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远刚听见朱大壮声音时也是极高兴,觉得朱大壮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他一来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一般,可一瞅地上的李二狗子,一下就清醒了不少。
这人大晚上的跑过来,不管干啥,对大哥的名声都不大好?
可要是不叫朱大哥,这人咋整?周宁远也是纠结的厉害,好在周小鱼做主说了那话,想着听大哥的就是了。
“朱大哥,俺们在这?”周宁远大声喊了一句,又挥了挥手。
朱大壮听声便知是周宁远,有些个纳闷,这大晚上的在园子里做啥?隐约瞅着周宁远不是一人,身边似是还有个人。
放下推车子,顺手拎了一块r_ou_,往院子里走,“你这在园子里是做啥个啊?”。
周宁远也不知咋回好,就小声问了周小鱼,“大哥,呆会都和朱大哥说么?”,周宁远琢磨着,大哥既是同意让朱大哥进院,那这事估计也不会瞒着。
“照实说就好,正好也叫你朱大哥帮着拿个主意!”周小鱼小声回了一句,用手捂着小包子的脸和耳朵,这天真是能冻死个人了。
等手里有了钱,首要做的就是,买帽子和手套,也不晓得这里有么有?
周小鱼点点头,晓得自个大哥是啥个意思了,就算这李二狗子挨打耐揍的都是活该,可他下了手,等李二狗子醒了之后,少不得要闹上一闹,要是朱大哥在,定是不能叫他们兄弟吃亏。
他们家啊,就是少个像朱大哥这样当家做主的男人!
“朱大哥,你快些过来!”周宁远急叫着朱大壮。
朱大壮一听这说话声不大对头,又想起先前听见的惨叫声……心下一凉,赶紧往周小鱼兄弟那走去,进了园子,忙问道:“这是咋啦?”,到了周小鱼兄弟跟前,就见有个人躺在那。
“朱大哥,这人跑俺家来偷烧柴,被俺和大哥抓住之后,还说些不干净的话,俺一时冲动就把人给削晕了……”周宁远把事说了个大概。
朱大壮一听,又见周宁远紧搂着周小鱼的腰,心想这小子八成也吓坏了,“大晚上的跑你家来摸东西,打死也不多余。你做的不错,有点男子汉的样,日后就得这样,才不会叫那个欺了去!”。
朱大壮夸了周宁远几句,又蹲□子,仔细瞅了瞅是那个,这个不要脸面。
“这不是李家坳的李二狗子吗?”朱大壮原以为是村里哪个不长眼的,这一瞅,外村的,那就更不用留情面了。
“嗯,他是我大伯麽家那边的侄子……今个打他,着实是欺人太甚了。这人都晓得说他啥好了!”周小鱼说道,他是相当满意朱大壮刚才那几句安慰小包子的话。
不过这小包子倒是真听他朱大哥的,听了那话,整个人明显就好了许多。
“这偷j-i摸狗的,就是该打。只是这人是你大伯麽的亲侄子,你大伯麽那脾气,不大讲理,要晓得了,就得闹腾……你是咋想的?”朱大壮问道,想起周小鱼大伯麽的德行,整不好,这李二狗子敢来,还得是那周扒皮两口子给撑的腰。
要不一个外村人,咋就胆子这大?
“我也是没啥个想法,偷的烧柴还回来就是了,在一个先前他说的那些个话,想他给细说道说道。”周小鱼最膈应的就是嫁娶的那话。
“啥话?”朱大壮顺嘴问了一句,抓了一大把的雪,扒开李二狗子的衣领子,把雪都塞了进去,不信他不醒。
周小鱼瞅着朱大壮塞雪,没成想,这朱大壮还有几分的手段,做起来都没卡壳,想来是没少做。
“就是些不干净的话,说是我大伯麽做主把我嫁给他了,想和我亲近亲近……很是不要脸。我那好大伯麽,这是想逼死我!我倒要问个明白,可不能稀里糊涂的嫁了这种人!”周小鱼咬牙切齿的说道,可心里却是没有表现的那样愤怒。
不管那便宜大伯和大伯麽能管他多少,他是一件都不会听,也就没啥愤怒的,只是这事还得弄清楚,省着吃亏。
朱大壮听这话也没吱声,就是使劲的往李二狗子的衣服里塞雪,瞅着差不多了,李二狗子冷的直哼唧,眼瞅着就要醒了。
可朱大壮就觉得有点慢,心里着急,上去就给了李二狗子两巴掌,打的李二狗子,立马睁开了眼睛,“疼死老子了!咋这个冷?”,李二狗子一阵的迷糊,但那疼和冷却是在的,一顿嗷嗷。
“老子?你是谁老子?”朱大壮拎起李二狗子的脖领子,脸上都是凶悍,天又黑,离的又近,到了李二狗子眼里那是格外的吓人,也认不出是哪个,立马求饶,“你是俺老子,都是俺不对,放俺一马!”。
朱大壮最是看不上这种人,要是硬气点,还能高看一眼,这窝囊的样,真是晦气。
“闭嘴!哪来那些个废话!”朱大壮照着李二狗子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李二狗子立马捂嘴,老实了,这脑袋也慢慢清楚了,认出眼么前的人是朱大壮,那就更不敢惹了,心下把周大伯麽一顿的埋怨,要是没他鼓动,他也想不到来周小鱼家,更碰不上朱大壮。
这朱大壮可不是个善茬子!
“周小鱼,你想问个啥,赶紧问!”朱大壮说道,也是好奇这周小鱼想问个啥。
“我问你,我那大伯麽真要做主,把我嫁给你?是啥时候的事?可是口头上说说还是有啥信物?”周小鱼就觉得那大伯麽是作死,周扒皮可是得七天就得来他着求个药丸子吃,大伯麽这个做派,也不怕惹了他不给药丸子?
还是他们发现那药丸子的秘密了?
不对,不可能发现,若是发现了,早就闹过来了。
李二狗子原以为这周小鱼是想个问啥,他做过的事忒多了,倒是不好细想,一听是这事,就觉得轻松,这事他记得清楚,也知自个眼下的处境,瞒着不说那就是找揍。
“俺若是说了,能放了俺不?”李二狗子问道,他就怕这朱大壮叫起真来,胖揍他是小,送去衙门那就完了。
这朱大壮在衙门那边也是能吃的开!
朱大壮瞅瞅周小鱼,放不放还得周小鱼说得算,周小鱼便说道:“全凭朱大哥做主!”,反正有朱大壮在这,他也做不得啥,日后在找机会收拾这李二狗子就是了。
朱大壮得了话,也没推辞,本来这事,也不是一个小哥儿好处置的,只是这周小鱼的运气着实背了一些,今个这一天就没安生。
“周小鱼问啥,你说啥,但凡有一句假话,你是晓得俺的,别怪俺不给你留颜面!”朱大壮说着,照着李二狗子的脑袋上就又来了一下。
“俺懂,俺懂!问俺啥,俺说啥,指正没一句假话!只求着高抬贵手,放俺一马!”李二狗子哭哭唧唧的求道。
今个真是背到家了!
周小鱼瞅着差不多了,就问道:“就方才我问的那个,说仔细些。”
李二狗子早就想好了,得了只要他都说了,就会放他走的准话,自是不会再瞒着,反正这事闹出来,大家都会晓得,还不如他自个说了,免得挨揍。
“这事还是早前说的,那会子你爹麽还在,只是嘴上说说,没个啥凭证。伯麽,就是想着亲上加亲,前个伯麽又提了一嘴……”李二狗子半点都没犹豫,就把周大伯麽给供出来了。
周小鱼黑着脸,知在问下去也没啥个了,“朱大哥,你看着办吧!我该问的都问了,我那大伯麽,真真是……”,周小鱼说着,已是带上哭腔,掏出手帕放在眼下。
周宁远最是心疼自个大哥,见此,气的够呛,立马嚷嚷着,“大哥,你放心,俺不会让大伯麽得逞!”,说着还挥动着手里的烧火棍,一副要去拼命的样子。
周小鱼按住小包子的肩膀,这孩子打人到打出来瘾头了,那大伯麽可是亲大伯麽,可是打不得,若是打了,还不得被人戳脊梁骨,不敬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