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来就是空窗期。”王廌淡淡地说,“无所谓了。”
“好啊。”江星渡冷着脸应允。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外如是。
红灯灭了,车子重新上路,江星渡和王廌都不再说话,王廌专心致志窝在江星渡的风衣里睡觉。
从中央后视镜的边缘能看到王廌一点点翘起来的头发,像扫在心尖上的狗尾巴Cao,让江星渡心里痒得不是滋味。
王廌这么乖地坐在他车里睡觉。
他这么乖的迷迷糊糊的睡脸让江星渡脑子里的想象蓬勃生长。
每次都调侃他这位童年好友的保守,结果今天王廌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转x_ing答应了他要介绍男人的提议,让江星渡在震惊之后变得有些气愤。
他想要看王廌变得像欲`望驱使不会思考的动物,变得和大家都没什么区别,想证明其实王廌一直端着自己是最愚蠢的决定,人就应该沉沦一时享乐。
他不否认鄙视又倾慕王廌这么多年的苦修清静生活,这种不被人打破的保守让他每次想起心头的冲动和鼠蹊部的跳跃都一起勃发。
又想让他堕落,又想看他一辈子都这么恪守自己。
所以他过度气愤。
至于那些关于王廌的色`情想象,是他精神世界赖以为生的养分。他想让王廌把手腕上的串一颗一颗含在嘴里慢慢开光,嘴巴含不住,唾液流得整个下巴都是;或者把小珠子全部塞进他后面,逼迫他就这样给学生讲课,课间抵在厕所门上检查内裤有没有s-hi;在吴琅的房间门外把他按在墙上后入,手指c-h-a进一头小卷毛里,看他眼圈通红还不敢出声;他还想把王廌领口上那一颗小痣连着喉结一起咬,脆弱的呼吸全部被他掌握在唇舌之间;他还想看王廌怎么哭,怎么叫,怎么崩溃的全过程。
他再不要脸一点,还有一种如果的幻想,他真的很想当着一群人的面,他的那些纯一哥们,王廌的老师同事,酒吧里所有觊觎过王廌的混蛋的面,和那个张铭远的面,强`j-ian王廌。
先口`交,再骑乘,让他趴伏在地上,自己翘起臀`部来主动摇晃。
只要想起这些龌龊的幻想,就能获得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快乐。
王廌到目前为止只有过两个男朋友,第一个处了两个月,对方是个酒吧的小歌手,后来砍了客人跑了。第二个是张铭远,他本以为王廌第二次恋情也会很快结束,没想到一等就是好几年。
想到张铭远曾经进入过王廌的身体,他都要发疯了。
他的王廌是最干净的。没有任何技巧,没有任何经验,这样的一个苦修者,遇到江星渡,没有任何逃避快感的方法,只能被迫承受。
这天下要命的浪荡的不顾一切的快活,只有我能让他上瘾。
江星渡不可抑制地想着,觉得自己又要硬起来了。
王廌啊。
他微不可闻地叹息。
江星渡确实是开车还能一心两用的好手。
“豇豆。”王廌突然开口,江星渡瞳孔一缩,心神迅速收回来,想要佯装无事,呼吸却停了一拍。
“饿了。想吃东西。”他慢悠悠地说。
明明知道王廌不会读心术,江星渡还是松了一口气:“想吃什么?”
“想吃盐烤鲑鱼。”王廌扁扁嘴,“贼饿,饿得前胸贴后背。”
江星渡心里想着给你嘴里喂点别的,嘴上说:“你要是真想吃我们就去。”
王廌什么条件他都能答应。
王廌摸摸肚子,挫败地说:“吃啥呀......就是随口一说,大晚上吃东西会胖死的。今时不同往日,分手了也不能太放纵,显得好像我因为伤心暴饮暴食似的。”
江星渡笑笑:“偶尔吃一顿不会胖的。”
他睡了十几分钟觉得舒服多了,最后一点醉意也消失,他继续瘫在江星渡的风衣里玩手机,看到吴琅发来的信息:“吴琅问咱俩啥时候回呢。”
江星渡估计了一下,回答他:“大概十分钟吧。”
吴琅正在家里愉快地看小姐姐选秀,充了三四个会员每天投票,还加了个微博粉丝群和大家轮流打榜,非常有热情。最近上班都觉得自己甜甜的,生活很有盼头。
王廌对此无法评价。
难道直男都是这样的吗?
“你们什么时候去新加坡?具体时间定下来了吗?”江星渡问他。
王廌收了手机:“快了吧,一个礼拜之内。”
“东西都准备好了?”
王廌露出一个微笑:“万无一失。”
他准备了这么久,不只是从老师开始通知他就准备,他之前数年的阅读和积累,大抵都是为了这一次的积蓄。
江星渡喜欢他野心勃勃的样子,王廌从小就这样,有野心,什么时候都想要去最大限度发挥自己的力量,有时候能力不足,他就疯狂补齐,直到实现自己的抱负。
王廌从来不愿意屈居人下,似乎一个文史类研究员这么有野心不太好,可事实证明王廌的能力并不低于自己的野望。江星渡从初中就知道王廌会把自己敬仰的国学大师的名字全部贴在墙上,发誓自己要做得和他们一样出色。他不说,他只做,除非十足把握,他不会放大话。这样坦率的一句“万无一失”,足以证明王廌对这一次交流上发言的重视。
无数的大师,国内国外的大师,王廌最想要见到的这群人。现在他终于要见到他们了。
他大学时代连续四年都是图书馆借书最多的人。一个项目能从大二构思到大三,确定了就绝不会变动,每天都在做极其枯燥和无趣的工作,甚至是到图书馆把不能借出的藏书抄录下来。
在江星渡看来,王廌是那种言必信行必果的人,虽然经常搞不清楚自己对待学术问题和感情生活的区别而在和张铭远相处过程中显得有些冷漠,但是这样的特质也让江星渡心动。
这样的王廌很耀眼。
他喜欢王廌说“万无一失”时嘴角不张扬又有点小小得意的翘起。
王廌固然也很喜欢未来可期。
然而他很快就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万无一失的事情。
确定的东西都能变卦,更何况只是他人的一种口头承诺。
到小区,车入库,上楼,两个人站在家门口,听到了一阵杂乱无章的机器嗡嗡声。
王廌刚刚打开门,就注意到地板上一个扁平的类似圆形蝙蝠的机器冲他疯狂冲过来。王廌受到了惊吓,下意识伸脚一踢,把那机器踢了个仰倒,它很快正过来,自己冲着别的地方疯狂奔跑。
王廌:“......扫,扫地机器人?”
吴琅跌跌撞撞地从房间里跑出来,一手拿笔一手拿着垫板,上面夹着厚厚的一叠白纸,满客厅跟着发疯的扫地机器人跑。
王廌觉得头痛:“吴琅你又在搞什么?”
吴琅终于在餐桌下面找到了瑟缩在墙角的小圆盘,把它拖出来夹在腋下,一边回答王廌的问题:“我做了一点改进,带回家来试试。”
江星渡臂弯里还挂着风衣,他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说:“怎么跟狗似的。”
王廌补充:“还是粉红色,真的贼丑啊。”
吴琅把扫地机器人拿到沙发旁边充电,边走边回头怒瞪二人:“明明就很漂亮好吗!樱花初恋软糖粉!!再说了像狗有什么不好,马上还有猫款的呢。这是最大程度的人文关怀了好吗?!”
王廌不懂这些工科生脑子里一天天都在想什么东西。
吴琅撇嘴皱眉非常不爽。
王廌决定不再纠缠于这个扫地机器狗的事情,几杯酒和车上的小憩让他现在有些疲惫,他活动了肩膀和脖子,问吴琅:“洗完澡了吗,洗完我去了?”
他们这个屋子只有一个卫生间,三个男人住在一起用起来常常不太方便,谁回来得早谁先洗是不成文的约定。
吴琅盘腿在沙发上坐下就开始飞快在白纸上记录,头也不抬:“好了好了,你们俩快去吧。”
王廌看了江星渡一眼,后者正慢条斯理地解开胸前的口子透气,王廌问他:“那咱俩谁先?”
江星渡佯装思考了一会,走过来揽着王廌的脖子,亲昵地说:“一起呗。”
他微微垂着头,温热的呼吸吹拂过王廌的耳廓,让他不自觉缩了缩肩膀。这对于两个人来说再正常不过的举动理所当然被王廌拒绝了。
王廌对于他相信的兄弟似乎从来都不会产生别的念头,在这方面迟钝地像个直男。这曾经让江星渡一度感到非常挫败,媚眼抛给瞎子看,王廌还当他是青春期需要关怀的小孩儿。
他对于自己大型成人尿不s-hi的定义太过刻板,以前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赤裸的江星渡套上衣服带走,也能像个过分年轻的父亲一样给那些小基佬做思想工作,现在仅仅只是耳朵旁边的吐息,没什么好在意的。
江星渡垂下眼睛看王廌有些透明的淡红色耳廓,上面有水蜜桃似的绒毛和细细的血管,他有点想舔一下。
他的又小又甜的竹马。
“你去洗吧。”江星渡说,自己回房去了。
吴琅在沙发上愁眉苦脸地记录数据,王廌怔怔看着江星渡的背影,片刻后才迈动脚步。
这天晚上很凉,王廌洗完澡坐在桌前擦头发,他无法形容的一种感觉包裹了他。最近心里总是慌慌的,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什么不同,他的生活轨迹十分平稳,这种慌乱像是纯粹生理上的无关紧要的突发状况,也像是一种第六感的提前预知,总而言之,王廌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