抓了一瓶便仰头灌了一口——
  □□真的很难喝。
  只一口便呛得我痛苦弯腰,灼烈的感觉蔓延心头,浑身都脱力了。
  玉蝴蝶冲进来看了一眼,冷静地吩咐人去拿解药,手下内力一动便将那灼烈的痛感压了下去。
  看来我运气不好,没挑到什么一口就能致命□□。
  然而听到他匆忙的脚步声,我突然就不那么生气了。
  阿良,那是个很讨厌很讨厌的人,跟他在一起你会死的。
  他的怒气让我觉得安心,我能让他生气,不是很大的成就?
  “想我了便说想我,砸东西还喝□□……”
  他怀里犹带着外面的清冷气息,脸上也冰冰的,声音里却有让人心动的嗔怪。
  这样近的距离下能看到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泛着光,映着自己的呆滞模样,很奇异的感觉。
  今晚你可别走了。
  我刚中了毒,要良楼主亲自解才行。

  此去经年

  冬季的天黑得很早,玉蝴蝶一行人被尤离派去了锦燕林,合欢因他的一支迷魂引昏睡在房里,效力可坚持两个时辰。
  送君廊下水流缓慢,枝林掩映着唐竭青色的衣服,尤离一袭黑衣,落在他眼前时,他整个人都抖起来。
  给了尤离一个紧紧的拥抱,唐竭急促喘息,“你,你还好?”
  尤离微笑点头,“一切都好。你果然聪明,我真怕今晚等不到你来。”
  唐竭仍旧满心忐忑,“你怎么会接管血衣楼?明月心她——”
  尤离道:“时间紧迫,不能说这么多废话。第一:近日不可对血衣楼出手,第二,那个翎羽剑童的剑里有孔雀山庄的密书,一定要找到。找到以后查清里面的东西。第三,这是血衣楼现在的布局图,稍加改动,交给四盟的人马,来日能用上。”
  唐竭谨慎收好,急道:“你真的没事?”
  尤离一笑,“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他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声音也很正常,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苦笑了一声,“熙来身体不好,这是我拟的几个方子和药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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