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罪证 作者:斑衣白骨(下)【完结】(25)

2019-06-21  作者|标签:斑衣白骨 豪门世家 悬疑推理

  刘佳敏听到听到这个名字,低垂的眼睛里划过一线冷芒,唇角轻轻掀开一个微弱的弧度,又露出了楚行云所熟悉的那抹残忍且满足的笑容,她说:“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你向我隐瞒的那部分事实。”

  他早该想到,当时刘佳敏被四个孩子诓骗上山,她去绿园山庄找学生,结果碰见了江召南,意外流产。当初他做出的假设是当天夜深雨大,她不甚跌倒导致流产。但是后来发生的被跟踪事件让他不得不想到,或许江召南和刘佳敏的流产有关,如若不然,为什么和江召南有关系的邹玉珩会派人跟踪刘佳敏?

  想起当日江召南到警局‘指认’嫌疑人,刘佳敏的情绪波动异常,甚至想抢夺他的枪,歇斯底里的喊了两句‘是你!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

  当时只以为这个女人受了刺激,胡言乱语,却忽略了那两个字‘是你’。

  所以他大胆的推翻之前的推测,如果刘佳敏寻找学生的途中撞见了江召南,被江召南选为下一个受害者,在他的追击下捡了一条命,却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那么致使她流产的罪魁祸首就是四个孩子,和江召南。

  但是刘佳敏却没有找江召南复仇,甚至在警局和江召南见过两面也没有认出他。说明什么?她忘了他的样子吗还是江召南隐藏的自己的面貌?比如……带着蝴蝶面具。

  刘佳敏像是在听学生做汇报般,听完了楚行云最新的推论,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道:“你真厉害。”

  楚行云无视她意味不明的褒奖,反问:“我说对了?”

  江召南已死,刘佳敏再无顾忌,于是道:“对,你说的全都对。”

  想起那个夜晚,山路上,她被个猎物般被一辆黑色轿车追踪,雨太大,所以她滑到了。那辆黑色轿车停在她身后,两道车灯刺穿冰冷的雨夜,车厢里没有开灯,挡风玻璃漆黑一片,她看不到里面的人,不知道是谁把她当做玩物般驱赶。

  就在她哭喊着求救时,黑色轿车的车门忽然打开了,一个男人从副驾驶走下来,脸上扣着一副冰冷的银白色面具……

  “我还算命大,跑进密林后才把他甩掉。”

  “所以那天在警局,你第二次见到江召南的时候就认出他了?”

  “没错,我记得他的眼睛,但是我不敢说出来,江召南是高官衙内,我又没有证据,就算我说了也没用,而且还会连累我的母亲。”

  她的顾虑,楚行云能够理解,但是她的话里只有江召南,没有邹玉珩,如果邹玉珩没有参与,邹玉珩又为什么会派人跟踪她?乃至到了后来,蝴蝶公爵被夏星瀚掘出曝光,跟踪吴耀文的人依旧是邹玉珩。

  更重要的是,当日被贺丞当做人证叫道警局‘指认’刘佳敏的人中,不禁有江召南,还有一个被他们当做看客而忽视的邹玉珩。

  想起当日,楚行云就忍不住懊恼,他只以为邹玉珩是一个局外人,一个去看热闹的看客,却没有想到,邹玉珩也是‘指认’刘佳敏的一员。

  但是刘佳敏却说:“我没见过邹玉珩,当天晚上下车的人只有一个。”

  楚行云扶着额头,拧着眉心陷入苦思当中。

  如果被他擒获的跟踪者没有说谎,那么邹玉珩也一定参与了刘佳敏的惨案当中才对,况且贺丞也说过,和江召南走的最近的就是邹玉珩。如果用怀疑江召南和邹玉珩之间的关系这层逻辑向玫瑰庄园靠拢,那么邹玉珩把玫瑰庄园转手给江召南的用意,也就不得不复杂起来……

  忽然,他眉头一展,蓦然抬起头盯着刘佳敏:“你说,那天晚上追赶你的轿车里,一个男人打开副驾驶车门下车?”

  刘佳敏不禁有些紧张:“是。”

  “你确定是副驾驶,不是驾驶座?”

  刘佳敏细想片刻,道:“我确定。”

  楚行云沉默许久,松了口气似的往后靠进椅背,脸上蓦然露出一丝笑:“这就对了。”

  在他身边旁听许久的贺丞忍不住问道:“什么对了?”

  楚行云转头看向他,眼睛黑的像夜,没有一丝光,道:“车里还有一个人。”

  “……你是说,邹玉珩也在车里?”

  楚行云点头,有所感慨似的悠悠笑道:“没想到,邹玉珩也是蝴蝶公爵中的一员。”

  如此一来,一切疑点都可以解释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黑色哈佛第一次出现在第三十二章:少年之血【31】

  第二次出现在第七十三章:捕蝶网【41】

  邹玉珩和江召南指认刘佳敏在第二十五章:少年之血【24】

第149章 莫比乌斯环【21】

  傅亦拿着石海诚的维修单和修车厂开具的发票亲自跑了一趟修车厂,找到厂子里的财务室,和一名出纳核实过换到石海诚车上的轮胎确实是在一个星期前从仓库里出了库。

  他本想从维修单上找漏洞,但是现在却证实了石海诚所言非虚,他车上的轮胎确实在一周前更换过。

  走出修车厂,傅亦有些迷茫,尽管他很清楚下一步的动作,但是他依旧感到迷茫。不是眼前案前刺手,而是对石海诚这个人的疑虑还未打消。

  难道他把吴涯的立场代入到自己身上了吗?否则他为什么还是在怀疑石海诚,尽管石海诚有人证和物证,他已经清白了。

  他赶回警局打算再和楚行云讨论讨论,就听杨开泰告诉他:“楚队走了。”

  近来楚行云忙的足不沾地,他的行迹即坦白又隐秘,人人都知道他去了哪里,却没人知道他在忙什么。傅亦知道的内情仅限于和贺丞有关,他为了贺丞奔忙,反倒可以理解了。

  傅亦没有把他叫回来,而是组织侦查苏延失踪案的警员开了第一场信息总结会议。

  杨开泰把搜集到的线索和证据贴在白板墙上,拿着激光笔把案情大致讲解了一遍,随后把发言权交给了傅亦。

  “让你们调查苏延的经济状况和社交圈,查的怎么样了?”

  傅亦问道。

  坐在他对面的技术分析队的一名警员把自己面前笔记本里的画面投影到墙上,道:“我们查过他近半年以来的行踪,也走访过他店里的员工,他的员工说苏延是一个x_ing格很好的人,从来不发脾气,他人缘很好,不太可能和什么人结怨。而且他的朋友里也没有具有怀疑价值的人。”

  “经济方面?”

  “有一点。”

  傅亦忙道:“说下去。”

  “据他他的酒吧员工回忆,大概一个星期前,苏延带过几个人到酒吧里看了看。虽然他没有和员工开诚布公的谈起,但是几个管事的员工得到消息,说是苏延准备把酒吧盘出去。”

  傅亦眉心一拧: “什么原因?”

  “营业资金周转不开。”

  也就是说,苏延有经济方面的困顿和危机,死前甚至准备把酒吧转给他人经营。

  “查他的公账账户和私人账户,所有的钱款往来记录。”

  技术员道:“我们已经查过了,苏延的酒吧从一年前,2016年8月份出现运营问题,从那以后管理经营每况愈下,每月的收入大幅下跌。苏延还不得已取消了员工奖金的十分之三,不过他平时对待员工都很好,所以没有人提出过反对意见。但是从16年8月份开始,他的酒吧生意就开始下滑,除去税收就到了每月净亏损的地步。他的账款往来并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和苏延的酒水供应商核实过,苏延每月花在支撑酒吧正常运转的钱款和账面上是相符的。”

  傅亦不甘心似的又问:“丝毫疑点都没有?”

  技术员犹豫了一瞬,道:“有一点,他每个月都会往一张民盛银行卡里存十万块钱,就算是酒吧经营最艰难的那几个月都没有落下过。”

  傅亦起身走到她背后,附身看着她的电脑屏幕:“是他本人的卡?”

  “是的,到现在还在正常使用。”

  “他一共转了多少次?现在还有多少余额?”

  “从一六年四月开始,每月十万,月底准时转账。到现在一共是一百三十万。”

  “持卡人是谁?”

  “还是苏延。”

  傅亦看着电脑上现实的记录,陷入沉思。

  苏延为什么把钱从一张银行卡转入另一张银行卡?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而且中间有几个月他酒吧里的资金周转不开,他还是往这张民盛卡里转了十万块,导致他向银行贷了一笔款。他为什么宁愿向银行贷款,都不把那些钱用来经营酒吧?

  一百三十万是个疑点,他们必须找到苏延储藏这笔钱的原因。

  他正思索着着,杨开泰拿着一份资料进来了,站在他旁边,把资料摊开放在他面前,翻到其中的一页。

  “傅队,你看这里。”

  傅亦拿起来去看,发现是苏延另一张银行卡的消费记录。

  “怎么了?”

  杨开泰指向六月份和七月份的一项划款记录:“苏延在药店买过两次帕罗西丁和安眠药。”说着看向他,问道:“他有抑郁症吗?”

  苏延有抑郁症?

  傅亦忙让人查苏延的就诊记录,苏延的病历资料却显示他并没有在医院接受过抑郁症的治疗。如果他没有抑郁症,那他为什么会买帕罗西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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