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助过的学生现在成了我的老攻 作者:小厉【完结】(34)

2019-06-21  作者|标签:小厉 甜文 爽文 情有独钟 业界精英

  梁诚问道:“到底怎么了?”

  吕渭说着:“刚参加工作那会,我跟着台里一起去南方山区做一个扶贫项目的专题报道,听到当地有传统,省城里的拳击教练会到山沟里挑选孤儿练拳,□□市,也打正规比赛,也让孩子念书,其中有个挺出名的拳击选手叫林成,林成挣钱以后经常资助山里孩子,金额很大,干了不少实在的好事,我们挺好奇,就联系了他。”

  “当时是我采访的他,他很吸引我,之后都是我主动接触他,慢慢地时间久了,相互有好感,就在一起了。有次我去看他比赛,他赛前状态就一般,劝不住一定要上台,结果出了意外,倒在台上再没有起来。我就在台下,看着他的血流了一地。”

  “林成去世了。”

  吕渭平淡地说着,故人和往事就是这样,道给外人听的时候,不过寥寥数语,就把当初的刻骨铭心说尽了。

  吕渭末了又道:“你外公特意飞过来,找到我,希望能劝你回美国跟家人团聚。人生不过百年,梁诚,跟珍惜你的人一起生活也是一种幸福,至于我,我担不起你的这种感情,我只是透过你去看自己想念的人,你在我身边转悠,我总是会想是不是林成借尸还魂,想弥补我。你很好,可我不想离开,我离开了,清明节都没人给林成送纸钱了,他虽然固执可恶,可我放不下他,大概一辈子都放不下了。”

  “台里的工作我已经辞掉了,这些年过得太疲倦,工作忙,心也累,对这个城市也厌烦了,放在你那里的东西改天让孙言去拿吧,我想换个地方待着。这段时间很感谢,这么多年头一次过得这么轻松愉快,还有,对不起,抱歉了。”

  梁诚坐在那里良久没有讲话,突然就明白了吕渭之前偶尔间错叫的名字,也明白了那个慈善基金为什么叫“水木”,也明白了为什么吕渭会盯着那副不卖的山林小画发呆。

  吕渭站起来要离开,走到梁诚身边的时候梁诚突然抓住吕渭手腕,红着眼睛说道:“我不同意。”

  吕渭道:“这不是你同意不同意的事情,我已经决定离开了,不会在这座城市待了。”

  梁诚从兜里掏出一个戒指盒子,打开,说着:“今天我是想送你戒指的。”

  他沉默片刻,像是平复情绪,又说道:“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是分开,我不同意。”说着把戒指往吕渭手指上套,套完发着狠似的说道:“你以前怎么样我不管,我要是在乎早就跟孙言打听了,你把我看成什么我也不管,而且我也不全信你的鬼话,我自己有眼睛,你到底对我怎么样我心里有数。之前都是对你言听计从,结果还是这样,吕渭,你跟林成有十几年的渊源,跟我的却更久,既然觉得对我抱歉,就不要光说那些鬼话。”

  梁诚像个气场强大的上位者,给吕渭戴好戒指后松开了手,说着:“反正我不同意,你想出去走走散心,我给你假期,但是手机不能关机,不能随便换电话号码,最起码要像朋友那样保持联系。不管我跟你走到哪一步,都不是什么仇怨的关系,没有断了联系的必要,我理解你,给你时间,给你距离,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还有,”梁诚红着眼睛像个气哼哼的大男孩,说着:“你挂念着给林成烧纸钱不愿意走太远,我更挂念你,移民出国什么的只要你不走我一辈子也不走。”

  吕渭无奈道:“你何必?”

  梁诚气道:“你又何必?这世上情长的不止你一个!”说完竟然从眼眶里砸下来一大滴眼泪,砸在吕渭心窝子里似的,贼难受,梁诚站起来,高高大大树在那里,说着:“二十多年前你资助过一个学生,给了他维持生活跟创业的救急钱,那个学生靠那笔钱慢慢发展起来,我是那个学生,是你资助的我,你不记得,我记一辈子。”

  梁诚说完比吕渭更快一步走到了门口,说着:“你回家里住吧,也收拾收拾东西,我去住酒店。”说完冷着脸出去了。

第三十五章

  梁诚果然没有回家, 吕渭在空荡荡的家里简单收拾了收拾,带上身份证件和几件换洗衣服,也没过夜,先去了趟孙言那里。孙言看他拉了个行李箱,问着:“去出差?晚上航班吗?这么晚还过来,我送你去机场?”

  吕渭喝着孙言推过来的啤酒,捻了一颗n_ai香甜腻的爆米花, 说着:“工作我辞了,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腻歪, 烦心,我出去走走,跟你告个别。”

  因为太突然,孙言都觉得他在说段子, 瞪着吕渭道:“辞职了?为什么,你不干挺好的吗?前几天还听杨森那个大嘴巴说你要提成总监。”

  吕渭笑笑没解释, 反正就算他不说杨森大嘴巴也会跟孙言说,孙言又问着:“你家里那只大高个儿呢?他也跟着,你这是来跟我显摆大高个儿全国遍地是豪宅吗?俩人一起?”

  吕渭有点笑不出来了,舒口气道:“我跟他摊牌了, 反正早晚得讲明白,正常人的心理很难接受吧,我跟他说了林成的事儿。”

  孙言一怔,半晌没言语, 道:“你是不受什么刺激了,那些事……其实不说也行,恋爱只要感觉对了就成,没必要那么较真。”

  吕渭道:“不行,相处越久越觉得不能隐瞒他,不公平,他那么认真。”

  孙言问着:“然后呢,谈崩了?大高个儿接受不了分了?”

  吕渭点头,说着:“就这样了吧,他有可能会移民,家族都在国外,我估摸在这里也不会待太久。孙言,一辈子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孙言心里有点难受,盯着吕渭几乎是审视的目光,说着:“那你还戴着戒指干什么?大高个儿给的?”

  吕渭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自己手指上低调的那圈戒指,说着:“他今天晚上发疯,硬要送的,走得着急忘记摘了。”说着就要去摘,孙言赶紧捂住吕渭的手,说着:“戴着吧,我这里又没盒子给你装,看着挺贵别丢了。”

  吕渭顿了下,没再去摘,说着:“回头给他快递回去。”

  孙言问着:“这是不准备再见面的架势?”

  吕渭:“没必要的话,就不用经常见面了吧,我去外地,也没什么见面机会。对了,他家里我的东西,你有空帮我收拾收拾,我租的那个房子也麻烦你帮我退了,东西都放你仓库吧,有能用的你就拿走。”

  孙言:“不至于吧?你确定自己不是在抽风?”

  吕渭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着:“不知道,就是心累,感觉累了好久似的,提不上劲儿,以前精神不好看医生的那段时间,挺难受,失眠,幻听,我怕再反复那时候的病情,干脆到处走走散心。我这种情况……不适合再跟梁诚在一起,过去的事儿,跟现在的现实,我还是没办法清楚的判断界限,这对梁诚不公平。”

  孙言道:“所以一开始劝过你,你总说自己心里有数,结果怎么着,还是这样了吧,弄得自己这么难受,大高个儿也不好过。”

  吕渭苦笑,说着:“对,你教训的是,是我自己太作了。孙言,我太贪心了。”

  孙言送吕渭去机场,看到吕渭的目的地是西南的一个省城,也是离林成故乡很近的地方,心里了然,说着:“去忙活慈善基金的事情?”

  吕渭点头道:“过去看看,老是麻烦那边的朋友,现在闲着了,也去帮帮忙。顺便……去看看林成,好多年没有去过了。”

  孙言不客气道:“一块墓地有什么好看的,那小子又拽又倔,耽误了你最好的时候,我挺恨他的,替我骂他几句。”

  吕渭笑,说着:“你们一直不对付,行了,我记住了,好好骂他几句,我也烦他。”

  孙言送走了吕渭,自己坐在凌晨机场的长椅上很长时间,心里很难过,也很挂念吕渭。他是吕渭最亲密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亲人,可仍旧无法为他分担太多,能做的也只是看他一个人上路的时候,说句一路平安。

  梁诚第二天中午回了趟家,进门看到家里还是老样子,吕渭的拖鞋规规整整地摆放在门口,到处都还是两个人相处的痕迹,打开衣柜,好像也没少什么东西,再仔细看,知道吕渭拿走了爱穿的那套家居服,还有几件衣服。

  茶几上还有吕渭喝到一半的水杯,冰箱里还有他吃了一半的榴莲蛋糕,阳台躺椅旁放着他看了一半的书。

  时间像是戛然而止,停留在了昨日的时空里,梁诚眼睛发酸,终于承认吕渭就这么不负责任地拍屁股走人了。他想把水杯摔了,把蛋糕扔垃圾桶,把书撕成碎片,也气,也恨,可终究是一个不舍得,比起怨愤,更多心疼,梁诚觉得自己就是犯贱,犯贱就犯贱吧,谁让他那么爱呢?

  梁诚失魂落魄地待在屋子里发呆,不吃不喝熬过了夕阳西下,熬到黑夜城市中华灯初上,枯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似的,熬得眼睛通红,他是真的哭过了。屋子里死寂的沉静被一阵急促的门铃惊扰,梁诚不确定是不是吕渭回来了,急忙跑过去开门,门外竟然站着成佳。

  成佳想踮着脚想越过梁诚往里看,不过只看到屋子里没开灯黑漆漆的,拨着梁诚问道:“吕老师呢?我找他有急事!”

  梁诚心情本来就糟糕,没好气道:“他不在。”

  “那哪儿去了?电话也不接,我真有急事,他不能签那个离职手续!这事儿有蹊跷,我都问出眉目了,有人捣鼓着故意找茬呢,吕老师哪儿去了?”成佳着急,小机关枪似的秃噜秃噜说得很快,梁诚皱眉听着,问道:“什么离职手续,谁找茬?他说自己已经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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