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陆锦川成功被叶繁带开了注意力，“其实第一回 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我就挺想问了，黑市出身的厨子，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区别？”
之前有一个方越中在，陆锦川怕自己问了一个众所周知的问题，惹来不必要的疑惑，就噎回了肚子里，现在只有他和狗子两个人，陆锦川就没什么顾忌了，好奇地挑着眉头看着叶繁。
“其实也不能说是黑市‘出身’，那些混黑市的厨子也都是有厨师资格证的，这些人都是从原本工作的酒店里被解雇，还被发了红牌警告。得了红牌警告的厨子基本不会有正经酒店再雇佣了，所以这些人只能去黑市里给那些走黑路的人做厨子。也就只有本身就是走黑路的人，才不会顾忌这些厨子是不是背着什么警告。”
陆锦川眨眨眼，“红牌警告？就和踢球似的？他们坏了什么规矩才会得红牌警告？”
“之前方越中说的那个何东你还记得吧？被方越中解雇的那个？”叶繁拿那人做例子，见到陆锦川点头，继续说下去，“那件事情我有些印象，星膳几年前接待过一个星域旅行团，出了食客集体中毒的事情，差点把酒楼牌子给砸了。这件事情就是因为当时主厨何东的失误造成的，被方越中解雇后发了红牌。身为厨师，却连食客的安全都无法保障，没有资格继续在这个行业待下去。”
陆锦川哑然，半晌后点头，“红牌罚的都是到了这种程度的？”
“差不多吧，情节更重的也有，还是看人。”叶繁说道，“简单来说，会在黑市里混的厨子，很少是清白的，而那些能在黑市里混出名堂来的厨子，比黑市更黑，能力也不容小觑。”
“你看得到那个人被罚红牌的原因么？”陆锦川指了指叶繁屏幕上那个有过几面之缘的男人，问道。
“……那个人就是‘很少’的一份子，”叶繁顿了顿，把查到的内容翻出来给陆锦川看，“我查了一下他的过往经历，有几次酒店跳槽，都算正常cao作，但是后来突然就一脑袋扎进了黑市里，混到了现在，他在黑市里一桌菜的价格被炒到了十万以上，不比方越中差多少。”
陆锦川起了一点兴致，“他是倒数第二天的比赛，也就是后天是吧？到时候我们去看看？”
叶繁抿抿嘴，不想打消小爱豆的兴致，只好点点头，本着共享的精神，问道，“喊上蔺动他们？”
陆锦川问了下方越中有没有兴趣，蔺动倒是感兴趣，就是听到陆锦川说两人水平不相上下，小橘猫又犹豫了，万一到了现场看到对方赢了，那得多憋屈？于是安静地没开口，等着方越中拿决定。
——反正方越中不去的话，他跟着陆哥走就是了。╮(╯▽╰)╭
“去。”方越中看了一眼蔺动，点头应道。
“真去啊？”蔺动抿抿嘴。
“知己知彼。”方越中淡淡说道。
小橘猫一听，觉得很有道理，附和着喊去的时候也有底气了。
第61章 直播第六十一天
直播第六十一天·【二更】小橘猫：委屈QAQ
隔了一天, 一行人在观看席上碰了面。
这已经是倒数第二天的比赛了，观看席上来看比赛的参赛选手和随行的人越来越多。
那些早就淘汰了的选手因为不能离开比赛场地，都过来凑热闹了，连带着巡逻警员的数量也增加了起来。
陆锦川他们来得晚，没什么好位置了，只好分开来坐。陆锦川和叶繁坐在第三排的角落，方越中和蔺动则坐在靠近出口的地方, 正好一左一右，相距得挺远。
特区的参赛人数少，尽管明天还有一天的比赛, 但是特区的参赛选手到这天为止，就已经全部比赛完了，也就是说，特区出线的两名选手到今天, 不出意外地话就能有结果了。
陆锦川他们这次特意关注的观看目标在特区赛区的最中央，戚峰敏锐地察觉到几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抬头皱眉望去，找到了散开坐着的四个人，他看了一眼陆锦川便挪开了目光，转而盯着方越中。他慢吞吞举起手掌, 在颈间横着轻轻比划了一下。
蔺动咽了一口口水，扭头看向方越中，“怎么一个两个的厨子都和你有仇似的？”
方越中：“……”
比赛正式开始后，观看席上都安静下来。
陆锦川看着戚峰一心一意地对付着手下的食材, 半晌后轻声开口道，“他的功利心太强了。方越中以前也是这样。”
叶繁闻言看向陆锦川，他沉默了几秒后问道，“你觉得谁的分数会更高一点？”
“不好说，比赛分数其实和同局其他人的发挥有点关系。不过如果是方越中和戚峰两个人单独比的话，方越中会更出彩一点。”陆锦川小声说道。
叶繁点点头，看了眼坐在另一边的方越中，压低了声音又问道，“那方越中现在就没功利心了？”
“也有，但是他找到了其他东西。”陆锦川说道。
叶繁没有接话，大概明白了陆锦川的意思。
两个小时的比赛时间到了尾声，赛场上的工作人员陆续进赛场，把所有参赛选手的菜品统一收上评委席。
方越中下意识稍稍坐正了一点姿势，关注这评委席那边不断更新的最新评分。
“C区选手方文珍，7.8！”
“B区选手张路，7.2！”
“……”
“特区选手戚峰，8.8！”
“A区选手……”
那边主持人还在继续播报其他选手的参赛成绩，这边蔺动听到对方的成绩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比分持平了？”
方越中点点头。
小橘猫低声爆了一句粗口，被方越中摸着脑袋矫正，“不要说脏话。”
蔺动噎了噎，吞下嘴里暴躁无比的话，吸了口气，佛佛地开口，“不说脏。那你俩，还要比一局了？”
方越中瞥了一眼赛场上还站在原地的戚峰，淡淡开口，“应该是的。”
他话音刚落，紧接着就是主持人的声音响起，“以上是今天所有比赛选手的成绩公布。”主持人停顿了一下，看着大屏幕上闪出的实时名次排行，说道，“特区现在一共出现了三名出现选手，第二第三名的比赛评分一致，根据比赛规则，明天第二名选手，来自蓝星的选手方越中，与第三名选手，同样来自蓝星的选手戚峰，将必须进行一场加时赛，时间与地点，与今天一致。”
主持人的话还没说完，不过接下去的话都是套话，听不听都无所谓，观看席上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地离座了。
方越中站起身，拉了一把陷在软塌塌的座位里的小橘猫。
两个人离出口近，就打算等着陆锦川他们从最里面挤出来后一起走。
“明天的比赛，我必须赢。”就在方越中和蔺动两人站在出口那儿等着的时候，戚峰正面走过来，走过方越中面前的时候，冷不丁丢下了一句话。
方越中微微眯起眼，看着已经走过去的男人背影，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倒是蔺动，有些炸毛，“他觉得是想赢就能赢、那么好说话的？”
方越中摸摸小橘猫的头发，说道，“他赢不了。”
蔺动一噎，突然觉得方越中和那人也没啥差别，都挺趾高气昂的。
但是同样一个意思，从方越中嘴里出来，就好听一点。
有些偏心还有点护短却不自知的小橘猫在心里琢磨着，怎么方越中说的话就比戚峰说得耐听呢？
“明天还有一场比赛，辛苦。”陆锦川和叶繁走过来，陆锦川说道。
方越中微微颔首，说道，“明天赢了之后，我们也是竞争对手了。”
陆锦川一愣，旋即失笑，“都已经考虑到那么远的事情了啊。”
“不远，明天结束后，休息一天就要最终决赛了，很快。”方越中一本正经地看着陆锦川，“我不会放水的。”
站在方越中边上的蔺动听着两人说的话，步子一迈开，走到陆锦川边上去，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战线和立场，“陆哥不需要你放水。”
方越中看看前一秒还在为自己战不平的小橘猫，下一秒就站到人家那儿去了，有些不是滋味地抿抿嘴，他闷闷解释了一句，“不放水，是对对手的尊敬。”
蔺动眨眨眼，反应过来自己误会了，硬着头皮接话，“陆哥也不会放水给你的。”
陆锦川笑起来，点点头，“各凭本事。”
四个人顺着人流往宿舍区的方向走，一队巡警小分队匆匆忙忙地逆着人流过来，低着头自觉说错话闷不吭声的蔺动没注意到，还是被方越中拉了一把才避开。
蔺动摸摸鼻子尖，从脖子一路红到耳朵尖。
陆锦川见状低笑了一声，没有说话，扯着狗子落后两人几步走着。
蔺动讷讷道了一声谢，方越中微微点头没说话，继续大步往前走。
小橘猫的腿是真的不算长，虽然个子也有一米七五了，但是对比一下一米八五还大长腿的方越中，就非常不够看了，方越中迈着大步，步频还不慢，蔺动在后面跟着都跟竞走似的。
蔺动跟了几分钟，头一回发觉原来方越中能走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