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就在花笺上记个皇上不顾佛门清规,更兼铺张浪费罢了。总归我只是个史官,是个舍人。
齐昱走了一步想叫住温彦之,可温彦之走得太快,两三步就消失在山石后面。
他不禁有点费解,这呆子最近喜怒无常的,究竟是怎么了?
走那么快,一点也没有在京城时候可爱。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早,齐昱一推开大禅房的门,就看见温彦之正背对自己坐在后院石桌上翻看一叠花笺。
“温舍人,挺早啊。”齐昱一边活动手臂,一边走下禅房前的台阶。
温彦之被吓了一跳,连忙合上了手中的花笺,站起来行礼:“刘侍郎。”
齐昱渐渐走近,温彦之迅速把花笺收回了他惯常带着的那个素麻色的布包里。见他如此动作,齐昱不禁笑了一声:“看温舍人是避本官如蛇蝎。”
温彦之抱着布包,垂头小小退开一步:“下官岂敢。”
齐昱走到石桌旁坐下,“早膳用过了?”
温彦之凉凉道:“尚未。”
那就好。齐昱道:“今日天色挺好,不如下山——”
“馒头蒸好了!”李庚年突然从厨房那边端着一蒸笼跑过来放在石桌上,喜笑颜开地拿出一个分给温彦之:“温员外你尝尝,可香!”又拿出一个给齐昱:“您也吃!”
齐昱:“……”
谁要吃馒头?谁?!朕想带呆子去村里买红糖烧饼!