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我已经不是了。
不是那个,只要你一个微笑就可以兴奋整天的风荷。
不是那个,为了你的一句话变辟园种茶的风荷。
不是那个,以你为天的风荷。
再也不是了。
“小醒……”
“不要喊我!”
我激动的将枕头砸向那个一身白衣的身影。
他丝毫没有闪躲,即使枕头迎面砸中,也没有狼狈的模样。
他就那样悲伤的看着我,直直的看着,似要看进我的眼底。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我瞪他,却阻止不了心里的委屈,阻止不了眼中的泪。
“小醒……”
他似是被惊住了,伸出手来,却被我狠狠拍开。
“滚开!”
用袖子狠狠地擦拭着眼睛,却怎么也擦不完,干脆就直接对着他嘶吼起来:
“是你说的吧!”
“是你说我可以任x_ing的!”
“都是你说的吧!”
可是……
你却把我……
抛弃了……
抛弃了!
“不是这样的。”纪慕莲低叹着,不顾我的抗拒狠狠拥住了我,“为什么你就是不懂呢?”
“你才不懂!你全家都不懂!”我恶狠狠的一口咬在他的肩上,不敢用力,却也不愿松开。
“呵呵”纪慕莲低笑,在我耳边缓缓道:“小醒,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可好?”
我狠狠的哆嗦了一下,暗骂自己禁不住美人计,却也松了牙齿,“哼,说吧,本大爷看你还要狡辩什么!”
纪慕莲又是一阵低笑,抱着我坐到了床边,抚着我的头发,缓缓开口:
“相传,父神与他千千万万的姐妹兄弟,都由宇宙孕育而出。而司命运的神祗,则是自宇宙初始就存在了。
他是,比每个星球的神,都更早出现的存在。
而他的使命,便是维持各个星球的命理,不让空间秩序遭到破坏。
每个神祗都有一个星球供其创造。
除了司命运的神。
他拥有的,只有一齿黑轮。
几亿万年转瞬即逝,所有人都渐渐遗忘了他的名字。
只称他为——
命运之轮。”
“命运之轮?轮子吗?像齿轮那样?”我疑惑。
“是也不是。”纪慕莲好笑的扣了扣我的脑袋,继续道:“命运之轮是对那位的称呼,而那位的法器,确是一个墨色齿轮。”
“那位?”我拂开他的手,又打断道。
“别急,听我说完。”他将我的头发抚到而后,轻吻了下我的耳垂,又捏了捏我气鼓鼓的脸,这才又缓缓说道:
“事实上,那次的事,命运之轮才是关键。”
“命运之轮司掌一切命理,包括以前的你,天府玉莲。你生于仙界至纯的天池,经仙界至纯仙气滋养,吸取仙界精华,但是……物、极、必、反。”
感受到纪慕莲手掌的轻颤,我蓦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看到他惊喜的表情才想一把甩开,却被反握住:“喂!”我心里一颤,恶狠狠大喊。
“就一会,好吗?”
纪慕莲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语气微颤。
碎发挡住了我的视线,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记忆中的他,从给有过这样的语气,近乎……恐慌。
我微哼了一声,却也不再言语,而纪慕莲,就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天府玉莲,这样的至纯之物,注定不能长活于世。”
“风荷的那一世,注定是场悲剧。
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龙井的毒,便是由这来的,
幽辰他,自妖界彼岸花丛中发现了当时带给你的那些种子。
后来的一切,本应是这样的:
我喝下了幽辰带回的,由你亲自种下的龙井。
而你必须经历十世情殇,才能消除天府玉莲的毒素,从而让我续命,你,则要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说道这里,纪慕莲将我紧紧搂在怀里,似乎我在下一秒就会不见,我也反拥着他,感受着他内心的后怕,仿佛又回到了那时:
“风荷,幽辰所中之毒,经天池水浸泡,无人能解。”
“近几天,你一直在天池附近出现,池边的茶叶亦是你亲手栽下,无人触碰。”
“能取出天池水而不惊动府中人的,只你一人而已。”
“风荷,你可有话要说?”
……
不对……
有哪里不对!
我抓着纪慕莲的衣衫,捏的手指有点发疼,可是我却管不了那么多!
那个地方……那个与命运违背的地方!
“别急,小醒你别急。”纪慕莲轻抚着我的手,让我慢慢放松下来。
“你也发现了是不是,那件事和命运的轨迹有了差别。”
我有些急切的点头,紧紧盯着他。
“那是因为命运之轮,改变了轨迹,为了你。”纪慕莲的唇张张合合,我却感觉有点无法理解。
命运之轮为了我,改变了轨迹?
是了,肯定是为了我的。
若是当年中毒的是云华,若是当年迎接我的是十世情殇,那么,便不会有现在的苏醒,因为当年的风荷,那样的敏感易碎,绝对承受不了那样的打击。
可是,命运,连我都知道那并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为我做到这种地步的……
能为我做到这种地步的人……
我忽然有些震惊,有些胆怯,有些后怕,却掩饰不了内心的欣喜若狂:
“是浅墨!是浅墨对不对!他设计了那时候的一切,都是为了改变命运,为了我对不对!他并没有,并没有……”
剩下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只有模糊的视线和纪慕莲不断轻轻抹去的眼泪,表明了我内心的情感。
我错了,我完全想错了。
那时候的我误会了浅墨。
他是喜欢我的,我也是喜欢他的。
我们之间,并没有当时的我想象的,那样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是那样的单纯,又是那样的蠢笨!
他怎么能就为了我……
就为了我……
“别哭,别哭啊,小醒。”纪慕莲轻哄着我,小力的拍着我的后背。
“你不懂,你才不懂,当时我以为是他……他是我在仙界的我一个朋友,也是我两世为人的唯一一个朋友……我对他的重视胜过我自己。那个时候我以为……我是真的以为……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