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我可以到你府上去看看他吗?”天呐,我怎么可以说出这种法,我的意思是想化解我们二个长久以来不说话的尴尬。
“谁?”这张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近日以来第一个表情。
“你帮我赎身的小倌银纱公子,我的意思是他是我的同乡,所以想看看。”在他的注视下,我只能再次解释道。最近怎么发现,他越来越像他哥哥,连犀利的眼神都像。
“银纱?根据本王了解,他并不是你同乡,他是京城人士,因家中兄弟太多,所以被父亲卖到‘勾栏坊’。”对于他突然的质问,我一时之间也回答不上话来。
“怎么了,回答不上话了,明明就是个下贱的小倌,非要说你同乡。”
“王爷,请你尊重人,不管是小倌,还是妓女,他们都不是自愿的。还有请王爷相信,我跟银纱公子并没有发生什么关系,只是单纯性想救他。”对于他说下贱这二个字时,我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大了,忘记自己和他关系有多僵,竟然反驳起来了。当意识到这些,我又缓和下语气说道。
“本王当然知道你没和他发生关系,他现在是本王的男宠。”他的话犹如一枚炸弹,我的思维一下子被扰乱了。我想救的人,却让他跳进了另一个火坑。我怎么会没想到,他会因为对我的爱意,而对银纱产生恨意呢。
“不管怎么样,请王爷让我和银纱公子见一面,如果王爷还把我当成朋友,请相信我。”
“相信你什么?”
“我和银纱的关系有不便说明之处。”
“连本王也不能说?”听到我的话后,他一直紧皱着的眉松了松。他紧皱眉毛的时候,让我觉得他和翔夜瑄越来越像。
“不是不能说,而是跟王爷说了,你也未必能相信、接受。”
“本王答应你们见面,但你必须向本王说清楚,你们不便说明的身份是怎么回事。”
“请王爷给我此时间,待我整理好应该从何说起,必定第一个对你说。毕竟你和景是我在这个世界的唯一的朋友。”我现在还没有做好解释自己身份的准备,我想就算解释也不会相信。在古代,穿越也就是借尸还魂,以这些人封建愚昧的思想,定被视为妖怪,还有可能被处死。他们更不会相信,我是来自千年后的人物。
“好,本王等你。”
“谢谢王爷。”
“走吧,我带你去看银纱。”
再次见到银纱的时候,他的情况比我想像中要糟。打开门,看他那瘦弱的身体趴在床上,脸上惨白,从露出的带有伤痕手臂、脖子上看,可以想像他半个月来所受的遭遇。我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第一次有了想揍人的冲动。
“王爷,能否让我单独跟银纱公子聊会儿?”我说话时已经到了咬牙切齿的程度。
“你小心点,他很凶。我在楼下大厅等你。”你强暴人家,他能不凶吗。
“好。”
待翔夜骐转身离开后,我来到床前,床上的少年原来紧闭的又眼突然张开,眼中露出来的是浓浓的恨意。
“对不起,我。。。”我知道这浓浓的恨意也包括针对我,但是此时,我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更别说为自己的失误而狡辩。
“你骗了我。”声音中有点稚音,但却是非常的沙哑。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还能说什么,看到床上的少年的惨样,我的心是揪痛。
“我不恨你,我恨他。”他的一句我不恨你,并不能带走我心中的那份内疚。
“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这是我发自内心的一句保证,但是我却不能给他时间上的保证。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也许我命该如此,不管是以前,还是来到这里,都逃不过命运的抓弄。”他的语气中,含有淡淡的优伤、无奈和绝望。
“我能先扶你起来吗?能给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不要碰我,很脏。”他逃避开我升出的手,而我并未让他如愿,直接把他的被子拉开,不到三秒钟,又被他拉上了。
但我看清楚了,眼前的是一个少年,一个满身是伤痕,身上还留下欢爱后的白蚀的痕迹。我并没再说话,走出房子,到院子里拿了一盆水,开始帮他清理。对于我帮他清楚,他由开始是的害怕、反抗,到后面的顺从。但我一句话也没有跟他说,我能明白他的心情。
“我已经习惯了,每次都是等到自己能起床后才清理的。这里除了平时送饭来的,没有别人。”听到他的话,已经有出去后把翔夜骐狠狠打一顿的打算。
“我是当今状元,一品官员监察史。但是我原来的身份是这个国家的皇后。”我开始了自己的叙述。“四年前刚到这里,我只不过是一个冷宫的最低等的秀男。”我停下来,帮他在柜子里找了一件单衣,为他披上。而他因为我的话,眼中闪过了丝丝的惊讶。
“被朋友利用,被皇帝利用,走到了皇后这个位置。当我开始慢慢习惯于皇宫里的勾心斗角时,却发现皇帝有要杀我之意。做了近二年皇后的我,计划了一场逃跑,无意中被七王爷和承相发现。他们保我性命,制造假死,给我新身份。我才有今天的一切,但我不留恋这一切。”
“遇到你的那天,七王爷却跟我表白,我拒绝后,他不允许我帮你赎身。对不起,如果我知道他会这样对待你,我死也不能让他帮你赎身。”一口气把这些年来窝在心里的话说完后,才发现脸上流满了热乎乎的泪水。泪水包含了我这些年的委屈和对于他的内疚。
“我不怪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男孩,就算我做了对他无法弥补的伤害,他现在只是对我淡淡的一笑。
“谢谢你把你的故事告诉我,我能明白你的无奈。如果我不死,我在现代也要受这种罪。”
“能跟我说吗?”
“我的亲生父亲在我八岁的时候过逝,10岁那年我母亲带着我嫁给了继父。14岁母亲因为受不了继父的虐待,自杀死留下了我。15岁被继父母卖给了夜总会,我在逃走被抓回,最后被他们毒打而晕过去。再次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身处‘勾栏坊’混身是伤,命运真抓弄人,我不管跑到哪里,都是被亲人卖掉的身份。这半年来,我在‘勾栏坊’学着怎么样侍候男人,直到那天碰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